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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現在在哪?”
“沐沐進少管所的第一年,周嵐就心臟病發,去世了。”
卓超越揉揉生疼的眉心,合上卷宗,丟回桌上。
現在,他什麼都明白了。
她為了救她養母,願意去自首,願意去坐牢,甚至,願意把自己最寶貴的第一次,賣給一個陌生的男人!
難怪她和他說的第一句帶著赤~裸裸的勾引:“借我五萬塊,讓我做什麼都行!”
他只說,讓她陪他,她就迫不及待要“出場”。
難怪他明明給了她錢,她還堅持要他帶她去酒店。
從頭至尾,都是一場早有預謀的利用。
他被當成工具利用了,可是他卻一點都不恨她,也不可憐她。
他反而有些佩服她,不足十七歲的女孩兒,一個瘦小的肩膀竟然有勇氣承擔下所有不該承擔的悲劇。
枉做了四年的牢,背負了那麼多的責罵和怨恨,她始終默默承受,不反駁,也不解釋。
“你為什麼要幫她?”卓超越問。
喬宜傑的眼光飄向遠方,緩緩講述起多年前那個寒冷的冬天。
當時他剛剛來齊氏律師事務所不久,工作十分努力,幾乎每天都會加班到很晚。有一天晚上十點,他走出事務所,那天很冷,風刀子一樣凜冽。
事務所的大門邊站著一個瘦小的女孩兒,身上只穿著一件單薄的校服,手裡抱著一個檔案袋,在冷風裡瑟瑟發抖。
女孩兒一見到他,眼前一亮,什麼都不說直接跪在他面前。
他忙去扶她:“你有什麼事,起來說?”
她仰起臉,望著他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他永遠記得那個眼神,最卑微的乞求。
他扶著她站起來,走進事務所的大廳,接過她雙手捧給他的檔案袋,看了裡面的文件。她準備的資料很詳細,有死者的照片,屍檢報告,目擊證人簽過字的證詞和錄音,還有許多知情者的證詞,還有一封用血寫的自白書,陳述自己所有的“罪行”。
喬宜傑那時候也剛當律師沒多久,只在電視上見過這麼煽情的場景,突然間看見一個小女孩兒如此卑微又執著的哀求,內心的正義感突然被激發出來。
他想,他一定要讓這個十七歲的女孩兒相信,法律的公平公正,要讓她有機會為自己犯下的錯誤承擔後果,於是,他接了她的官司。
雖然事務所的人說,小女孩兒前幾天來找過其他的律師,都被回絕。他們都勸他別攬這種爛攤子,搞不好容易跟局子那邊人結梁子。
但他還是堅持接了。
那是喬宜傑辦的最盡心盡力辦的一個案子,他幫她整理所有的證據,當然,也為她求了不少人,疏通了關係,刑警隊那邊才答應重新調查取證一下。
他是真心想要幫她,沒想過要她一分錢,可是她自首那天,他收到她寄給他的五萬塊錢和一封很誠懇的感謝信。
收回思緒,喬宜傑看向失神的沉思中的卓超越。“我知道的,只有這些。”
“……”對卓超越來說,知道這些,已經夠了。
“你說她養父沒有強~暴過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沐沐自首之前……在夜店把自己賣了,賣了五萬塊錢。”
喬宜傑猛然坐直,震驚,愧疚,自責,都不能準確地詮釋出他臉上鐵青的顏色。
好久,他才頹然靠在椅背上。“她……太傻了!”
其實,這些年,喬宜傑不是沒質疑過沐沐究竟有沒有殺過人,尤其是沐沐自首那天,她的養母一遍遍喊:“別抓她,她還是個孩子,人是我殺的,不管她的事,別抓她……沐沐,媽媽知道你是好孩子,別傻了,快回家……”
他當時也想過是不是沐沐為了救她媽媽而說謊。
可是,一切證據擺在眼前,他不能不信。
番外之夢裡花落
傍晚,晚霞將天空染成鮮艷的紅色。
她走進浴室,打開了燈,屋子裡還是暗紅色的,朦朦朧朧。
溫暖的熱水流過身體,沖走了冰冷和疲乏,她把水調的更熱一些,熾熱的水如火焰一般灼燒著身體,就像那天晚上。
沐沐閉上眼睛,又想起那天晚上,他抱著她站在花灑下,他有力的手臂拖著她的雙腿,讓她的腿環在他的腰際,毫無遮攔的身軀緊緊相擁,她的柔軟貼著他的硬挺……
那種滋味很美好,熱水沖刷著他們密不可分的身體,如火如焚。
身體像懸在雲端,被一陣陣如cháo水般的快樂沖刷,她垂著臉,雙手捧著他夢幻般俊美的臉,額頭抵著他的額頭,鼻尖碰觸著他的鼻尖,她無聲地說著,“我愛你”,她不知道他是否讀懂了,他映著她倒影的黑瞳非常亮,璀璨得就像黑夜的啟明星。
他吻她的唇,滑膩的舌尖與火熱的水滴,同時落在她的唇上,讓她熱得全身麻痹。
他吻她的鎖骨,火熱的感覺更強烈。
他吻她的胸前,她雙手埋入他柔滑的髮絲,拼命呼著氣,如果能發出聲音,相信她一定叫得很大聲。
“想我愛你嗎?”他仰起臉,水霧朦朧了他的笑容。
她欣喜地點頭,想,她真的想,被他愛的感覺,一定很幸福……
他笑了,雙手扶著她的雙腿,一推,一收……狠狠地刺入。
她痛得仰起頭,身體在水流下戰慄,繃緊。
他騙她,他所謂的愛,是做的……
塵埃落定的時候,她不滿地埋怨他騙人。他笑著捏她的鼻尖。“愛,本來就是做的,難道,你喜歡用嘴說的?”
