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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能不氣麼?!”駱晴坦率地說,“氣又怎麼樣?他是你的男人,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我的男人?!”簡葇苦笑著把啤酒送到嘴邊,柔軟的泡沫滑入口中,被冰鎮的舌尖感覺不到一點啤酒的苦澀,只有清冽的冰涼從喉嚨一路衝進胃裡,麻痹了胸口火燒火燎的熱度。
她的男人?他剛被駱晴親了一口,又去趕赴和未婚妻的午宴,晚上說不定又有哪個女人找他傾訴衷腸,牽絆了他的腳步。
她的男人,據說從來都是這麼忙的。
……
駱晴看出她的表情些許苦澀,試探著問:“剛才,你看見我們在車上……”
“看見了。”
“我……”她也知道自己不該再覬覦鄭偉了,但她當時就是控制不住想要親他一下,為了祭奠自己的苦戀,也是為了以後回憶起這個讓他痴戀了多年的男人時,除了自己傻傻地單相思,還有那麼點值得回味的甜蜜。
她沒想到簡葇會看見。
“我親他,只是……”
“沒關係。”簡葇只是淡淡地笑一下。“比這激~情澎湃的戲碼我都見過,不就是個吻別麼,我都習慣了。”
“比這還激~情澎湃?!”
“沒什麼,不算什麼事兒!”她輕輕和駱晴碰了一下啤酒,繼續喝酒,似乎所有的事情都與她無關。
儘管她看起來很淡定,可駱晴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你別誤會,我和他真沒什麼。剛才他帶我出去,是為了讓我知道,他的心裡只能容得下你一個人,不管我做什麼,都爭不過你……其實,你真的該早點告訴我,我要是早知道他心裡只有你一個人,我又何必在他身上浪費那麼多感情!”
“我也沒想到他會等我這麼多年。我以為我們五年前就結束了,不可能再有任何糾纏。我真沒想道他對我的感情這麼深,這麼多年都放不下!”
駱晴兩罐啤酒下肚,豪氣和義氣又回歸了。她指了指簡葇的心口,“你說你到底長沒長心,這麼好的男人,你居然讓他苦等了你五年,要是我,五天我都受不了!別說是家人反對,就算玉皇大帝反對都不好使。”
“玉皇大帝反對,我也不怕,可我怕我媽寧死也不讓我們在一起。”
“哦,要不你們乾脆先把肚子搞大了,她要是你親媽,肯定不會讓你的孩子沒爸爸。”
簡葇搖搖頭,“你是不了解她,要讓她知道我懷了鄭偉的骨血,她肯定立刻讓我把孩子打掉。”
“不是吧,犯得著做的這麼絕嗎?!什麼深仇大恨哪?殺父之仇還是奪妻之恨哪?”
“犯得著!”
駱晴驚得半天都合不上嘴,最後問:“哪你打算怎麼辦?該不會讓我夢中情人沒名沒份跟你耗一輩子吧?”
簡葇一口氣把一罐啤酒都喝光,“我也不知道。你夢中情人說他能解決,那就讓他解決吧。”
“哦……”
一個下午,她耗在駱晴家裡喝酒,喝完了冰箱裡的啤酒,又把她存的紅酒喝光了。後來她喝得有點暈了,拉著駱晴吐苦水,“你知道我多羨慕你嗎?對你來說,愛情就是你一個人的事兒,你可以想愛就愛,想親就親,不用怕任何人看見……我不行!我才跟他參加個婚禮而已,‘小三’的罪名又扣在我頭上了……他老爸拐彎抹角告訴我:別指望進鄭家的大門?切,以為我稀罕嗎!?”
駱晴反問:“你不稀罕嗎?”
“不稀罕……可我捨不得他!就算愛得在辛苦,就算跟他在一起就像把心放在雲霄飛車上,一會兒拋到半空,一會兒掉到谷底,我還是捨不得他……”
“那正好啊,你不是最喜歡坐雲霄飛車嘛?坐一天都不會膩。”
“呃,也是!”
簡葇仔細想想,是啊!或許就是因為她喜歡,所以,註定了要把全部的感情都耗在這段像雲霄飛車一樣的愛情上!
不管結果如何,她都要努力一次,不讓自己後悔!
******
喝到了傍晚,簡葇才給助理張昕打電話,讓張昕過來把她接回家。張昕一向是個不多話也不多事的好助理,把她送到了家門口,就離開了。
打開家門,她正想回臥室好好睡一覺,卻意外地發現沙發上坐著個穿浴袍的男人。
她揉揉眼睛,定神一看,竟然是鄭偉。
他正在看新聞,沐浴後的頭髮都幹了,看樣子已經回來很久了。
“咦?你這麼快回來了?”她還以為他會很晚才能回來,說不定晚上還要跟他久未見面的未婚妻傾訴衷腸,或者再來一段纏綿悱惻的激~情戲。
“吃個午飯,還要多久?”他隨口說。
“就沒幹點別的事兒?”
“有你在家等我……我哪有興致干別的事兒?”他慢慢走到她身邊,指尖拂開她擋在眼前的頭髮。她順便瞄了一眼他露在睡袍外的肌膚,果真沒有女人留下的印記。
很快,他聞到了她身上的酒氣。“你喝酒了?”
