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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我也不客氣了。劉秘書,你帶著一個排攜帶三挺高射機槍,迅速地爬到左面的那座山的山頂,但不要完全登頂,距離山頭五十米就夠了。然後在山頭和稍下方各布置一處陣地,山頂的是假陣地,在上面安置煙霧彈和零散的手榴彈。你帶上一台步話機,隨時聽候我的命令。”林飛指著左面的那座山說道。
這裡當然不只有兩座山,而是山連山,嶺連嶺,但是佇立在志願軍總部外圍的最近的就是兩座山。這兩座山像是大門一樣拱衛著志願軍的總部。毛岸英望著這兩座山,再看看林飛:“毛秘書,總部只有六挺高射機槍,你我就要對半分嗎?難道總部一挺也不留嗎?”
“不留,留下一挺都會給總部帶來危險,他們早已安排好了,你就不用擔心了。彭總他們不會有危險,還有慰問團的成員也是,當然他們會受到一些驚嚇,但這才是身臨其境的感受不是?”林飛胸有成竹地說著,似乎顯得非常輕鬆。
毛岸英卻是捏著一把冷汗呢。這麼多的慰問團的成員看著,還有友好國家的記者,萬一他們出現了傷亡,那我們如何交代?那裡面還有我的愛妻呢。林飛這小子太托大了,要是我的妻子沒事還好,如果有事,我可跟你沒完。毛岸英還是年輕氣盛,但這話是說不出口的。
林飛卻不管這麼多,哪裡會去揣測毛岸英會怎麼想,只顧自己說下去:“你記住,陣地要呈三角形排布,每次只集中攻擊一架飛機,沒有我的命令,不要貿然射擊,以免暴露目標。你們的陣地要設在懸崖峭壁之下,上面要有突出的岩石作為遮蓋。每次打完之後,就要派人拉響山頂上的手榴彈和煙霧彈。”
毛岸英凝視了一陣林飛,忽然向林飛莊重地敬禮,轉身帶著手下的那個排去了。林飛轉身對著身後的另一個排,大聲說道:“你們都聽清了嗎?就照這個執行,不要心急,要沉住氣。大家出發吧!”
就在林飛他們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在山半腰挖好陣地的時候,都快到晌午了,個個肚子裡餓得咕咕叫。在這山上挖石頭真是太費力了,鎬頭挖下去,還冒出火星,震得人手臂酸麻,大家是輪流上陣,個個累得氣喘吁吁的。
雖然林飛想到了把石頭燒熱,再用冷水澆上去,讓石頭炸開的辦法,卻不敢用,這裡雖然在志願軍的嚴密布控區,但是誰能擔保不會出現朝鮮的特務在遠處用望遠鏡監視呢?如果被他們發現了,林飛的這一切努力就付之東流了。只有咬著牙干吧。
好在志願軍總部的戰士都是精英特種兵的素質,比起林飛來只高不低。個個吃苦耐勞,力大無窮,漸漸地挖出了三處高射機槍的陣地。大家都像從水裡撈出來的,都快脫力了,這時,總部伙房的豬肉燉粉條也送上來了。隨著上來的還有洪學智副司令員。
林飛正要站起來,洪學智一擺手:“不用敬禮了,林飛同志,我聽說你在前線可是曾經下令過不許部下向你敬禮,以免被敵人的狙擊手盯上,難道你要我冒著生命危險嗎?呵呵,以身作則才對啊。我們都是同志,都是戰友,這種時刻,用不著客氣。”
林飛尷尬地笑笑:“副司令員,你想錯了,我不是向您敬禮,而是向您掏根煙抽。不瞞您說,我這時的香菸全都分給戰士們了,還是劉秘書給我的。”
洪學智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他故意板著臉說道:“一根是沒有的,你這虎將一路打劫了美國佬多少好處,不來向我進貢,還向我這窮得叮噹響的後勤司令要煙抽?”
“副司令員,我這人如果沒有煙抽,就會全身沒勁,思維短路,到時指揮不好戰鬥,你可不要怪我啊。誰讓您見死不救呢?”林飛苦著臉說道。
“哈哈,真有你的,好吧,每人一包,林飛菸癮大,就賞給他半條吧。得,先別謝我,這是老總的意思。老總說了,如果你這次當著祖國人民的面還打不好,那就將從前立下的功勞一筆勾銷,你小子還是從小兵干起吧。”這當然是開玩笑,但也可見彭總對林飛寄予了厚望。
洪學智雖然是後勤司令,但那是被逼的,被彭老總逼的,志願軍初期入朝時,後勤很薄弱,往往前線戰士無糧無彈,補給線經常被美國人的空中轟炸切斷。擅長領兵打仗的洪學智被彭總逼上了後勤司令的位置,他是十分的不願意,百般推脫。
彭總說了:“那你就不要幹了,你來指揮打仗,我來干後勤行嗎?”洪學智被彭老總這種近似無賴的作法,說得啞口無言。真是攆鴨子上架哦。
洪學智後來越打越精明,造就了一條打不垮炸不斷的鋼鐵運輸線,為抗美援朝立下了豐功偉績。洪學智這後勤司令要給林飛一條煙有啥為難的,但他卻要把這說成是彭總的意思,確實讓戰士們感動。
洪學智看了林飛布置的陣地,頻頻地點頭,這陣地布置的很合理,而且兩山對峙,可以互相照應,南北夾擊,確實安排的獨具匠心,尤其是那山頂設置的假陣地更是惟妙惟肖。這時還都用偽裝網罩著呢。
“為什麼要讓他來指揮另一座山頭的機槍陣地?”洪學智坐在林飛的身邊,遙指對山問道。話里的意思是:難道你不知道他的身份嗎?他如果出了事,我們怎麼向上面交代?彭總有些生氣,罵林飛是腦子發熱亂彈琴的話他可不敢對林飛說,心裡卻是七上八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