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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飛不僅會說朝鮮話,還會說俄國話、英語和法語,他的老媽就是大學外語教授,家學淵源啊。有這麼好的家庭老師,林飛考研時那是一路勢如破竹啊。中國的考研外語往往是學生的攔路虎,很多中國學生專業很好,就是在外語上跌下馬來。林飛卻沒有這種顧慮,他還在初中就能讀懂英語六級的課本。
林飛冷笑一聲:“顧問先生,你看到了這些大炮嗎?這些都是志願軍小米加步槍,從美韓軍隊手中奪取的,我們沒有飛機大炮,但是我們的戰士依然可以打敗實力遠超我們的對手,從過去的戰爭中就證明了這點。今天,我們依然會戰無不勝。”說得蘇軍顧問面紅耳赤,無言以對。
徐銳團長聽說了這消息,立即命令林飛將這些客人請到師指揮部,同時請師長派出師屬炮兵營接管這些大炮。他聽說林飛還懂俄語、朝鮮語,覺得不可思議,志願軍中那時的高中生都是鳳毛麟角,屬於知識分子。那林飛更是高級知識分子了,而且他還會打仗。真是難得。
不過徐銳見到那些尊貴的客人時,蘇軍顧問卻明顯的沒有剛才的那麼不可一世了,連一個小小的志願軍戰士都能用流利的俄語辯駁的他啞口無言,他還有什麼資格在這些衣衫破舊的軍人面前擺譜呢?見到徐銳團長時,他表現的有些拘謹,彬彬有禮,這讓金鐘煥都覺得訝異,他帶著意味深長的眼神望著林飛。
收斂歸收斂,不過蘇軍顧問還是向徐銳團長表達了自己的憂慮,當初朝鮮人民軍兵強馬壯的時候,依然擋不住美軍的鋼鐵洪流,中國人雖然英勇善戰,難道讓他們用血肉之軀去和飛機大炮抗衡嗎?金鐘煥師長也是顧慮重重,他的師屬於精銳部隊,卻幾乎全軍覆沒了。
“哈哈哈——”徐銳團長聽完林飛的翻譯,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戰火中陶冶出來的軍人都是火爆脾氣的,蘇軍顧問雖然說得客氣,但是徐銳還是覺得惱火,你們既然不相信我們,為何死乞白賴的把我們哀求來?你們蘇聯人敢於惹事,為何不敢直接面對美國佬?
他指著林飛對蘇軍顧問和金師長說道:“面前的這位軍人也許你們剛剛認識,或許你們親眼目睹了他指揮炮兵,用繳獲的美式大炮,擊毀了美軍的火炮陣地,配合步兵打垮了韓軍的瘋狂反撲,而他只是剛剛提拔上來的一位普通排長。我們志願軍正是有無數這樣英勇忠誠的戰士,才會連戰連勝,美國佬也沒啥可怕的。”蘇軍顧問和金師長都低下了頭。
“你們只是初戰,後面還說不準呢。”蘇軍顧問小聲地嘀咕了一句,徐銳團長瞪起了眼睛,他馬上就沒脾氣了。唉,像他在朝鮮人民軍中做大爺慣了,沒想到到志願軍這裡來卻是像小媳婦那樣憋屈。這支軍隊兵強將勇,他哪有說話的份兒。
“那好,我們就用事實說話,你們會看到美國佬和他的那幫奴才乖乖地回到談判桌前,低下高傲的頭和我們簽訂停戰協議的。送客——”徐銳團長看都不看他們一眼,向外揮揮手,像趕蒼蠅一樣厭煩。
林飛站在那裡不知所措,徐銳上下打量他一眼,“你就是那敢於戰場抗命的林飛?好小子,你竟然在陣地最危急的時候,不去轟擊那幫兔崽子,倒想到把他們的老窩給端了。還好,那幫兔崽子見到大炮被炸,再也不敢戀戰,落荒而逃。娘的,讓那些小鬼險些追擊得跑斷腿。”
“團長……我……”林飛見到團長似笑非笑,臉上看不出怒色,索性大著膽子說道:“團長,我們的火炮只有一兩次發射機會,如果不能消滅他們的炮兵陣地,偽軍還會猛攻的,而我們的炮兵陣地就會毀於美軍的空襲,對戰場實際起不到太大的效果。而我們打掉了他們的炮陣地,偽軍就會心驚膽裂,再無鬥志了。”
“嗯,你說的有些道理,可是為什麼不向上級反應,而要私自行動,你這是無組織無紀律,你知道嗎?嚴重一點嘛,你知道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徐銳還是帶著微笑說道,在林飛看來這分明就是不懷好意嘛。
“戰機稍縱即逝,而且我們的通話可能會被偽軍偵聽,畢竟他們有很多人是從中國回來的,懂中國話。那我們的作戰企圖不就暴露了嗎?我認為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指揮官應該有戰場決斷的權力。”林飛回答的不卑不亢。
徐銳團長笑了:“好小子,有種。不過這到底是功還是過,不可混為一談。而且你的那場炮擊幾乎打完了繳獲的炮彈,本來你可以擔任連長的,現在還是干你的排長吧。就任王海山那個營的三連二排長,他們的二排長在剛才的戰鬥中犧牲了。這個排只剩下不到三十人,就由你來帶領,勉強算個排吧。”
操,打了勝仗還是排長,就因為戰場抗命?不過林飛不在乎這些,只要能打跨美國佬,職務的高低沒有關係,難道自己這個來自後世的人還要和爺爺輩爭名奪利嗎?志願軍不喜歡這個,都是血性漢子,實力才是男子漢的證明。
王海山見到了林飛,當面錘了他一拳,笑罵道:“好小子,連老子的命令都敢違抗,將來還不要翻天?你知道嗎,就在最後的時候,弟兄們的子彈都快打光了,刺刀都上了,就準備衝出戰壕和偽軍拼刺刀時,你們把美國佬的火炮陣地炸成了一片火海,偽軍頓時像潮水般潰退下去。好懸啊,你的下一輪炮彈就炸得他們飛上天了,我們成了撿現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