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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碟仙很沒禮貌耶。」謝佳芸皺眉的樣子也好可愛喔。
碟子迅速轉了「你」、「才」、「是」三個字。
不等謝佳芸發作,楊巔峰就問了重點:「所以你到底是怎麼死的啊?陰氣這麼重!」
碟子迅速轉到了「釣」字。
我不懂了:「釣魚死掉的?」
王國:「釣魚是怎麼釣死人的啊?」
楊巔峰:「應該是釣魚釣到一半,被什麼大魚給咬死的吧?」
謝佳芸:「真的好不小心喔。」
我發揮推理的精神:「或是去釣魚的時候腳滑了一下,摔到水裡被淹死的。」
謝佳芸:「這樣也好不小心喔!」
楊巔峰:「摔到水裡淹死的話,碟子就會跑到淹,或溺,別胡亂推理。」
我不甘示弱:「如果是被魚咬死的話,碟子應該跑到咬這個字吧!」
這時碟子像是生氣了,以幾乎要震開我們手指的力道在字紙上橫衝直撞,最後在「吊」這個字上緊急剎車時,我的手指還隱隱發疼呢。
「原來是上吊的吊啊?」楊巔峰嘖嘖嘖,有點傻眼。
「哈哈哈哈好好笑喔,碟仙寫錯字耶!」王國笑到岔氣。
「所以說把書讀好真的很重要呢。」謝佳芸遺憾地搖頭。
「對對對!說不定她就是因為常常寫錯字,所以氣到上吊喔!」我大笑。
這時碟子像吃了炸藥,在字紙上大暴走,衝來衝去就是停不下來。
「碟仙好像生氣了耶?」楊巔峰失笑。
「碟仙好容易生氣喔。」謝佳芸小抱怨的嘟嘴也好可愛呢。
「這就是傳說中的丟臉轉生氣嗎?」我皺眉。
「碟仙不是生氣,她是不知道要選哪個字才不會寫錯啦!」王國隨口說。
王國一說完,我們瘋狂大爆笑起來,好像在唱大笑之歌,好歡樂。
碟子轉來轉去就是不肯停下來,恐怕真的是識字不多,我開始同情碟仙,正要好好安慰她幾句的時候,哈棒老大暴喝一聲:「尿急是不是!轉個屁!」
宛若五雷轟頂,碟子瞬間止住。
「為什麼上吊!」哈棒老大質問。
碟子戰戰兢兢滑到了「情」字。
「上吊的鬼本來就很恐怖,為情上吊,更是悽慘,恐怖加悽慘,陰氣逼人,果然有五支蠟燭的架勢。」一路臉色鐵青的肥婆終於開口了:「老大,這鬼很兇,絕對可以養!」
哈棒老大冷冷又問:「穿什麼衣服上吊的啊?」
碟子輕輕滑到了「白」字。
白色啊……白色啊……白色?
我看向哈棒老大。
「不是最厲害的紅色?」哈棒老大輕蔑地說。
「吼走開啦!」我們異口同聲大罵。
碟子劇烈一晃,仿佛重重挨了一腳感到暈眩似的,然後就動也不動。
肥婆簡直要暈了。
4
本教室的煞氣極重,接下來還有不少的猛鬼前來吹蠟燭,不是五支蠟燭等級的爛鬼直接被我們罵走,而五支蠟燭等級的猛鬼也得接受進一步的面試。大家嘻嘻哈哈的,好像在開同樂會。
來了一個跳樓死的鬼,感覺好陰森,可他不是直接倒栽蔥用頭插在地上死掉的,姿勢不夠恐怖所以哈棒老大不想養。
有一個燒死好幾人的王八蛋縱火犯的猛鬼來自首,但他承認他是不小心被自己放的火給燒死的,感覺很笨,所以老大也不想養。
然後有一個赫赫有名的槍擊要犯跑過來,一開始他還想把碟子摔碎展現自己與眾不同的兇殘……這點哈棒老大是挺欣賞的,但後來發現他是被小弟出賣在睡覺時偷偷用槍打死的,而不是跟警察槍戰死掉的,老大就很嫌棄他,畢竟一個連小弟都帶不好的大哥,死後變成的鬼也一樣沒出息。
比較瞎的是,有一整棟旅館的鬼跑來集體報名,那些鬼說他們都是在鹿港一間小旅舍陸陸續續自殺死掉的,死法各式各樣,死後千奇百怪,不過哈棒老大覺得他們太熱鬧了,感覺像是來比賽講笑話的,很不正經,所以用難聽的話把他們給罵了回去。
值得一提的是,有一個故意把自己溺死在頂樓水塔里的女鬼跑來報名,她說她為了確實變成一個厲鬼,還特別穿了紅衣服再跳水塔,感覺很有自信,可一問之下才發現,她溺死之後的隔天就因為自殺前擺在水塔外面的紅鞋子被人發現,屍體馬上被警察撈了出來,沒有順利在裡面把自己泡到腐爛、泡到變形、泡到住在大樓裡面的每個人都喝了好幾個月甚至好幾年的屍水,顯然是死得不夠積極進取,哈棒老大嘆了一口氣之後還是把她給罵走。
半個晚上下來,肥婆的臉上已經毫無血色。
「老大的標準好嚴格喔。」謝佳芸感嘆:「真不愧是老大。」
「那當然啦,老大養的鬼一定要超凶暴的啊!」我科科科:「這樣我們也有面子。」
「老大,如果精準一點來說,你想養什麼樣的鬼啊?」楊巔峰喝著仙草蜜。
「呂布。」哈棒老大言簡意賅。
這下連我都拍案叫絕啦:「對!老大要養的鬼,就是鬼中的呂布!」
楊巔峰也讚嘆不已:「當然得是鬼中的霸主啊!」
「不是,我要養呂布變成的鬼。」哈棒老大陰狠地說:「真正的呂布鬼。」
我們都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