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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衛排長!你這混蛋是怎麼保護師座的?因為你的疏忽大意,險些讓師座遭遇不測,你真是罪大惡極啊。你為何不在事件發生的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還要師座身先士卒,替你擋子彈?難道養你們這些人是吃乾飯的嗎?”參謀長忽然大罵一旁聽得聚精會神的警衛排長。
那排長頓時汗如雨下、面色蒼白。他忘了他也參加了戰鬥,還以為這是別人參加的,聽得都入迷了。這也證明了情報官在信口胡說,不然當事人怎麼會面無表情?
警衛排長偷眼望了一臉正氣的林飛,心中暗罵:師座你這老王八蛋,你何曾開過一槍?還把自己說得像中國古代三國里長坂坡七進七出的趙子龍似的。你拿著槍也就是比劃了一下,一顆子彈都沒發射過,現在在情報官這無恥的嘴裡,你卻成了殺人如麻的神槍手。我不是太冤枉了嗎?
參謀長當然知道師座絕不至於如此勇敢,偽軍中向來喜歡誇大其詞地表功,人人都有將稻草說成金條的本領,上行下效,但師座沒有受傷,也是萬幸,戰場上子彈可不長眼。只是警衛排長像是置身事外,這如何行得通?
“後來發生什麼了?你接著說吧。”參謀長橫了一眼手足無措的警衛排長,對情報官問道。相對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笨嘴拙舌的情報官,善於溜須拍馬的情報官就像一隻能說會道的百靈鳥了。
情報官瞥了一眼可憐兮兮的警衛排長,本想落井下石,但想到這傢伙沒準臨死前反咬一口,將我的過失統統說出來,我可吃不了兜著走。正想到這裡,他也發現了警衛排長微微抬起頭,眼中閃爍著一絲警告的神色。
情報官壓壓心神,繼續說道:“我和老沈(警衛排長)兵分兩路,從兩側出擊,將衝鋒的人民軍匪徒殺的屁滾尿流,掉頭鼠竄。忽然敵方一個隱藏的機槍手猛地從土包後面站了起來,端著機槍,想向我們掃射。”說到這裡,他故意賣了一個關子:“你們猜怎麼樣?”
眾人驚訝地“哦——”了一聲,屏住了呼吸:“到底怎麼樣了?”
情報官長嘆一聲:“我們猝不及防,倒下了幾個兄弟,對方再次反撲回來。還是師座將打光子彈的步槍丟下,順手奪過來身旁機槍手的機槍,和那兇狠的敵方機槍手對射,打得那傢伙渾身彈孔,從土包上滾了下來,他再對著敵人猛掃,將反擊的敵人又攆了回去,我們緊追不捨,敵方遺屍累累,我們取得了大勝。”
“好啊——太好了!”眾人發出了陣陣的驚呼聲,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相信這奸猾似鬼的情報官的話,但他們卻裝著全都深信不疑,都用瞻仰英雄般的目光仰望著身材並不魁梧的林飛,就像是一群追星族在仰望明星。
林飛則是泰然自若地吸著煙,臉上還帶著一絲微笑,像在說: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
哇——林飛的真正部下見狀,心底翻江倒海,腸胃都在抽搐啊。只是因為周圍都是敵人,他們才強忍著沒有吐出來。若非知道林飛在演戲,他手下的男女英雄都要集體鄙視林飛的恬不知恥了。
參謀長也知道情報官的話半分可信度都沒有,強忍著笑意,再次佯裝發怒:“你們兩個就這麼膽大包天,孤注一擲嗎?假如師座被他們衝到面前,團團圍住,又該如何?就憑你們兩個小子,就是每人長著九顆腦袋都不夠砍的。”
情報官識趣地閉上了嘴巴,該為師座吹噓的都說完了,再吹牛皮就該破了。
林飛咳嗽一聲:“別擔心,我不是站在這裡好好的嗎?就他們那上百個殘兵敗將,還想對我不利,痴人說夢啊。不過小曹(情報官)和老沈確實表現英勇,打出了我軍的士氣軍威,值得誇獎,值得獎賞。”
情報官和警衛排長對視一眼,人人都樂得合不攏嘴了。“嘩——”周圍的軍官都笑了,不是笑情報官和警衛排長,而是暗笑林飛太會吹了,臉皮都沒紅一下啊,真是堪比城牆拐角厚啊。也有人心想:能將麵皮功夫練的如鋼似鐵的,師座真是我們的表率。
受到獎勵的刺激,木頭木腦的警衛排長也上前說道:“的確如此,師座那挺機槍潑出的彈雨,誰都沖不過來,過來就是死。真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等我們殺退了敵人,撤回來時,師座正在吉普車上吸菸休息呢,他的車下倒著五十多具屍體,路面都染紅了。”
參謀長驚奇地扶扶眼鏡,心想難道一句誇獎就讓呆頭呆腦的傢伙也變得伶牙利嘴了嗎?
“錯——”在眾人驚愕的眼中,情報官拉長了聲音糾正:“足有一二百具屍體橫躺豎臥在師座的前面,最近的距離師座的車輪還不到三米了。北韓棒子雖然兇悍無比,畢竟是血肉之軀,即使他們前仆後繼也被打成了穿冰糖葫蘆。”
說到最後,這情報官不知那根神經不對,高喊一聲:“師座神勇無比——”
“師座神勇無比——”一片聲的叫嚷,這些南韓軍官個個振臂高呼,神情激動。
林飛手下的人也在跟著呼喊,不過他們更多的是低低地“李承晚厚顏無恥——”一些近前的偽軍官似乎聽著有些懷疑,又不真切,扭臉看著他們時,他們又和眾人一樣了。
可不是嗎?如果不是這老小子挑動了韓戰,像林飛這么正派的軍人怎麼會變得如此鮮廉寡恥呢?都是這老小子逼的,林飛是身不由己,是被迫無奈。為了執行任務,什麼無恥的話都往外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