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6頁
須臾，六人臉上皆是有色彩，紛紛動容。
「這不是你的本體，只是你的一縷魂識？」楚相玉雙眸華光流轉，出聲說道。
他的聲音帶著吃驚神緒，他不是巔峰狀態，柳神更加不是，甚至比其他都要驚人，竟然只是一縷魂識。
如此說來，柳神的真實本體得有多強大？
「僅僅是一縷魂識便可有如此無上戰力，若是你本體出手，豈不是可輕易斬殺無上？你踏出了那不可能？！」
震驚的話音從其口語發出。
若真的是自己設想那般，那就太過可怕，世間無人能擋柳神，上蒼第一人，哪怕是獨孤敗天、魔主，乾荒，皇羲等人都是比不上。
「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強大，亦是沒有踏出那不可能，這是我的一縷神識，但是亦是有我曾經褪下的過去身，算不得什麼了不起。」柳神淡然輕語，朦朧的仙容有笑意。
然而這樣說依舊是讓楚相玉震驚。
「第一祭靈果然不凡，在天生地養聖靈中，你是第一人，今日我才知你的可怕。」
聞言，柳神淡語。
「你也不會差，現在的你可不在巔峰。」
這句話不是在奉承，而是事實，楚相玉殺天七人中的最強者，豈會是什麼弱者，他現在可不是巔峰狀態，依舊敢說去殘荒地殺道天鈞，不是說說就行了。
「這些年來我們被封印為的就是未來，我知道你阻攔我的意思，九祖做的事情與那那個人有關係，兵器在他手上，他死不得，但是松贊德布不能就這麼白死。」
楚相玉雙眸厲芒閃爍。
「你我皆為同一陣營，不該這樣內鬥，可是……」
「無上可掌命運輪迴，我等在過去、現在、未來做到了唯一，可是這還不夠，依舊做不到超脫，縱然是無上也是無法自在諸天，甚至有些人註定被淘汰。」
沒有等楚相玉說完，柳神便是開口……
……
第五百三十一章 道，出關了
柳神的聲音在虛無中迴蕩。
「有些人註定被淘汰，但是你我為同一陣營，本就不該無情，只是現在不能因為情緒而做衝動事。」
聽著這句話，楚相玉臉色大怒。
「註定被淘汰？松贊德布可不弱，他被淘汰？就這樣死去，是一種浪費！」
「松贊德布不弱這是沒錯。」柳神淡語，她沒有一點神緒波瀾，「昔年你們殺天成功，有你們的本事，但是這其中也有部分是因為九祖，不應該去遷怒，這事是松贊德布自己做錯了。」
「這是一個教訓。」
柳神斬釘截鐵。
楚相玉盯著柳神，沒有說話。
良久，他才再次開口，「不錯，松贊德布自己做錯了，但是也不該這樣死去，我說過，這樣太浪費了，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這是浪費，但是也只是現在罷了。」柳神開口，仙霧中的身姿絕世。
在言語說道後面。
柳神縴手伸出，青蔥玉指虛空一點，虛無有漣漪盪開。
黑暗中有一幅畫面出現。
神秘的空間，九彩流轉，有一個泥人在其上沉浮，泥人是松贊德布的容貌，散發著特殊的波動，在其周圍還有龐大的無上生命之力，將之包裹在其中。
「嗯？」楚相玉看到後，臉色變得平靜。
在他身後的大陸上，黑起五人都是望向那畫面，注視著泥人松贊德布。
「這是……」
他們看出來了這是松贊德布，只是狀態很奇怪，很是詭異，似乎在沉睡，唯一可以肯定，松贊德布沒有死。
柳神眸光在六人身上掃過。
「蝸皇，殘荒地最早的幾位遠祖，亦是唯一女性，她與皇羲乃是兄妹，誕生於最早，但是她卻是死得最晚的人，九祖，九人，她活到了最後。這事無人知曉，連阿摩殤、廣元他們那些人都是不知道。」
沒有回答楚相玉等人的疑惑，柳神反而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聽聞柳神話語，楚相玉六人眸中有思緒的色彩。
「那條路……」倏地，楚相玉口中道出三個字，這三個字說完後，他拖了一段尾音，是不確定也似乎是在自語。
「殘荒地的輝煌與榮耀不可磨滅，不可磨滅的不止是這兩個東西。
九祖在走那條路，路上做瞞天事，路是逆天路，不止是他們，每一個殘荒地生靈都是在走那條路，前赴後繼。
這條路不會死，不會真正意義上的死去，只會沉睡，這樣的話語不是在說假，亦不是不可實現。
蝸皇她做到了，殘荒地生靈皆未死，從古至今，從她成功的那一刻起，沒有人在死去，他們皆在沉睡，在等待未來。」
柳神說話中那虛無中的畫面變大了。
不止是松贊德布一個泥人，九彩世界中有數不清的泥人，他們臉色安詳而平靜，身上溢散有仙輝，強大的生命契機。
「為了未來，殘荒地甘願如此，以自身庇護族人，承載氣運，這是殘荒地繁榮的原因之一，松贊德布就算真的死了又能如何，比起殘荒地，他不夠資格，死去一個他，又能如何。」
平靜的音聲消失，取而代之的怒斥，喝問殺天七人。
聽著這句話。
楚相玉、黑起六人皆沉默，他們怎能不明白，松贊德布的死是白死，能活著實則是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