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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彈藥太多,直接導致了整座山體的坍塌,像在這裡搞移山倒海的工程,卻埋葬了無數的亡魂。美軍空降兵竟然和韓國人死同穴了,再也難分彼此。這是美軍歷史上罕見的悲劇,但人們都沒想到這一切都是中朝特工乾的,還以為這是法國人窮凶極惡的暴行。
“兄弟們哪——”高處的麥克森和美軍官都大哭著跪倒下來,向著坍塌的山體無助地伸著雙手,好像能夠做些什麼,但他們什麼都不能做,眼睜睜地看著自己人悲慘滴死去。很多美軍和法國人從驚駭中清醒過來,向著山坡下猛跑,想要搶救出一些人來。
僅憑手工器械是不可想像的,那是挖開一座山哪,即使能夠挖開,時間拖得太長,到時挖出來的也是一具具慘不忍睹的屍體。就是這樣,這些美國人還在拼命地挖掘著。那些法國人也在拼命挖,他們想藉此表明自己是清白的,和這件事無關,或者說和他們的長官無關。
“散開散開,這哪是用鐵鍬和鋤頭挖的開啊?得用工程機械,快去調用機械車輛。”林飛挺著腰板大叫著。現在在場的軍官中,就只有他是最清醒的。
法國士兵如夢方醒,想要去開動那些停在炮陣地角落裡的挖掘機和鏟土車,這些都是修建基地用的。可是他們卻被美國人蠻橫滴阻攔了下來,美國人已經不相信他們了。
“那還是我們的戰利品,你們無權動用。”法國人憤憤不平,但這時說這種話,卻激起了美國人的憤怒,“再說一遍這種話,就讓你的腦袋開花,你們這些私通共匪的法國人,難怪你們中間據說有很多的共產黨人。”
法軍中有很多共產黨人是公開的秘密,這些共產黨人都是二戰時法國抵抗同盟的地下游擊隊成員。這些法國共產黨遇上了志願軍和朝鮮人,往往就是一槍不發,丟盔卸甲,他們在發揚國際主義風格呢,世界共產黨都是一家。壓根就不想和共產黨國家的軍隊打仗。
美國人已對法國人疑慮重重,沒有當場將他們繳械,沒有將他們的首領抓起來,還是忌憚法國人太多了,兩支部隊,將近兩千人,那是何等龐大的戰俘群啊。美國人跟隨麥克森來的只有幾百人,林飛的南韓七師他們同樣也信不過,因此沒有辦法收拾這些法國人。
美國人不相信法國人,搶上了那些工程車輛,士兵們呼啦啦放下了武器,登上了卡車和推土機、挖掘機之類的車輛。鬧哄哄地就發動了車輛,可是麥克森忽然有些不尋常的感覺,連忙跳起來大喊:“等一等,不要發動那些車輛——”
晚了,各種機械的轟鳴聲將他的吶喊聲壓得死死的,誰也不明白調查組長為何會忽然狂喊大叫。林飛自然是清楚的,微微一笑,心想:你小子還算不笨,可惜別人聽得見嗎?再說啊,你現在才發現有些不對,恐怕黃花菜都涼了。
果然那些工程車輛接二連三地發生了猛烈地爆炸,爆炸的火光將急於救人的美國大兵也變成了傷兵,將他們從車輛上高高地拋了起來,天女散花般的向四外拋撒殘肢碎骸,血雨橫飛啊。原來錢氏兄弟在這些車輛的發動機部位上也裝置了爆炸裝置,只要啟動馬達,車輛就會發生此起彼伏的爆炸。
“轟——”擠在駕駛室內的美國大兵連掙扎著逃出來的時間都沒有,就被火光籠罩了,就看到人員在燃燒的駕駛室內張牙舞爪地嘶喊著、慘叫著,一些渾身是火的人從車輛上翻滾出來,倒在地上就遍地的翻滾,喊聲撕心裂肺。
“快把火撲滅了!快救人!”麥克森目睹慘景,一疊聲地命令著,他病急亂投醫,抓住保羅的胳膊搖晃著:“這是什麼時候了,還不讓你的人上去搶救,我的人正在煉獄中備受煎熬啊。”
保羅不為所動:“我看到了,你不是不相信我的人嗎,那你還來找我的人幫什麼忙?你自求多福吧。”這傢伙心理很硬,看到美國人被炸得面目全非的景象,也在驚心動魄,暗想如果是法國人,也會是同樣的慘象。你們美國人不是很行嘛,何必向我們求救?這是一種報復的發泄。
葛高利比較有理智,連忙點頭說道:“你說得不錯,即使您不開口,我們也會幫忙的,法國人,上去救人哪——那也是你們的盟軍,也是生死兄弟啊。”
法國人懶洋洋地上前了,看著美國人在烈火中掙扎呼救,別提多高興了。讓我們去火中救人?我們又不是消防員。他們三五成群,懶懶散散地向著火海中的美國大兵靠近。
一陣灼熱逼人的火海撲面而來,他們望而卻步,步伐越發地慢了。麥克森急的跳腳,命令身邊的一些衛兵衝上去救人,能救出幾個算幾個。那些美國人不敢怠慢,剛剛衝進了火海邊緣,試圖將倒地掙扎的傷員拖出來。
“蓬——”地一聲響,停在他們的身邊一輛油罐車爆炸了,火花四射,火海橫流,頓時將上去搶救的人美國人一起籠罩在其中,那些搶救的美國大兵跟著被搶救的人都發出了慘叫聲。怎麼回事,怎麼這裡處處是陷阱,處處都是殺機?麥克森看得目呲盡裂。
“你們的人就這麼貪生怕死,看著我們的人活活地燒死嗎?我看這一切就是你們搞的鬼!”濃煙滾滾,遮天蔽日,本想保持著風度的他變得面目猙獰,火光映照下,像是青面獠牙的魔鬼。他忍無可忍,拔出了手槍頂住了保羅的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