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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雙膝落地,額首叩低,撞擊出重音,有虔誠音響,「盤古。」
「他們是你身上的血肉滋生而出的生靈,是你的血脈。」道天鈞這時候開口。
巫圖騰的誕生於鬼骨、那個天墓中的「天」差不多,都是靠著強者死後的事物誕生,就好像屍無上,他就是這個存在的代表。
盤古目光閃爍。
他左手高舉戰斧,雙瞳爆發精芒,有滔天血氣。
「汝等為吾子,隨吾跟隨道天鈞征戰諸天。」宏音盪開,巨斧染血,在天地間閃爍寒芒。
「吼!」
「吼!」
巫圖騰生靈皆是大吼,那是古戰音,有著特殊的旋律波動,有人捶胸,打擊出雷鼓音,有人腳踱地,踏出奔雷聲。
亦是有人兵器交戈,鏗鏘作響,振聾發聵,撼天動地。
每個人都是氣血滾滾,煞氣涌動。
這個族群嗜血好戰,他們的存在本身就是為了戰而生,戰死才是他們的宿命。
段德在一邊看得真切,身上血液都是不禁沸騰,他並不是因為這一幕,而是因這一幕想到了未來景色。
征戰諸天。
他們也要動手,天庭子弟都要出戰。
「想不到道爺我也有熱血的一天。」段德嘆嘆。
而在這時候盤古看向道天鈞,「你不會拒絕我的跟隨吧。」
他臉上有笑意。
聞言,道天鈞搖頭,「怎麼會。」
道天鈞不會去拒絕,因為他征戰諸天,涉及大族、道統不計其數,盤古跟著動手是很正常的。
而在這時候,道天鈞走入巫山。
「我們去見一個人。」
盤古、段德聞言,目光閃爍,而後想到了什麼。
兩人神情皆震。
巫山之內,一個黃衣女子站在其中,她容顏美麗,有著與火柔雲一樣的柔情氣質,溫柔如水,給予人親和。
與火柔雲不同,她的柔和更像是親和萬物,令天地生靈都感親近與心靜,像是看到了母親。
若非她身上的巫圖騰血脈,難以想像巫圖騰中會有這樣的女子,與該族截然相反。
「見過后土娘娘。」
道天鈞出現在女子面前,行了一個大禮,是晚輩禮大禮。
這個女子就是巫圖騰的后土,蝸皇最好的朋友,一生摯友。
在蝸皇還在世的時候,后土經常去往殘荒地,后土娘娘就是殘荒地對她的稱呼,親近的名字。
現在殘荒地中有一些強者巨擘,她還抱過的,水族仙帝、那位準仙帝老學究……
這些老強者小時候還親切的稱呼過她,后土、蝸皇她們存在的歲月十分久遠。
「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蝸皇的影子。」柔聲如細語,似春風,在這片山中盪開。
后土看著道天鈞,臉上有著溫和微笑。
她美眸朦朧,有追憶,「我很懷念那段時光,我一生中最開心的時光。」
「后土娘娘,我待族中長輩向您問好。」道天鈞認真說道,族中那些長輩都說過見到要代替他們向后土問好。
「沒想到還有人記得我。」
后土微笑,笑顏一展,世間變得明亮,萬物復甦。
「族中長輩一直記得,從未忘記后土娘娘。」
族中的長輩可沒有忘記后土娘娘,這個和蝸皇一樣讓他們尊敬的女子,只是每個人都是嘆息,自從蝸皇死後,后土就仿佛跟著消失。
她再也沒有出現在世間,而很多人知道這可能是蝸皇的死讓后土娘娘傷心,不知道怎麼去說,想要去找后土,卻有擔心打擾她靜修。
后土的聲音響起,「我終究要死去,不值得他們這樣記念,只會徒增傷悲。」
聞言。
段德身軀一震。
他聽出了玄外音,后土早知道今日的事情?或者說她知道盤古與巫圖騰的關係,知曉會死……
難怪后土從蝸皇死後就不再出現,不再去殘荒地。
她想要用時間,用時間去消除那親密關係,也許這很痛苦,但是這比到時候殘荒地聽到她的死更好,不會那麼痛苦。
離開久了關係淡了,死了也就不會那麼傷感。
后土看向盤古,「我們因你而生,死也應該在你手中,註定要有這一劫,但是我的兄長們執拗,想要逆天改命。」
她說得很輕柔,也有一絲讓人心疼的疼惜。
「我們的存在意義早就註定了,就算我們逆天改命又能如何,這不是最好的結果。」
最好的結果就是盤古正統,他們終究要死去。
而后土溫和,她對於所謂的逆天改命不在意,真正讓她在意的人已經死了,她早就想要死去,活著沒有意思。
后土那雙秋水眸子閃爍光輝,有著追憶。
聞言,道天鈞臉色變化。
「后土娘娘,你可以活下來的。」
他開口,目光看向后土螓首眉心,那一個紅點。
蝸皇,蝸皇在最後的時刻留下了生機,是為了她的摯友所留,她可以保留下很多東西,未來還有生的可能。
這是蝸皇的無上手段。
她一直以來最強大的不是戰力,而是對生死的掌控。
然而現在后土的意思卻截然相反。
道天鈞他之所以會來,會插手盤古很大原因就是后土娘娘的存在。
蝸皇不希望她死,殘荒地也不希望她死,她雖是巫圖騰的人,但是殘荒地的族人都視她為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