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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魚雷想要擊沉一艘巡洋艦很難,除非是飽和攻擊,但是一旦巡洋艦受創,速度就會大大地減慢,落在艦隊的後面,就會遭到美軍轟炸機的再次攻擊,那就無回天之力了。在朝鮮,沒有碼頭能夠接受受創的英軍艦,只會把他們交給美國人。落在恨之入骨的美國人手裡,想想都是不寒而慄的。因此這會兒,誰也不能受創。
別看這次的轟炸被擊退,但美國人在朝鮮擁有幾千架飛機,想要擊沉一支艦隊那是輕而易舉的,他們還會再回來的。因此艦隊的生存之道就是在美軍轟炸機返回之前,逃出朝鮮海域,逃到美國轟炸機的飛行半徑之外,那就沒有危險了。這時候,誰敢停下來啊。
巡洋艦的艦長自然不能坐以待斃,下令向遠處逃避,避開這發瘋的魚雷。見多識廣的艦長是知道的,二戰時,美軍潛艇在澳大利亞附近海面就曾向一艘日艦發射魚雷,誰知魚雷發射出去後,竟然旋轉著,掉頭回來,把自己的潛艇炸沉在海底。這冤枉找誰說理去?
他是無可奈何做出的決定,但這也是莽撞的行為,沒有逃出多遠,這艘巡洋艦就暈頭暈腦地撞上了一枚水雷,這裡都是水雷區,隱藏在海面下的水雷,不是那麼容易發現的。“轟——”的一聲,一個高射炮兵慘叫一聲,從高高的炮塔上一頭栽進了海里。巨型的巡洋艦猛地向左側傾斜,艦長一個立足不穩,一頭栽向了身旁的掌舵兵。
那掌舵兵正在拼命抓住舵盤,控制身形,被這意外的一撞,頓時失去了平衡,兩個人都滾作一團,舵盤嘩嘩地旋轉著,無人操縱了。傾瀉的艦上想要爬起來,也不是那麼容易的,當兩人相互攙扶著爬起來,愕然發現,巡洋艦竟然掉頭向著剛才逃過的海面返回去了,更讓他們驚駭萬分的是,那枚陰魂不散的魚雷不知何時,再次出現在他們的前面。
艦長顧不得命令掌舵兵,自己就跳過去操縱舵盤,嘩嘩地旋轉著舵盤,做出閃避的動作,誰知緊接著又是一聲巨響,他們的巡洋艦再次撞上了一顆水雷,同樣撞在左側,本就是傾斜的艦體這會兒傾斜的更嚴重了。艦橋內的擺放物件稀里嘩啦掉了一地。
“堵漏——趕快堵漏——”艦長臉都綠了,好在英軍訓練有素,忙中不亂,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沒想到那些對英國人恨之入骨的各國海軍見到了這艘被重創的巡洋艦,不顧死活地撲上來,輪番攻擊。有些驅逐艦還對這動彈不得的巡洋艦發射了魚雷。
其他的英國艦船早就自顧不暇,這時就是想要前來援助,也是有心無力。一艘炮艇很不幸,撞上了那枚闖禍的魚雷,發生轟然爆炸,真是瞎貓撞上了死耗子,命中該絕。這艘炮艇也想避開撲過來的各國艦船,落荒而逃,闖進了水雷密布區,在連番的爆炸中,被炸得粉身碎骨。
昂德森沒想到想要逼著他國的艦隊為英軍開闢一條逃生之道,反而促使更多的英軍艦撞上了水雷,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不由得恨得牙根緊咬,下令不許撤退,展開隊形,對各國的艦隊進行反擊。
英軍是老牌的海洋帝國,船堅炮利。真要對陣起來,這些臨時組建海軍的各國艦隊哪裡會是對手?他們的艦炮除非是靠近英軍艦,射擊水線以下才有效,而英軍炮火織成的火網,闖入者就會粉身碎骨,片瓦無存,哪有機會靠近英國艦隊?
不得已,這些七零八落的各國艦隊只得掉頭鼠竄,英軍艦再次在後面不緊不慢地跟隨著,獵殺那些遲滯不前的艦船。這次的距離更大,以免再次出現上次的尷尬局面。事到如今,各國的艦隊的彈藥已經告罄,不得不為英國人蹚雷,爆炸聲此起彼伏。
越來越多的艦船上的水兵像下餃子一樣,跳進了海里,各國的艦隊已是名存實亡。但到現在,他們距離水道的出口已是近在咫尺了。昂德森暗暗地長出一口氣,終於闖出來了,美國人,我和你們勢不兩立。他暗自發誓,他的祖先就是海盜出身,是在和荷蘭海盜作戰中立功,被英國王授勳而招安的。
他知道美國人不會放過自己,他也壓根沒有想到放過美國人。駛出了水道,對於那些殘破不堪的各國艦隊,他是正眼都不看,而是下令艦隊掉頭,轉向仁川港。
部下大惑不解,大為吃驚:“將軍,我們這是要幹什麼?才逃出生天,為何要再次深入險地?仁川港可是有美軍的海岸航空隊啊,現在天光見亮,我們是去找死嗎?”
昂德森冷冷地一搖頭,不屑地說道:“你們想錯了,他們要想攻擊我們,早就動手了,輪不到麥肯這傢伙出手。我不知道他們出了什麼狀況,但是昨晚的大亂勢必會波及到海岸航空隊,我想這是一次有組織有準備的軍事行動,最有可能的是北韓或是中共乾的。”眾人恍然大悟,艦隊司令官畢竟是久經沙場,這時也漸漸清醒過來。
“可恨美國人不給我們解釋的機會,逼得我們奮起反抗。難道英帝國海軍是泥捏的嗎?現在我們趁著他們受創的機會,給他們一拳,讓他們再也無力對付我們,我們就能夠逃得更遠了,或許能夠逃到我們的英屬殖民地去。”
眾人轟然響應,一起露出了尖利的獠牙,看著遠處的仁川港,眼都紅了。海軍其實和海盜沒有太大的區別,脫下了軍裝,轉眼就是海盜。
昂德森告誡道:“我們只是對付美國人,不要傷及無辜百姓,我們不是海盜,而是正規軍,是英女王陛下的海軍,所作所為不要給大英帝國臉上抹黑。”他一臉正氣地說道,卻引起了部下的陣陣低聲的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