她不喜歡做,也不喜歡說,她喜歡一種感覺,就是那種緊緊擁抱,親吻,呼吸著彼此的氣息,感受著對方加速的心跳……
正如大雨里,他把她拉入懷中,狠狠吻上她的心……
……
想著那段記憶,熱水沖刷下的身體逐漸火熱,指尖不經意滑過胸口,有種特別的悸動……
他說,忘了吧,就當是一場夢。
他或許可以做到,而她,不能,她是他第一個男人,她的身體已經記住了他的熱情。
他說,我哥哥比我更適合你。
他或許可以不在意,可她不能,因為看著那張一模一樣的臉,她不可能抑制住想他的念頭,不可能控制住自己的目光,不往四周搜尋……
不喜歡一個人或許可以假裝喜歡,可喜歡一個人的時候,那種眼神中的神往,她沒辦法掩飾……
卓超然早晚會看出來的,除非他眼睛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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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鎖響動了一下,她想喊,“有人”,喊不出聲音。
突然間,門鎖被旋開,接著,她看見卓超越陰寒的臉。她嚇得急忙捂住胸口,背過身。
“你幹什麼?出去。”她說完了,才發現自己背對著他,他根本讀不到她說的話。
房間安靜了一陣,沐沐以為卓超越出去了,試探著回頭,愕然發現,他還站著門口看著她赤~裸的身體。
“你……”她顫抖著雙唇。“你想幹什麼?”
“你說呢?”他走了過來,從背後抱住她的腰,唇貼在她的臉上,鼻尖深深嗅了嗅她身上沐浴辱的香氣。“要不要我幫你洗?”
她被他陰沉的眼神嚇到了,全然懵了,使勁兒扳他的手,希望他能放開她。
“別裝了,又不是沒讓我給你洗過……再說,你身上哪個地方,我沒碰過?”他的聲音毫無溫度,更加可怕。
冰涼的手指握住她的胸口。
她冷得渾身發抖,想求他,又發不出聲音,急得汗水順著額頭往下流。
她不明白,為什麼今天的他,如此可怕,眼神里總有一種特別深切的恨意。
他俯身,吻著她的肩膀,吸吮越來越用力,她痛呼,想要躲閃,無奈他的腰被他控制得死死的,根本動不了。
“告訴我,你養父是不是你殺的?”他問。
“你不是說不問嗎?”她別過臉,儘量讓他看見她的唇形。
“他碰過你嗎?”他陰蟄地笑著,手在她全~裸的身體遊走,手走過的地方都留下陣陣微痛。“像我這樣?”
她咬著嘴唇,拼命搖頭。他沒有,從來沒有,他是疼她的,用盡了全部的愛來疼她!
可她卻……
卓超越鬆開放在她腰間的手,將她的身體轉過去,指尖用力捏著她的下顎骨,托起她的。“說實話,你為什麼來找我?是為了錢?還是為了……”
“因為我喜歡你。”她顫抖著唇說。
“喜歡我?”他笑了,笑得很可怕。“看來你還不肯說實話……”
他好像憤怒了,直接將她按到在浴缸里,高大的身軀也跨進來。浴缸很大,他們兩個人在裡面,還有足夠的空間活動。
“我沒騙你,我真的沒騙你。”
“沒騙我麼?好啊,那你現在證明給我看。”說著他開始脫衣服,解腰帶,轉眼間,健碩的身體出現在她眼前。
“你會後悔的。”
“我不會。”他抓著她的腿,分開。她想要掙扎,他卻按住她的身體。“你不是喜歡我嗎,怕什麼?”
“我……”
他雙臂拖著沐沐的雙腿,搭在浴缸的兩側邊沿,之後,雙手扶住她的腰。
讓人血脈噴張的景致暴露在他眼前,沐沐閉上眼,自知反抗也是徒勞,就讓他為所欲為吧。
撫摸挑~逗到她全身都癱軟,呼吸急促,他按住她的腰,身體一衝……
並沒有她想像中的痛,只是一種酸慰的蘇麻。她深深吸氣,身體在他的撞擊下搖晃,脊椎骨一下下撞在身下生硬的水池,也不疼,只是冷……
身體不痛,反讓心裡的痛更加清晰深刻。她不明白卓超越為什麼要這麼對她,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將她抱起來,整個人坐在他身上,他扶著她的腰,移動。那種摩擦的快感越來越強烈,她漸漸失去了意識,精神被身體的快樂掌控,她抱住他,主動吻上他的唇。
他回吻著她,激情而熱烈。
身體在摩擦中麻痹,火熱攀升至全身,她感覺自己就要崩潰了,用盡全力抱著他,只求他能明白,她愛他,過去是,現在是,將來也不會改變……
一切結束的時候,她含著眼淚望著他。“你現在相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