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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李怡寧及時制止,沒準就有記者枉死在怒火萬狀的戰士們的手中。一班的戰士都是王老根當初帶來的兄弟,性情凶暴,根本不懂得禮節。掄著皮帶驅趕這些暈頭轉向的記者,有的還抬起腳來,照著那些女記者的屁股上來上一腳:“娘的,你騷浪什麼,老子看著來氣。再不快走,就把你的衣服扒光。”那些女記者哭哭啼啼,就像一群怨婦。
這時的他們誰還敢說:“你們這是侵犯人權!我要上聯合國控告你們!”“你們要尊重婦女,這是性侵,你們中國人就是這麼踐踏人權的嗎?”沒有人敢吭一聲,所有人都是棲棲遑遑,如喪考妣。
“住手!你們不能這麼對待女人,即使她們曾經危害你們,但她們放下了武器,也不能傷害到他們。你們對女人就是這麼粗暴的嗎?軍紀!你們要知道軍紀可是不允許侮辱婦女的。”李怡寧到底是心慈面軟,在一旁大叫著。
“臭娘們,這些婊子剛才假惺惺求助,卻對我們痛下殺手,你眼睛瞎的嗎?老子們沒有殺他們,已是網開一面了,不要在這裡囉嗦,我們不吃這一套!”那些戰士置之不理,但也沒有繼續折磨這些記者了。那些女記者用感激的目光看著李怡寧,李怡寧卻撇過頭去,這是他們咎由自取,實在怨不得別人。她和這些土匪兵沒法溝通。
王老根到底是土匪出身,心眼比一般人詭詐的多,他見到那些特工逃上山去時,也恨不得端起槍來,將他們個個打得腦漿迸裂。可是他在最後一刻忽然改變了主意。他大聲命令一班將那些記者全部押到後面去,其餘的三個排準備分三面向上進攻。
當他正準備命令向上衝鋒時,卻發現這些狗東西和美國人嘰里呱啦在那裡爭執著。好像雙方的臉色都挺難看的,吵嚷的聲音還挺大的,山下都能隱隱聽見。再看他們彼此都不讓步,就僵在那裡了。
“哦——原來他們都不認識啊。不認識就好辦,俺給你們再點一把火助興吧。”王老根詭譎地呵呵一笑,端起槍來,對著戰士們吼道:“兄弟們,槍法好的給俺到前面來。記住,只能殺那些美國士兵,絕對不能傷到那些狗特務,誤傷一個,俺要狠狠地處罰你們。
“為啥?連長,俺們恨不得將他們個個丟進開水鍋里去,你卻讓俺們放過他們,這是為啥?莫非連長你看中了其中的哪個美女,憐香惜玉啊。你指出來不就是了,幹嘛全都放過?”這話引起了一片笑聲,上下關係融洽啊。
這真是戰場上的奇景,戰士們不理解,還可以發問。這也就是在這支土匪部隊中,戰士和連長是哥們兄弟,可以隨便開玩笑,換成別的部隊簡直是不可想像的,上級下達命令,下級不理解也要無條件服從,沒有打折扣的。戰機稍縱即逝,哪有這磨嘴皮子的功夫。
“別問了,美國人會替俺們收拾他們,你們就瞧好了吧。”王老根依然是呵呵一笑,端起槍來,“呯——”地一聲,一個站在假記者面前指手畫腳的美軍官身子向後一仰,鋼盔被打出了老遠,身子像根原木一樣順著山勢滾落下來。
那假記者驚愕萬分地轉臉看著響槍的地方,不等他看清是誰開的槍,“呯——”又是一聲槍響,一個來不及躲閃的美軍少尉緊緊捂住胸口,一頭扎進了假那記者的懷裡。那假記者像抱住一根燒紅的鐵棍一樣,驚慌失措地推了出去,那美軍官身子向後翻倒,一頭撞在岩石上,頭破血流。
身後的美軍士兵並沒有注意到那個少尉胸前中彈,只是看到假記者將他推到石頭上,讓他摔得頭破血流。那個少尉軍官已經死了,但人們卻以為這是這假記者下手殺了他。
“是這小子殺了比利,是他殺了咱們長官,殺了他——”附近的美軍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怒不可遏,根本不容他解釋,幾個美軍士兵圍上來,端著衝鋒鎗對準了面如死灰、不知所措的假記者。
“不要誤會,不是我,我沒有殺他,別開槍——”假記者不住地晃著手,想要解釋,“他先前就死了,不是我殺的。真的不是我乾的!”在狂怒的士兵耳中聽來卻像是“他早就該死了,我殺他是合理的。”誰會相信那少尉早就死在中國人槍下呢,他剛剛還在那裡大聲呵斥這些假記者呢。
“呯呯呯——”山下的槍聲像爆豆一樣響起來,讓人驚奇萬分的是,倒下的只是美軍士兵,那些特務左躲右閃,卻毫髮無損,當他們各自找到隱蔽的地方藏起來時,山坡上已經鋪滿了橫七豎八的美軍的屍體。這其中還有李怡寧的傑作,她專打那些試圖指揮的美軍官和機槍手。美軍官嚇得都藏了起來。
王老根興奮滴拔出那支駁殼槍,朝天一舉,大喊著:“二連進攻,一連三連配合,沖啊——”二連的戰士在嘹亮的軍號聲中向著山上發起了進攻,聲勢猶如排山倒海。紅旗招展,山下是一片林立的閃亮的刺刀。
別看聲勢浩大,卻是雷聲大雨點小的,老王親自帶隊衝鋒,他早就叮囑了戰士們“別跟老子玩真格的,老子就這點家底,折騰不起,得精打細算。等他們自相殘殺起來,你們再給俺往死里整他們。”
那些記者一看到中國人衝上來了,大驚失色,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想要躲到安全的地方去。他們是特工,搞暗殺還可以,讓他們正面交鋒,打阻擊戰那是想都別想的,他們從未受過這種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