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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奕凡臉色更差。
什麼代孕母親?他看著就像一個負心漢不成?這些人倒是大膽,敢把主意打到他頭上來!
“我早說了,只要小寧一個人,你們既然那麼有功夫關心我的私生活,倒不如出去和大家一起工作掙貢獻分的好。”莫奕凡的言下之意,就是要收回給眼前這幾個人的優渥生活了。
賈壽賈琴登時不敢說話,訥訥的站在那裡。他們一家可都是靠著祁寧的面子才在末世後有了比較體面的工作,雖然掙不了太多貢獻分,但到底溫飽足以。他們是不敢太過得罪莫奕凡的。
兩人的目光同時看向祁寧,希望這個耳根子軟,極度缺乏母愛的人為他們說句話。
祁寧自熱也看到了二人的目光。
他的反應很簡單,也很直接。
“任人唯親到底不好,莫家給你們兩個的東西,該收回來了。”
祁寧根本沒有養著這兩個人的緣由。別的不說,單單是他和他們二人沒有血緣關係,前世這二人又曾經看著他那位母親把他綁縛住手腳,丟到車外,他不直接下手殺了兩人就罷了,更不可能養著他們。
賈壽賈琴齊齊變色。
莫奕凡多看了祁寧一眼,見祁寧眼中沒有半分勉強,知道祁寧是真的想通了,不願意再受這一家的束縛了,他瞥了莫一一眼,莫一立刻帶人上前,將還在掙扎喊叫的父女兩個都丟了出去,並於當天,也收回了莫家送給兩人安置居住的房子,以及特地找的相對清閒的工作。
賈壽賈琴兩父女,自此以後,只能像A市的普通人一樣,出賣勞力換取食物和安全。如若不然,兩父女就只能通過“其他”途徑,螻蟻般沒有尊嚴的苟且偷生。
且不說這兩人如何自作自受,薛珊靜卻是怎麼也不肯走。
她信誓旦旦的站在那裡道,“我知道你不願意妥協,但是,我相信,等你看了我手中的東西,你一定願意乖乖聽我的話,我讓你娶誰你才能娶誰。”
莫奕凡眉頭緊鎖,步子已經朝著祁寧的方向邁去了,明顯沒有把薛珊靜的話放在心裡。
薛珊靜氣的滿臉漲紅,嘴上卻只能道:“你父親送給那個賤人的什麼定情信物,你當真不想要?我可是聽說,那是莫家的什麼傳家之物,你確定你要為了一個小白臉,連莫家的傳承都不要了?”
莫奕凡這才轉過身來,意外的看向眼前這個和他有血緣關係的女人。
“那東西,原來在你那。”莫奕凡挑了挑眉。他還以為,那個東西已經跟著那個人一起下葬了。
薛珊靜口中的“賤人”,是莫父的初戀情人,也是莫父這輩子唯一痴戀過的人,而且,還是個男人。
莫家一向出痴情種,莫父自從喜歡上這個男人,就再也沒有對別的女人或者是男人假以辭色,打定了主意要出櫃,不要兒子了。
只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莫父運氣不太好,他喜歡的這個情人偏偏性子和他不同,稍有懦弱,這個情人又是書香世家出身,他的父母很堅決的反對兒子出櫃。而他們反對的直接後果就是,將莫父騙到了家裡來,親自對莫父下了藥,讓莫父和早就看上莫家家世的薛珊靜成就了一夜好事。
事後,莫父的情人顯然沒臉再見莫父,整個人也抑鬱了下來。他甚至退還了莫父給他的那隻藏藍色的戒指,決定再也不見莫父。