“哦,一點點。”
他蹙眉,“跟誰喝的。”
想起那頓讓她憋屈的午飯,她輕挑眉梢,故意用挑釁的語氣說:“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你買的是我的身體所有權,又沒買我的自由,你吃你的午飯,我喝我的酒,你有什麼權力管我?!”
“是岳啟飛吧?”他淡淡問。
“你說呢?”她靠近他,眨著如絲的媚眼,“你不是學偵查的嗎?不是所有的事情都瞞不過你的洞察力嗎?那你猜猜,我跟誰喝的酒?”
他靠近她,輕輕嗅著她身上的味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
“啊?”
在她驚叫中,他直接橫抱起她,大步走向臥室。
“你要幹什麼?”
他理所當然答:“還能幹什麼?嚴刑逼供!”
“鄭處長,你就只會這一招嗎?就不能換點新鮮的?!”
“我會的招數很多……”他將她丟在床上,整個人壓在她身上,雙手控制住她想要掙扎的雙臂:“不過,我對你只用這招,因為我喜歡!”
“你……”她真是被他弄得無語了。
確切地說,她根本沒有辦法說話了。
她的嘴被封堵的嚴嚴實實,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乾淨利落地把她的裙子拉鏈拉開,將她身上的衣物三下五除二脫了個一點不剩。
在接下來的半小時裡,他的觸摸和親吻遍及她的全身,在她身上留下密密麻麻的吻痕。
在酒精和情~愛的雙重作用下,在他無休無止的挑~逗中,她的身體越來越綿軟無力,骨頭好像也不再屬於自己,只能任由他擺布。直至,她完全臣服在他激~情的漩渦里,不能自拔地戰慄著。
再後來,她實在不堪忍受,抓著他的手求饒:“不要了,我招了,我全招了,你饒了我吧。我不是和岳啟飛喝酒,我是……”
“在駱晴家喝的酒。”
她怔了半天。“你知道?!”
“你的身上有‘迷情’的味道,上午我跟她喝咖啡時,她就是噴的這款香水。還有,我送她回家的時候,看見你的車停在她家樓下了……”
短暫的驚訝後,她才反應過來,伸手抓起枕頭就朝他身上砸去,“你卑鄙,你無恥,你下流……”
他一把扯住她手中的枕頭,順帶將她整個人扯入他的懷中,緊緊擁住。“你現在才知道麼?我以為你早就知道。”
“你……”
“我還能更無恥,更下流,你想試試麼?”
“……”她伸手摟住他的肩膀,身子軟軟貼在他胸前,“……想。”
☆、65
她伸手摟住他的肩膀,身子軟軟貼在他胸前,“……想。”
正近黃昏,天邊飄浮著柔和嫣紅,陰影越來越濃,遠處高樓大廈暗淡了輪廓,唯獨眼前的人,還是那樣清晰的模樣,一如他們的初見。
簡葇輕輕觸摸著他的頭髮,離開他的念頭就像天際的顏色,越來越模糊。
感受到雙腿間異樣的火熱探入,她趕緊退後,提醒他,“你,你還沒帶那個呢?”
“今天不想帶。”
不想?這裡有還真充分。
“萬一我懷孕了呢?”她努力用成了漿糊的腦子算了又算,也算不出今天是不是危險期。
“懷了就生下來,我養得起。”
不是能不能養得起的問題,而是她還排了一大堆的工作,電影,電視劇,還有代言,一旦違約,違約金不是一筆小數目,想想就肉疼。
不過,貌似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
簡葇用被酒精麻痹的大腦想了半天,終於想到了重點:“可是,我聽說酒後懷上的孩子,身體免疫力會很差的。”
“哦?是麼?”對於這個問題,鄭處長倒是仔細考慮一下,才做了決定:“沒關係,我的兒子,身體差不到哪裡去。”
似乎有點道理,她仔細看看他健碩的身體,沒等反應過來,他已經托著她的雙腿,勢不可擋地侵入。
身體絲絲入扣地纏繞磨蹭,激盪起滾燙如岩的熱情。
她躺著床上,望著天花板上顛簸搖晃的灰暗光影。她忽然覺得駱晴讓她先把肚子弄大是個不錯的建議,孩子或許是唯一能讓她媽媽接受鄭偉的辦法。那麼,萬一她有了,她不妨先找個地方生下來,估計她媽媽再恨,再怨,也不會把她的孩子掐死。
有了這個認知,她便格外的賣力氣,直到枕頭都被汗水浸透,床單上也沾染了一片片的濡濕,鄭處長才心滿意足地披上衣服,下床給她煮炸醬麵,以彌補她耗盡的力氣。
……
飯桌前,她端著香氣撲鼻的炸醬麵,說:“等你有空,記得回家給你爸爸也做一頓吧?”
“我爸爸?!你怎麼突然提起他?”
她如實回答:“估計他知道你的性格,無論他說什麼都改變不了你的決定。所以,今天上午你走了之後,他來找過我。”
他並不驚訝,似乎早已預料到了:“他說了什麼?”
“倒也沒太為難我,只說讓我好自為之……”她簡單把上午跟鄭耀康的對話說了一遍,除了她會在鄭偉結婚以後離開中國那段。她倒不是想要刻意隱瞞什麼,只是覺得這樣的決定對他來說,不像是成全,而更像是一種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