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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雲清卻冷冷地推開了她的手,“別碰我,否則我會以為你想要奪走我的手槍,到時傷害到了你,我可是十分不願意的。我真羨慕你,能有這次逃生的機會,如果我沒有受傷,我也會和你們一起跳傘的。”
林飛說道:“雲清,我們還不到這一步,只要我們到了咱們的地盤上,跳傘就是安全的,我會抱著你一起跳傘的,相信我,不會讓你受傷的。”這是安慰的話,夜間跳傘非常危險,何況是一頂傘帶著雙倍的重量呢?下落的速度也不止加快了一倍啊。
郭雲清搖著頭,苦笑著:“可是這裡還是美國人的天下,我們的力量還到不了這裡。與其我們一起被擊落,還不如我引開他們,掩護你們安全轉移。”
林飛沒有再說話,而是緊緊握住了郭雲清的手,在雲清的秀髮上撫摸了一下,淚水打濕了郭雲清的肩頭。“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如果有,我幫你達成所願。”為將者必須當機立斷,這不是個人情感牽絆的時候。
郭雲清的臉上泛起了兩朵紅暈,低低地說道:“我,我真羨慕朴玉素姑娘,她愛你愛的毫無保留,愛的刻骨銘心,甚至可以為你去慷慨赴死。我要去和她作伴了,也會聊起你的。”
這是什麼話,她說的不是李怡寧,而是朴玉素,郭雲清果然是蘭心蕙質,早已看出林飛和朴玉素的親密關係,而李怡寧卻是比不上的。但她為什麼要羨慕呢?難道——難道是她也愛上了林飛嗎?
林飛心中一痛,淚水再次流了下來,郭雲清抬手替林飛擦去了眼淚,將頭埋在他的懷裡,喃喃地說道:“營長,我要早些公布我的身份該有多好,因為……因為,我也愛著你啊。再見了,營長,你多保重,替我多殺幾個美國鬼子,我會看著你們戰勝美國鬼子的。”
說著把林飛一把推開,“快走!事不宜遲,你要保護好蘇聯朋友,好好滴活著。”說完,扭過頭去,再也不看林飛一眼,她怕自己會嚎啕大哭,怕林飛會為了她,不顧一切。
林飛的腳都僵硬了,克利婭拖著他走到了後艙,郭雲清“碰——”地一聲,關上了駕駛艙門,林飛心如刀絞,腳步虛浮,魂不守舍,幾乎是被克利婭拖著走的。
黑夜中,他們跳傘了,是在一座山峰的後面陰影里跳傘的。郭雲清雖然不會開飛機,但她會開汽車,而且悟性極高,漸漸地已能操縱著飛機平穩飛行了。美軍的飛機這時已經追上來了,團團圍住了那架小運輸機。
“快點投降,否則你們是死路一條。”電台里響起了美軍的聲音。
“投降你妹啊,王八蛋,有本事就到天上來抓老娘啊。”
“什麼,別開玩笑,中國人沒有飛行員,你怎麼可能是中國的特工呢?”
“你們想抓俘虜嗎?哈哈,那就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能耐。”
美軍確實想要抓這架運輸機,他們採取的是迫降的辦法,就是上下左右都有飛機,壓迫著這架運輸機只能是按照他們的飛行方向飛行。可惜,郭雲清根本不吃這一套,她操縱著飛機橫衝直撞,幾次險險地擦著他們的機身掠過,嚇得美國人躲得遠遠地。
郭雲清火了,從腰裡拔出手雷,拽掉保險栓,在機上一磕,停了幾秒鐘,“嗖——”地扔出了艙外,夜空中猛然炸響一個驚雷,“轟——”地一聲,把美軍的飛行員嚇得一哆嗦,四射的彈片不僅打傷了小運輸機,還把美軍的一架戰鬥機炸壞了方向舵,那架戰鬥機不能控制方向了。
只見這架戰鬥機的飛行員大喊大叫著:“快讓開,讓開,要撞上了!”隨著話音,他的飛機睜著眼睛,向著左邊的一架戰鬥機以親密的姿勢靠攏上去。
他沒有告訴同行的該向那個方向轉變方向,而這架飛機的駕駛員眼睛被手雷的亮光照瞎了,一時無法看清窗外的景物,眼前只是眼冒金星呢。急的那架方向舵壞的飛機駕駛員叫苦不迭,他拼命地想要拉起機頭。
可是那架被照得眼瞎的飛機忙中出現了失誤,慌亂中,憑著感覺向右飛來,機頭正撞在那架飛機的機腹上,機頭閃爍著耀眼的火花鑽進去,一下子把這架飛機開膛破肚了,整個的空中投懷送抱嘛,旖旎而可怕。
“轟——”地一聲,兩架飛機糾纏著,機體都發生了扭曲,燃起了熊熊的大火,幾乎在同一時間爆炸了,把這兩架空中擁抱的飛機炸得四分五裂,支離破碎了。飛行員連跳傘的機會都沒有,就化作血霧,煙消雲散了。
郭雲清透過機艙玻璃,看得大呼過癮,卻也是驚駭無比。她還不知道手雷在空中可以這麼使用的,但是再想故伎重演,卻不容易了,其他的兩架戰鬥機早就躲得遠遠的,不住地用機載機槍向著郭雲清的飛機掃射。挾持已是不可能了,只有擊落。
郭雲清在機艙內用電台大喊著:“別打了,別打了,我們的頭兒被你們打死了,蘇聯顧問身受重傷,我的飛機受到了重創,飛不回去了。我投降,你們不要再開槍了。”林飛和蘇聯顧問早跑了,郭雲清一個人在自導自演呢。
美軍飛機駕駛員冷笑著:“這就是你們負隅頑抗的下場,繼續頑抗只有死路一條。我們可以停止射擊,不過你要聽從我們的安排,才能保證你們的生命安全,否則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