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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長,李怡寧她犯了什麼錯誤嗎?”教導員懊喪地問道。自己的妹妹才打一仗,就要被趕走了,這讓自己如何向妹妹交代。自己的妹妹什麼德行那是再清楚不過的,小家子氣怎麼能到血火的戰場上來使呢?這也是她自作自受,就是擔心這丫頭臉上抹不開,做出糊塗事。
“戰場抗命,擅作主張,頂撞上司,這些罪名還不夠嗎?我這裡不需要這樣的無組織無紀律的士兵,那樣只會給我的部隊帶來無謂的傷亡。請你立即把她帶走,我再也不想見到她!”林飛瞪著張口結舌的教導員,口沫橫飛。
“啊——等等,等一下啊。營長,有這麼嚴重嗎?據我了解,我的妹妹表現的還是很英勇的,雖然個性突出,但也不至要受到如此嚴懲啊。她如果有過錯,我會教育,請你再給她一次機會好嗎?”教導員推著快滑下來的眼鏡,求饒似的說著。
“李怡寧——你個死丫頭,看你把營長氣的,好嘛,他現在要讓你滾蛋了,你丟臉大發了!”看著趕到面前的李怡寧,教導員恨鐵不成鋼地罵著。
“咦——營長,我不過是頂撞了你幾句,指出了你的一些缺點,至於如此公報私仇嗎?我沒有錯誤,我不接受你的懲罰。”李怡寧臉紅脖子粗地,梗著脖子說道。
“胡鬧!亂彈琴!你以為你還是老百姓啊?你忘記了在軍校是怎麼學的嗎?第一是服從,第二還是服從。李怡寧,我告訴你,如果你對首長連起碼的尊重都不懂,你就不應該留在這個隊伍里!”教導員大聲訓斥著李怡寧,李怡寧的眼睛紅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營長,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請你給我一次機會吧。”李怡寧低聲說道,兩滴淚水灑在了地上。旁邊好些戰士看著,心中大為不忍。
“營長這是幹嘛呢?何必和一個女流之輩過意不去啊,男人嘛,應該有肚量。”
“營長不會憐香惜玉哦,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都被他訓哭了,於心何忍哪。”
林飛皺皺眉,嚴肅地說道:“那好,你這次是初犯,我暫且先饒過了你,你要記住。哪怕你是司令員的女兒,在我這裡也是普通的一員,隨時可能犧牲。在我這裡,服從命令是第一重要的,再聰明的人也得遵守紀律。記住了嗎?”李怡寧低頭不語。
林飛還是拉不下臉對長輩厲聲訓斥哦,雖然這可能是致命的。至於李怡寧是不是有背景,那年代的人可沒有這麼多的顧忌。就是毛澤東的兒子毛岸英又怎麼樣?還不是志願軍總部的一個普通的俄語翻譯嗎?
林飛沒有注意到教導員在一旁,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教導員冷靜了一陣,大聲對圍觀的戰士們說道:“同志們,這次戰鬥,大家都表現得很英勇。咱們雖然打勝了這一仗,但是對於美國佬的損失卻是微乎其微的,我們只有再接再厲,才能真正地打痛他們,打殘他們。我們要打出中國軍人的威風,打出我們的國威。”
唔,這個教導員果然會做思想工作,觸景生情,即時即景,讓戰士們在戰場的氛圍里感受到志願軍的任重而道遠,只是幾句話,就把戰士們的戰鬥激情鼓動的激情澎湃,熱血沸騰,這本來就是一個英雄輩出的時代。
“打敗美國佬,打出國威!”不知是誰首先喊出了這樣的話,林飛也覺得渾身的熱血沸騰,揚起了胳膊,跟著挺立如山的戰士們怒吼著。真像用吼聲就能將美帝國主義趕下大海似的,但林飛不想制止戰士們的這種熱情。他們需要這種激情。
徐銳團長帶著主力部隊上來了,他看到遍地的坦克和裝甲車,看得目瞪口呆,這是美軍24師的一個坦克營啊,竟然能被志願軍普通的步兵營消滅,確實不敢想像,但事實就是事實。只是可惜那麼多的坦克帶不走,天一亮,就要被美軍的飛機炸毀了。
徐銳團長摩挲著坦克還發燙的炮管,心痛不已。一轉身,看到林飛等人就在身後,“小子,你這次又立下了大功啦,撿到了這麼多的便宜。這些都是我們的戰利品哪,可惜明天就剩不下幾件了。你怎麼還不讓你的人把上面的機關炮拆下來啊?”
志願軍的重武器因為穿插,大都帶不上,現在看到了這些坦克大炮哪有不眼紅的?林飛卻搖搖頭,“團長,我們現在已是孤軍深入,四面都是敵人,就是我們想要撤離,也很難了。我想——”
徐銳瞪著他說道:“你小子有話就說,有屁就放!都是褲襠裡帶把的,你磨嘰個啥?”忽然看到林飛身後的拖著兩條長辮子的李怡寧,頓時紅了臉。“啊,咳咳,這是咋說的,你們先鋒營怎麼還有女兵?”
林飛回頭看到李怡寧的臉都紅到耳根了,連忙挺身說道:“首長,您別小看了這女兵,還是特種兵的好料子呢。戰場上她操縱著滑翔翼,盤旋在戰場上空,斃敵無數,配合地面部隊打垮了美軍的防禦,我們正準備給她記功呢。”
徐銳意外地“咦——”了一聲,目光炯炯地望著李怡寧。李怡寧卻在林飛的身後輕輕地捅了一拳,小聲說道:“你虛偽。”可不是嗎,剛才林飛還在教訓她,要把她趕走呢。
林飛恍若無事,被美女罵兩句就當做是被長輩溺愛地罵兩句吧,無傷大雅。徐銳聽不清李怡寧說什麼,只是笑笑說道:“小李同志,咱們都是革命同志,有什麼話公開來說,可不許開小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