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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光愁眉苦臉了一陣,見祁寧依舊不依不饒的盯著他,只得道:“這事兒和祁少沒關係啊,是小白,他的前任情人,那個j市的趙遷,現在正帶著大批人在咱們基地附近駐紮下了。”
這事兒卻是和祁寧沒有直接關係,於是他沒有立刻說話。
白晨原本懶散的模樣一下子就變成了疏離冰冷,整張臉上都沒有了笑容,彆扭的問道:“他來做什麼?”
阿光在j市住過一段時間,和白晨又曾經一起被紅衣給擄走過,兩個人的革命感情相當深厚,見此刻提到趙遷,白晨還是一副彆扭的模樣,很是氣憤的諷刺道:“他來?他會來西北,還不是因為你這個老好人,當初故意給出的話麼?說什麼西北的生機最大,能活命的機率最高,咱們離開以後,j市基地頻頻出現狀況,趙遷那時又恰好得到了你給出的消息,他可不就跟咱們前後腳的來這裡了,難不成你還以為他是為了你來的?”
白晨面色尷尬。
祁寧倒是奇異的瞧了白晨一眼。他記得前世的時候,白晨原來在的j市基地可是發展的極好,至少在他死的時候,j市基地還沒有要往西北發展的趨勢,怎麼他一重生,這j市基地,也被毀了個徹底?
祁寧若有所思的看向白晨,說到前世,前世他從未聽過紅衣的名字,如果前世紅衣在末世後就徹底死了,那麼前世的白晨現在依舊會待在j市基地,所以j市基地才能提前做好措施抵抗那些天災,而白晨這一世被趙遷放棄,跟著他們來了大西北,也難怪曾經的j市基地不復存在了。
只是這樣推算來,前世死了的紅衣,這一世又是憑著什麼活了下來?
氣氛一陣僵持。
阿光看著白晨的臉色不好,也不敢再毒舌了,只小聲的抱怨道:“我特意去問過接待趙遷的莫一大哥了,他親口跟我講的,趙遷從頭至尾都沒有提到過小白的名字,反而一直在低聲下氣的跟莫少商討從j市基地遷過來的那些人的安置問題。看他那樣子,估計就是沒把小白放在心上……”
“阿光今天去找過莫奕凡了嗎?他的身體怎麼樣了?”祁寧不得不出聲打斷阿光的話。瞧著白晨的樣子,旁觀者就知道,白晨還沒有徹底把趙遷放下。阿光這會子接二連三的出言刺激白晨,倒也說不上是好是壞,畢竟,有些事情,還是要當事人自己想通的比較好。
阿光顯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只是對趙遷不忿,才囉囉嗦嗦說了那麼多,當下冷哼一聲,只能向祁寧報告莫奕凡身上的喪屍病毒,不提趙遷之事了。
白晨面帶苦笑的看著祁寧和阿光。他如何也沒有想到,最後陪在他身邊的兩位朋友,會是這兩個人,而不是那個曾經和他有過誓約的男人。
末世前,他為了他甘做地下情人,背負眾人的不離家,看著趙遷遊走於各家千金間,在父母的強迫之下“被”相親;末世後,趙遷終於想通,兩人的關係轉為地上,可是這代價,卻是白晨不得不將他的罕見能力公布出來。
祁寧會知道扮豬吃老虎,在他的實力不強之前,從來沒有將他偌大的空間展露人前;白晨自然也是知道的。預言能力,雖然沒有任何的攻擊力,卻是末世中人人渴望的東西。試想,誰不希望有人天天給自己卜一卦,占占吉凶,爾後再行。事?這樣的預言能力,雖然能夠在末世里幫助到許許多多的人,卻也無疑要曝露自己。
白晨不傻,他什麼都知道,什麼都明白,可最終還是為了趙遷將他的能力曝光於人前。這其中到底是為了像聖父一樣拯救全人類,還是為了一己情。欲,不言而明。
然而白晨的運氣只有一半。趙遷待他好,是真的好,把白晨當做情人,當做一輩子的伴侶來疼惜,只可惜江山美人皆是趙遷的心頭好,二者不違背時,自然是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可若是二者違背了,那麼白晨,就註定是被捨棄的一方。
白晨一半的好運用光了,剩下的可不就是霉運了。所以他的結局就只能成了那個為了情人交付秘密,卻又沒能得到相等的回報的一方了。
白晨深吸了一口氣,決絕道:“我不會再見趙遷了。過去的事情,就當是我眼光不好罷。”
白晨好不容易下定了決心,卻被一個聲音打斷了。
“砰的”一聲,半敞著的門就被踹開了。
“為什麼?”趙遷依舊身量挺拔,面容嚴峻,他仿佛在門外已經聽了一會白晨說的話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白晨問道,“我以為,你能理解我那時的作法,我不能犧牲一個基地的生命,去交換你一個人。小晨,我視你為我的生命,如果可以的話,我寧可犧牲自己也不會犧牲你。我以為,除了那時的被迫放棄,我再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了,你為何不肯見我?”
作者有話要說:p.s.其實相對於蔣妹妹,窩明顯更稀飯小白哪^^,只可惜好像找不到好小攻配給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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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在趙遷自以為是的解釋,阿光登時怒氣衝天,擼起袖子就打算和趙遷干一仗。
祁寧眼疾手快的往阿光張大的嘴巴里丟了一隻蘋果,同時用靈力化成一條綠色的藤蔓,綁著阿光就出了門,甚至好心的幫兩人把門給半掩住了,然後眯著眼睛,豎著耳朵,開始大大方方的行“偷聽”一事。
阿光動不得,說不得,只得委屈著從門fèng里瞪趙遷。
白晨原本也在生氣,可這會看到祁寧的這番小動作,氣都氣不起來了,反而理智回籠了幾分。
而站成一支杆的趙遷,黑著臉瞅著門fèng外大喇喇偷聽偷看的祁寧和阿光,嘴巴張了張,想到他現在的境地,強龍不壓地頭蛇,只能閉上嘴巴,轉而期待的看向白晨,希望白晨能說些什麼,趕他們走,他才好和白晨好好的“談話”。
可是白晨卻沒有絲毫要阻止的意思。
他異常平靜的看向趙遷,眼底的最後一絲對趙遷的情意和怒氣,也在方才祁寧怪異的動作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只是淡淡的看著趙遷,就仿佛在看一個毫無關係的陌生人一般。
趙遷心頭一跳。
他此刻才發現,他的白晨,現在已經成長了許多,原本被他故意寵著慣著,不需要直接面對這個世界的醜惡,也不需要思考人生,為平淡的生活奔波,因而變得有幾分傻傻的白晨,在他看不到的時候已經成長到了他想像不出的境界。
平靜無波,就仿佛一個老練成熟、受過幾多磋磨的真正經歷過生活坎坷的人。
趙遷現在才有了幾分恐慌。
他和白晨之間,表面上是白晨一直粘著他,為了他不惜自毀名聲,不惜毫無名分的跟著他,而實際上,在誰都不知道的時候,是他特意早早的將當時還不知道世間多艱險,人世多險惡的白晨給定了下來,在白晨每次受不住想要結束這段關係的時候,故意給白晨承諾,故意表現出對白晨的在乎,讓白晨不得不繼續維持這段畸形的關係,留在他的身邊。
趙遷是知道他的過錯的。他知道經過那件事,白晨一定會對他不滿,甚至再次升起要離開他的念頭的,可是趙遷雖然緊張,卻並不擔心白晨會真的離開他,他的白晨,早就習慣了他的寵溺,怎麼可能離得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