莫家人本就痴情霸道,莫父到底把情人捉了回來,關在別墅里幾個月,硬生生的把情人逼出了重度抑鬱症。要知道,在莫父年輕的年代,同性戀的普及程度遠不及現在,莫父再硬氣,再痴情,也抵不過他的情人的懦弱和妥協,尤其是,被莫父親自掰著嘴餵下避孕藥的薛珊靜這個時候竟然懷孕了,莫父情人的父母,甚至親自出馬,照顧薛珊靜一直到孩子出世。
莫父的情人覺得更加對不起莫父,莫父一個沒看住,他就跑回了自己家裡,跟父母最後道了別,又被自己的父母辱罵了一頓,他到底是受不了那些質疑和侮辱他的眼光,自殺而死。臨死前,他特意留下一封書信,讓莫父認了薛珊靜的孩子,無論如何,孩子是無辜的。
莫父情人的父母白髮人送黑髮人,硬生生的哭暈了幾次。莫父在看了情人留下的書信以後,真的就認下了這個孩子,以及薛珊靜。
只是他到底不願意薛珊靜這個女人占著莫夫人的名頭,所以自始至終,薛珊靜都是莫父的“未婚妻”,直到他臨死,也沒有動過一分要娶她的念頭,更沒有碰過她分毫。
她敢設計他,就該承擔這樣一個後果。她既然貪戀莫家的權勢,那他就給她權勢,卻不給她臉面,限制她的自由,讓她真的守了一輩子活寡。就是她生下蔣嫣然的事情,也是莫父默許,讓出軌的薛珊靜在他面前一輩子抬不起頭來。
薛珊靜果然從來不敢在莫父面前大聲說話,只能頂著薛夫人這樣一個不倫不類的名頭過了大半輩子。就是她的親生兒子,她也從來沒教導過半分,莫奕凡第一次見到薛珊靜的時候,小臉上除了恥辱就是恥辱。
莫父顯然把她的所有舉動都告訴了莫奕凡,包括他出生的原因,也包括薛夫人出軌生下蔣嫣然,又為了榮華富貴捨棄了蔣嫣然的事情等等。
……
莫奕凡轉了轉無名指上的墨玉戒指,看向祁寧道:“儀式那天的衣服,小寧瞧過了沒?”
祁寧翻了個白眼,知道莫奕凡這是打算支開他,單獨和薛珊靜談話。他知道莫奕凡的身世並不像表面上那樣光鮮亮麗,他們兩個,都是沒有母親疼的人,自然也就不擔心莫奕凡做出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來。
只是,知道是知道,該給的冷臉還是要給的。
於是祁寧逕自走回了房間,根本不搭理莫奕凡的問話。
莫奕凡摸了摸鼻子。莫二杵在一旁,見狀立刻抱著兩個大盒子疾步跟了上去,感慨道,敢這樣給莫少冷臉的,也就眼前這位少爺了。
等人都四下散了,莫奕凡才讓薛夫人上了樓。莫家先祖留下來的東西,他已經見過了不少,每一樣都不是凡品。薛夫人口中這一個,想來也是好東西,不然也就不會被莫父作為定情信物送給情人了。
薛夫人為人如何不說,這個信物,莫奕凡是要定了。
“東西呢?”莫奕凡看向薛珊靜,目光比在客廳里還要冰冷。
薛夫人只看著書房裡的各項擺設,半晌,才道:“那東西不急,現在重要的是,你不能娶祁寧,你要娶的人,必須由我來定。”
莫奕凡只靜靜的看她:“東西在哪?”
薛夫人還想說什麼,她的兒子不能出櫃之類的,眼睛看向莫奕凡時,不自覺的就移不開了,甚至她的嘴巴,都在無意識的說些什麼。
祁寧的房間裡。
祁寧坐在桌前,桌子上正並排放著兩個包裝完好的盒子,兩個盒子裡面都裝了一黑一白兩套西服。
“這個盒子裡,白色的西服是祁少的尺寸,黑色的是莫少的尺寸。”莫二抓了抓腦袋道,他也不明白莫少怎麼這麼折騰,非讓他弄這麼兩個盒子上來,穿什麼不行嘛,“另一個盒子裡,白色的西服是莫少穿的,黑色的,是祁少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