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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你剛才毛手毛腳的,想要跟我說啥子吧,現在可以說了。”徐銳笑著望著林飛。
林飛一咬牙,硬著頭皮說道:“團長,我想再設一次陷阱,美國佬不是希望救出這支部隊嗎?如果他們還在,援兵就會源源不斷地撲過來,你們可以閃開一條大道,放他們進來,到時我們可以圍點打援。”徐銳心領神會地點頭。
“這麼險的招數你都能想得出來,我真是服你了!不過那支被包圍的部隊可是凶多吉少啊,一旦美國人發現上當,被包圍了。他們的怒火就會無窮無盡地發泄在他們身上。這個光榮而危險的任務,誰能承擔?”
這確實是一招險棋,“圍點打援”那是困住敵人,吸引敵人救援,在無遮無掩野外殲滅敵人的主力。這在解放戰爭中,屢屢使用,即使是三大戰役也是如此,困死了蔣介石的全部主力精銳,使得渡江戰役發起時,蔣家王朝已無可用之兵。
但是林飛這次絕不是生搬硬套,而是大膽地翻新。這裡的“點”卻是自己人假扮的,而且要讓敵人和“點”會面,才能裡應外合,最大限度地消滅敵人。當然“點”是首當其衝的,也許就和敵人同歸於盡了。因為面對的是優勢的敵人。
徐銳環視著身邊的將士,無人敢於抬頭正對他的眼睛,只有一人除外,那當然是林飛。這主意本就是他出的,而且他是為數不多的懂得外語的志願軍之一,這個任務不給他,還給誰呢?只是徐銳沒有去看林飛的眼睛,而是殷切地望著他人。
徐銳看得出來,林飛是個有戰略思想,有戰術頭腦的指揮官,如此年輕,如果每次艱險的戰鬥都讓他參加,死亡的概率就會極大。徐銳想要保住這後起之秀,這是志願軍的財富啊。
“王德勝,你怎麼樣?”徐銳避開林飛,問另一位營長。
“我,我當然沒二話,但是我,我不會洋鬼子的話,一見面就得穿幫,咱也不懂得鼓搗這玩意。”一個頭髮都被燒焦的營長站起來說道:“我犧牲了沒啥,就怕完不成任務。”
“他奶奶的,你還沒試,就說這種喪氣話,哪像我的兵?”徐銳恨恨地說道,轉臉去看其他幾個營長,那些人都低著頭,不說話。王德勝說得沒錯,美國人要和他們聯繫,一張口就真相大白了。不說話也會死的,死的還很冤枉。
“團長,你就別指派別人了,您知道的,我的英語比他們美國佬說得還地道。而且我會開坦克,還會開炮。我願意帶一隻部隊假扮成美國坦克營的官兵,吸引他們進來。”林飛一挺身說道。
“團長,我也去!”“還有我——”緊接著說話的竟然是何志強和李怡寧兄妹,林飛驚疑地望著他們,一個是搞政工的,一個是女兵。添什麼亂嘛,打仗不是兒戲,連老弱婦孺都加進來了。坦克那玩意你們弄得動嗎?
李怡寧白了林飛一眼,“別瞧不起人,我們在軍校時都學過的,不會比你們男兵差,坦克車我玩不動,沒那麼大力氣,但是美軍的裝甲車是方向盤的,我還不會開嗎?”何志強則是微笑著,在一旁不說話,只向林飛得意地眨眨眼。
林飛徹底服了,連裝甲車輛都這麼熟悉,那真不是吹的。新中國建國之後,甚至有一年的國慶,就有女坦克兵開著坦克轟隆隆行駛過天安門,但也是絕無僅有的一次。坦克兵的力氣要很大,女兵的生理體質限制了她們不適合開坦克。美軍的裝甲車真是用方向盤的。
徐銳的眼睛紅了,一擺手,對參謀長耳語幾句,參謀長點頭去了。徐銳握著林飛和何志強兄妹的手說:“好同志,祖國看著你們呢,毛主席也在看著你們,你們都是我軍寶貴的人才,但是不到萬不得已,我真的捨不得你們這些精英人才呢。我預祝同志們圓滿地完成任務。”說著,向林飛和何志強兄妹敬禮,戰士們都感動了。那些先前推脫的營長頭都抬不起來。
徐銳問林飛:“小子,你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啊,我說的是戰役部署上的補充,馬後炮可就來不及了。啊,你們,你們都可以上來補充補充,眾人拾柴火焰高嘛。”
林飛指著周圍的群山說道:“團長,我們的部隊要撒的開,這些山頭都要派兵駐守,大張旗鼓,虛張聲勢,讓美國人搞不清我們有多少兵力,同時你的手裡要準備一支預備隊,在美軍中圈套之後,予以斬頭切尾,攔腰斬斷成幾節,關門打狗。”
李怡寧指著群山說道:“團長,美國人會把凝固汽油彈澆在陣地上,讓戰士們做好防備,我的意思還要多設一些假陣地,讓美國人去狂轟亂炸,等到他們發現上當時,彈藥就不足了。這在兵法上是‘隱真示假’和‘釜底抽薪’。”
徐銳苦笑道:“可是我們的彈藥接濟不上,要想攔住美軍的增援部隊,就會損失極大,賠本的買賣咱不干,有沒有什麼別的好辦法?”志願軍的補給線一直是美軍重點絞殺的對象,每個戰士能有五十發子彈,能啃上黃豆就不錯了。
何志強笑笑推推快到鼻尖上的眼鏡,“團長,咱們營長神通廣大,他會想辦法給你變出槍枝彈藥的,你就準備著一支運輸隊吧,保證到時讓您有著打不完的子彈和炮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