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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很認真跟航討論學術……性問題。”
“……”
某道貌岸然的科學家艱難地咽下口中的半口酒,緩緩放下酒杯,拿起紙巾拭去嘴角的殘酒,示意卓二公子可以開始了。
卓超越修長的手指輕輕划過玻璃杯,眼光落在酒杯盪起的漣漪上,似乎回味著什麼場景,唇角盪起一絲讓人捉摸不透的笑。“你帶她出去喝酒,等她被灌醉之後,帶去酒店,趁她酒後亂性……”
很有“創新性”的想法,可惜楊嵐航無奈地搖頭。
“以她的酒量,我醉的不省人事,她都不會亂性。”不是楊嵐航酒量差,是他的女學生酒量實在太好。
“不如……”卓超越唇邊的笑意更加曖昧,聲音低沉而誘惑。“應酬的時候你裝作喝醉,騙她送你回住處,然後你酒後亂性……”
“……”某教授默了。
“這個方法很好。”卓超然重重點頭。“這個方法絕對能成功地讓楊教授身敗名裂,並且讓楊叔叔與他斷絕父子關係。”
“身敗名裂怕什麼?!”卓超越的眉峰叛逆的揚起,思緒仿佛飄到了不知名的地方,不知道是對楊嵐航說還是對著自己說,“名譽有什麼用,能陪你睡覺麼?作為一個男人,一輩子不能摟著自己喜歡的女人睡覺,就算能把飛彈發到火星上又怎麼樣?全世界的人都崇拜你,又怎麼樣?”
楊嵐航淡淡笑了笑,“其實,會不會身敗名裂我倒不在乎,我怕白凌凌不會原諒我……”
涼薄的月光落在楊嵐航眼底,清澈的眼眸中是不悔的堅持與執著。
卓超越垂首沉默良久。“航,以你的智商,飛彈發到火星上也不是不可能,你不如研究研究……”
某科學家撫額,他的智商真的低到只能送飛彈去火星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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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飯飽後,卓超然送楊嵐航回了酒店休息,然後開車載著卓超越回了住處。
他們的住處遠離市區,門前是碧波蕩漾的河水和環境清幽的沿河公園。
時間雖然不早,依然有小情侶在河邊的亭子裡相依相偎,戀戀不捨,不時滿臉神往地看著這棟豪華小區,夢想著什麼時候能有這樣一個家。
這棟公寓是他們兄弟倆軍校畢業分配到部隊的時候,父母給他們買的。卓超然住20層,卓超越住19層,裝修時他們特意房子內加了樓梯,方便相互照應。
那段日子,他們訓練很苦,但也很快樂。每次一有假期,他們都要來這裡喝酒聊天,鬧到天亮才睡。
四年前,卓超越離開了部隊,做進出口貿易的生意,各個國家之間飛來飛去。卓超然也在部隊有了房子,很少回來,所以這棟豪華公寓大部分時間空空蕩蕩。
打開卓二公子的行李箱,卓超然不禁搖頭,虧他受過軍事訓練,東西塞的亂七八糟。他一樣一樣把東西整理好,衣服放進洗衣機。
最後,看見箱底有兩款一模一樣的男款錢包。無需多問,他隨手拿了一個放進口袋。
做完一切,卓超然沏了兩杯紅茶,端到樓下的客廳。
卓二公子正半躺在沙發上看著無聲的電視,手臂慵懶地曲在沙發扶手上,髮絲些許凌亂,襯衫的扣子解了兩顆,肌肉的線條若隱若現。
卓超然總是想不通,同樣是一個模子刻出來,五官身材也都相差無幾,為什麼他就沒有卓二公子身上那種致命的蠱惑力……
“喝杯茶,解解酒。”卓超然做到沙發上,將茶杯遞到他手裡。
“哦。”卓超越接過茶,眼睛還盯著電視看,表情十分認真。
“那批貨怎麼樣了?能按時交貨嗎?”
卓超越坐起來,換成一個有利於聊天的姿勢,可是身體依然散發著男人慵懶的誘惑。“沒問題了,澳洲那邊已經上船了,下個月貨就能到海關。”
“海關這邊沒問題吧?需不需要我幫忙?”
“不用,我打過招呼了。肯定能按時交貨。”
“那就好。這個事情解決了,能休息一陣吧?”
卓超越嘆口氣,眉宇間多少有些倦怠和厭煩。“下周我要去趟俄羅斯,那邊海關換了新人,我還要去重新疏通一下。”
“這麼麻煩!”卓超然不禁皺眉,他聽說這幾年進出口貿易的競爭越來越激烈,生意也越來越難做。“超越,進出口生意不好做就別做了,做點別的。”
“我也想啊!可惜老媽把我逐出家門,不給我機會繼續做個紈絝子弟。”
“老媽的個性你還不了解,你回去認個錯就完了。”
“我錯了嗎?她給我安排的相親,我都去了,她還罵我……”
提起這件事,卓超然啞然失笑。“嗯,你是去了,還帶了那麼‘極品’的女人。媽那麼好的脾氣都被她氣得發飆了,我真服你,這麼極品的女人你都能弄得到?”
“極品吧?我花了兩千塊錢在夜總會雇的。絕對的金像獎演技!”
