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6頁
一個敵特蹲下身子,揮刀想要挑斷繃繩,他剛剛向前傾著身子,只聽“呯——”地一聲槍響,那敵特慘叫一聲,捂住了肚子,一頭栽倒在地。周圍的人不知子彈是從哪裡發射來的,連忙過來查看,只聽“呯呯呯——”連珠般的槍聲響起,這些匪徒中就有三四個抱著腳板,嗷嗷直叫,樹林裡頓時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殺豬般的慘叫聲,聽得人毛骨悚然的。
原來這是用一發子彈埋在地下製造的簡易地雷。這種地雷是林飛從後世的越戰中學來的,越南人民軍發明了這種簡易的地雷,只要一發子彈,就能打穿人的腳底板,角度湊巧,還能打在人的肚子上。最先的一個敵特就是中了這種子彈地雷。
其他的人注意提防,則幸運得多,但是腳底板被打穿了,頓時喪失了健步如飛的能耐。按照林飛的推算,打傷了一個敵人,要比打死一個敵人划算的多。負傷的敵人會成為同伴的累贅,得有一個班的人護送著走,一下打傷了這麼多的人,則需要至少一個排的人護送了。
照這樣計算,偽軍特工到這裡啥也不用幹了,專門來搬運傷員得啦,這當然不是他們的本意。那幾個傷員根本行走不了,林飛使用的是蘇式的機槍子彈製作的簡易地雷,而且子彈進行了加工過,打穿了人的腳板不說,還幾乎炸掉了半隻腳掌,入口小而出口大。那是子彈頭用銼刀銼過,鑽入肉體,就會不規則運動,將人的肌肉撕裂,造成可怕的創口。
“別吼了,再吼就把敵人招來了,你們這些膽小鬼,平時是怎麼訓練你們的,這點小傷也值得哭爹叫娘?都給我閉嘴!”偽軍頭目不耐煩地喊道,他覺得奇怪,以往對這些特工也訓練過忍耐的考驗,讓他們承受酷刑,像水刑和電刑,這些傢伙都能挺過來,為什麼這次受了傷,卻大呼小叫的,像個娘們?
他走近一個受傷的敵特,那傢伙的嘴唇都咬破了,滿臉流出豆大的汗珠,渾身像水洗的一樣。僅僅是一眨眼的功夫,這傢伙就像是虛脫了,躺在那裡不住地呻吟。如果不是聽到了長官的話,他早就像殺豬般喊出來了。其他負傷的都一樣。
敵特頭目彎腰一看,卻愕然發現這特工的半隻腳掌不翼而飛,斷裂處露出了森森的白骨,還連著筋絡在瑟瑟抖顫著,鮮血像是泉涌,一條大腿都染紅了。天哪,以往就是痛苦訓練也沒有這般地把人往死里整啊,這是讓他殘廢了,如何能忍受得住?
敵特頭目問旁邊的軍醫:“他還有救嗎?”軍醫不容置疑地點點頭,就是截斷一條腿,他也能保住他的性命。只是這裡的根本無法做手術,條件不允許,只能是先背到安全的地方,再給他做手術,目前能做的就是止血。
偽軍頭目冷酷地說了一聲:“林飛就躲藏在這附近,他跑不遠。我們的人本來就少,抽不出人來背他,而且帶著他,會被這附近的駐軍包圍的,全都得完蛋。你不用管了,這裡交給我了。”
軍醫當然知道他的意思,喃喃地說道:“隊長,他還有救,只要給我時間……”
“我說的話,你沒聽見嗎?不用救了,你走吧。不然就不用走了。”頭目冷冷地說道,眼睛裡閃爍著殺氣,軍醫渾身一顫,低著頭走了。
偽軍特工的頭目蹲下來,從上衣口袋抽出一包香菸,抽出幾隻,分別遞給那幾個受傷的傢伙,做出和藹的神情:“兄弟們,你們也知道我們處境危險,弟兄們都是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這裡是敵後,隨時可能遭遇他們的大部隊,我們等不及了。只能是先讓你們走一步了,請你們不要責怪我。”
一個滿臉流淚的傢伙沒有去接香菸,而是對他哭訴道:“長官,我家裡只有一個妹妹,還沒有嫁人,希望你將來如果可能,幫她找個好人家,讓她有依靠活下去。”另一個則說:“長官,我家裡還有老娘,請你們給她一筆撫恤金,別讓她流落街頭啊。”
偽軍頭目大怒,低聲罵道:“你們這些混蛋,受命之時,就該忘其家,怎麼還有這麼多的瞻前顧後,難怪你們做事不專心,中了中國人的詭計。你們求我,我求誰去?老子一點點獎金,哪裡應付得來?總不能將來為一群老媽子老婆子去討飯。既然你們不甘心就義,那我就幫你們一把。”
他說著站直了身子,一揮手,身後就有幾隻大手捂住了那些瞪大了眼睛,拼命掙扎的偽軍特工的嘴巴,揮刀割斷了他們的喉嚨或是一刀扎向心臟,場面頓時血腥無比,流血滿地。
偽軍頭目發現一隻大手下去時,還在不住地發抖,一刀沒有扎中心臟,那受傷的偽軍掙開後,撕心裂肺地喊叫起來,驚得林中的飛鳥都撲稜稜地飛起來了。人死的時候,凝聚全身氣力爆發出來的聲貝甚至超過了槍炮聲。
他勃然大怒,抬起一腳,就踩中了這受傷傢伙的脖子,腳下一使勁,那傢伙的脖子都被踩斷了,像根麵條一樣擺動著,四周的人都閉上了眼睛。太悽慘了,自己人殺自己人,比起中國人,他們簡直就不是人。
他們都看的很清楚,林飛為了那個受傷的戰士,性命都可以不要,而那個戰士也是以死相報,這才是無敵的軍隊。反觀自己人卻是如此的冷血無情,就像是一群野獸。
那特工頭目卻照著剛才手軟的傢伙左右開弓,連扇幾個耳光:“你想把敵人都招來是嗎?下次執行命令再猶豫,我就讓你和他們去做伴。給我都打起精神來,抓住林飛或是幹掉他,上面可是重重地有賞,那可是幾輩子都花不完的錢哪,還有美女任你挑,多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