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頁
哇,這誘惑太厲害了,假如不是中國人民志願軍,那一定會中圈套的,人都是對陌生的東西充滿了好奇。像這樣有吃有喝,還有玩,誰能抵製得了啊?
林飛大喜,讓戰士們放下軟梯,這是為翻山越嶺準備的器材,大家準備魚貫而下,下到懸崖下的掃雷艦的甲板上,毛岸英忽然從黑暗裡走出來,攔住了林飛:“大哥,當心了,這些敵人絕不可能這麼好心。他們沒準會黑吃黑呢,搶了漁民不說,再把我們趕下大海。”
林飛微微一笑,點點頭:“你說得不錯,這些傢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哪裡會有啥好心。就看誰動手更快了,柳青蓮的人夾在隊伍中間,我們的人分開在兩頭。”
毛岸英還是焦急地搖頭:“我看還是不行啊,我們的戰士大都是旱鴨子,從沒見過軍艦,上到甲板,就會暈船,哪裡還有什麼戰鬥力啊,個個都得吐得七暈八素的。”
林飛竟然還是點著頭,可是他又說:“這次短兵相接的主力不是我們。”毛岸英一時想不明白,那還會有誰啊?林飛已經轉過身去,指揮部隊下到掃雷艦上去了。這些戰士大都是湘西兵,都是土匪改造的戰士,翻山越嶺如履平地,但是在海上呢?
他們順著軟梯,上到了掃雷艦的甲板上,那些偽軍水兵除了掌舵的,其他的都跑到了前甲板上來看熱鬧了,志願軍戰士就混雜到人群中。
不過真的像毛岸英說的那樣,一些戰士在平地上生龍活虎,在海船上就站立不穩,抓住欄杆,面色蒼白,兩腿發抖,隨著波浪的起伏,軍艦的搖晃,氣喘如牛,還有一些戰士是湘江邊上長大的,個個賽似浪裏白條,全然沒有不適的感覺,但他們只是少數。
毛岸英也下到了甲板上,在晃動的船上站得穩穩噹噹的,還箭步如風。他的領袖的父親就有一身好水性,七十多歲還能橫渡長江。毛岸英自然也繼承了這項天賦,在蘇聯時,就曾到貝加爾湖和黑海里去游泳,雖然做不到父親那樣踏水無波,賽似蛟龍,但如魚得水那是不在話下的。
“咦——你們這些人中怎麼還有女軍官,她也是顧問嗎?”偽艦長瞥見了克利婭。
“當然,她是克魯斯少尉,是我們的槍炮教官。”林飛隨口答道,沒想到這卻引起了麻煩。
“啊,是嗎?那太好了,我們艦上的槍炮長因病不能出海,我們的前主炮出現了故障,射擊時,炮彈發射不出去,還塞在炮膛里,隨時可能爆炸。我們正沒轍呢。哈哈,這真是想睡覺遇上枕頭了。”
偽艦長樂不可支,林飛卻被雷住了。操,哪有這麼巧的事,出門就踩著狗屎了,唉,這現在可怎麼辦呢?因為他知道克利婭不可能懂得火炮的修理,她是搞情報的。
克利婭聽得懂朝鮮話,她也被嚇住了,她是特工,擅長的武器不過是輕武器,最大的最笨重的也就是狙擊步槍,那是用來暗殺的,但這些都是屬於步兵的裝備,他們用的很少,真要上了戰場,特工是干不過普通士兵的,戰場作用其實並不大。
她在心裡把林飛的祖宗都問候了一遍,急的不知所措。現在讓她改行當槍炮官,她乾的了嗎?女人哪有玩炮的,那是體力活,她就是搬炮彈都搬不起。槍炮官不是炮兵,只要懂得原理和性能就行,不需要實際操作。但她就是現在找書來看,還得向別人請教呢。
林飛話已出口,也覺得很不適當,但只得硬著頭皮用英語向克利婭提出偽艦長殷切的期盼。那眼神里儘是抱歉,還有就是想辦法拖延的意思。
克利婭氣惱地暗暗瞪了一眼林飛,懶懶地說道:“對不起,我很累,想要休息,現在一身臭汗,就想著洗個熱水澡呢。怎麼著,想讓我飢腸轆轆地幹活嗎?我看現在天色黑了,光線也不好,還是等著明天吧。”
偽艦長嚇得連連擺手,“光線不好沒關係,我們這裡照明設備一應俱全,帶著啞彈睡覺,我們擔心睡到半夜,就到水晶宮去了。我們可不想成為鯊魚的夜宵呢,請您務必辛苦一下。”克利婭乾脆裝作聽不懂,頭都別過去了。
就在他們一籌莫展的時候,身後的毛岸英咳嗽一聲,用流利的英語對偽艦長說道:“長官,我們的美國顧問不是修理工,不是誰都可以支配的,就是我們師長也得畢恭畢敬。強求無用,還得看她有沒有這興趣呢。”
偽艦長像是恍然大悟地拍著腦袋說道:“看我這人,事情一急,就怠慢了貴客,怠慢了盟友,是我的不是,大家請跟我入席,品嘗我們這裡的海味吧,絕對是你們沒有品嘗過的。”
林飛為難了,這麼撞上這種要命的軍艦,讓大家擔驚受怕地吃夜宵,在炸彈下面喝酒,誰有這種好心情啊,這種問題又必須解決,即使吃了飯,還是要做的,接下來該怎麼辦呢?現在動手也不合適,都怪自己多嘴。唉,說出的話。潑出去的水啊。
第217章 艦長室的險情
毛岸英也很焦急,但卻胸有成竹,他對偽艦長說道:“吃飯不急,但是等問題解決後,你得伺候我們顧問好好的,絕不可怠慢,我們的顧問可是脾氣不好的呢。”偽艦長不停地點頭,他現在是又悔又喜。
他尷尬地看看林飛,又看看毛岸英,苦笑道:“對不起,我的英語只能進行一般的口語交流,啊,如果你們說的是韓國話或是日本話就好了。我以前是日本統治時期的海警,美國人來了之後,當了炮艇的艇長,我接收這艘掃雷艦時間並不長。你們說了這麼多,讓我摸不著頭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