“演技確實不錯。”簡直把一個外表妖嬈,心如蛇蠍,貪慕虛榮,厚顏無恥的風塵女子演繹得淋漓盡致,氣得他們老媽當時就把卓超越逐出家門。
“其實媽給你介紹的女孩兒挺好,性情溫婉,你試著交往一下,說不定……”
“挺好?哼,要真是好女孩兒,你自己早就留下了,還能輪到我?”
“二少爺,做人要有良心,從小到大,什麼好東西不是先給你,我什麼時候跟你爭過?”
“說的也是……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等俄羅斯的事情處理完,我回家跟她認個錯。”
“好,我也很久沒回去了,一起回去。”卓超然看看手錶。“十點多了,你早點睡,我先回部隊。”
“這麼晚還回去?”
“明天上午師長要來。” 卓超然對著鏡子整理整理軍裝,確保身上每一個衣扣都扣得平整。“我要早起安排一下。”
“你都兩槓二了,還這麼拼命幹嘛?”
“才兩槓二,升師長的日子還長著呢。”
聽到“師長”兩個字,卓超越臉上笑意漸漸隱去,許久,他才開口:“哥,有些事過去了就過去了,你何必放在心上?”
“有些事情可以過去,但我答應過你的事情,我不會忘的……”
沒有其他的話,卓超然離開住處,在濃重的夜色里,開著車駛向部隊的方向。
多年來,每個人都看見他肩上軍銜的變化,沒有人記得他多少汗水揮灑在部隊的訓練場上。有時候,他很累,很煩,厭倦了部隊裡沒完沒了的訓練,檢查,演習……
生活好像一個永不停止的陀螺,沿著相同的軌跡旋轉。
可他還在努力,因為他始終記得卓超越離開部隊的那一天,戀戀不捨摸摸他的肩章。“什麼都別說,等你當上師長那天,讓我穿你的軍裝在部隊裡走兩圈……”
就為了這句話,他發誓一定要升到師長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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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部隊,已是更深露重。
燈光早已按嚴格的時間熄滅,只剩新月和幾點稀寥的星光照著空無一人的長路。
卓超然停穩了車,正想回住處,參天的青松下一襲不該出現的長裙勾住了他的視線。
這個時候,不該有人亂走的,尤其是女人。他停住腳步,借著涼薄的月光看向樹下呆坐的女人,手裡擺弄著一條白色的手絹。
他看不清她的臉,卻記得那一身藕荷色的長裙,很漂亮,有一種夢幻般的浪漫。
至於穿著裙子的女孩兒,蘇沐沐——他最深的印象就是她能把激情高昂的軍歌彈奏得催人淚下,很了不起。
第 11 章
落寞的深夜,涼風習習。
一個美麗纖柔的女孩兒在晚風裡微微顫抖。
此情此景,即便冷酷無情的男人,也多少會有些不忍,更何況卓超然這樣的謙謙君子。
他走到樹下,在離她還有一步之遙的地方站住,沒有和女人搭訕經驗的他,認真思索了許久,才開口。
“按照部隊的規定,你不可以隨意亂走,尤其是這個時間。”話語雖然刻板,語氣卻是隱隱帶著關切和溫柔。
沐沐聞聲抬頭,一雙濕潤的眼睛裡情緒可謂千變萬化。先是惶恐,等看清卓超然的樣子後變成驚喜,又變成驚慌,漸漸地化作一種讓人迷惑的憂傷,好像她有千言萬語想說,又無法開口。
卓超然不禁揉了揉額頭,這個場景實在讓他不知如何應對,更頭疼的是這個女孩兒還不能說話,讓他連問都無從問起。
“這麼晚了,你怎麼坐在這兒?”他想了想,猜到一種可能性:“是不是迷路了?”
她輕輕搖頭,身體抖得更厲害,也不知是冷,還是被他嚇的。
純粹出於強者對弱者的一種保護欲和憐惜感,卓超然解開衣扣,脫下衣服,搭在她肩上。“有什麼我能幫你的嗎?”
沐沐低頭,看著手中的白手絹,手絹被她折成了一個奇怪的形狀,有點像一枝花……
他坐在沐沐身邊,慢慢在膝蓋上折著白手絹,沒多久,一朵潔淨無瑕的白玫瑰在他手中出現。
“你是不是想折這個?”自從卓超然記事起,每次卓媽媽生氣,不善言辭的卓爸爸便會用手絹折一支玫瑰花給她。卓媽媽雖然扳著臉,嘴角卻泛起一絲絲笑意。於是,兄弟兩人刻苦鑽研折玫瑰的技能,以便他日不時之需。
今天,也算學以致用。
沐沐傻傻看著他手心中的白玫瑰,四年她嘗試過無數次,就是想折成這個樣子。現在,他親手又為她折了一枝,她該高興,可是眼淚卻控制不住往下流。早知道重逢是這樣的結果,她寧願沒有找到他,這樣她還能守著希望繼續等下去。
心裡有太多委屈,說不出口,沐沐乾脆抱著他的手臂,靠在他的肩上發泄般地大哭。
滾燙的眼淚濕透了他的襯衫,也浸濕了他的肩膀。
卓超然知道身邊這個女孩兒只是傷心,只是需要安慰,絕無其他意思,他也不吝惜把肩膀借她依靠一下,可是,這軍區重地,二十四小時有人站崗巡查,他們兩個以這樣的姿勢坐在大樹下,很難不讓人誤會,萬一……
他觀察一下周圍的形勢,小聲說:“肩膀借你哭一會兒倒沒什麼,可是萬一讓我們師長看見,很有可能把我送去軍紀處嚴刑拷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