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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顆星!」衛銘城壓低了幾分聲音,說道:「爺爺一直都是跟著許將軍,兩人是孟不離焦,從魯省跟到金陵,軍委幾次要他進京爺爺都不去,所以最後就留在金陵了……」
「怪不得警衛級別那麼高……」看著那兩個武警認真搜查的樣子,方逸點了點頭,開國時的中將,到現在恐怕已經沒有剩幾個了,這樣的元老那都是國寶級的人物了。
衛銘城說的沒錯,那兩輛車子整整被檢查了十多分鐘才放行,就連方逸帶來的那幅鄭板橋的《竹石圖》都被打開看了一下,車子又往前開出了兩百多米後,經過一個彎道,一處建在平緩地帶的建築出現在了方逸面前。
這處地方的地理位置很好,建築的前面有一個天然的小瀑布,流水潺潺不絕於耳,而站在院前的平地上,則是能看到遠處近乎大半個金陵,選在這個地方修建房屋,怕是也看過風水的。
衛老爺子所住的這個地方,說是建築,其實和方逸在農家所見的房子差不多,一排大概有七八間平房,四周拉上了高高的圍牆,門口處站崗的警衛才賦予了這裡一絲與眾不同的色彩。
在圍牆外面的空地上,已經停著七八輛車子了,方逸停好了車子之後,拿上了那幅《竹石圖》和余宣下了車,在進入圍牆大門的時候,又是經過了一番檢查。
「這布置的挺喜慶呀?」
進入到裡面的院子之後,方逸看到在那些平房的屋檐下面,掛著一排的紅燈籠,將已經時近黃昏的院子照的一片光亮,而青石磚鋪就的地面上,還有一些鞭炮燃放後的殘骸。
院子占地面積很大,五六個七八歲大的孩子,正在院子裡奔跑玩鬧著,而在另外一邊則是個被塑料布搭起來的棚子,衛銘城指著棚子給方逸解釋道:「爺爺沒事喜歡種點東西,家裡吃的菜都是自己種的,天冷了就搭個大棚……」
「老余,咱們可有年頭沒見了!」隨著一個洪亮的聲音,一個穿著軍裝、鬢角微白的人從屋裡迎了出來,在燈光的反射下,他肩膀上的那顆金星顯得尤其耀眼。
「老衛,你可沒怎麼顯老啊!」
看到來人,余宣也是迎了上去,和那人先是握了下手,然後緊緊的抱了一下,不是從當年那個年代走過來的人,是很難理解那時的感情的,這份感情就像是老酒一般,時間越長越是醇厚。
「我當然不老了,看到沒,那是我兒子,在軍隊裡比武經常拿第一名的!」衛嘉熙用手指了指兒子。
「虎父無犬子,你兒子隨你!」余宣順著老朋友的話贊了一句衛銘城。
「隨什麼我啊,我是告訴你,就他這樣的,我現在一個還能打他好幾個!」衛嘉熙衝著兒子踹了一腳,沒好氣的說道:「懂不懂禮貌啊,還讓客人拿著東西?小心老子我揍你!」
「爸,那是別人送給爺爺的禮物……」
衛銘城小聲的解釋了一句,攤上這麼一個爹,他也很是無語,話說當爹的打兒子,做兒子的總不能還手吧?要不然就憑他那老胳膊老腿,恐怕打到最後受傷的還是自己老爹。
「老余,不是說不讓你帶東西了嘛?」衛嘉熙不滿的看著余宣,說道:「我爸從來都不收外人的禮,你當年又不是不知道,拿著東西過來,你不是找難受嗎?」
「老衛,我就是買了個壽桃,加起來才花了幾十塊錢,圖個吉利而已……」余宣笑著指了指方逸左手的盒子,開口說道:「這是我學生方逸,不過他拿的壽禮和我可沒什麼關係,老爺子收不收的也不關我的事兒……」
「嗯?這是怎麼回事?」
聽到余宣的話,衛銘城眉頭一挑,按理說在余宣面前,他的學生根本就沒有送禮的資格,可是看那方逸所拿物件的形狀,卻分明是一幅畫卷的樣子。
「小舅,那是我送爺爺的禮物!」
正說話間,柏初夏悅耳的聲音響了起來,來到衛嘉熙身邊,柏初夏用手挽住了衛嘉熙的胳膊,說道:「我敢保證,今兒你們送的禮物肯定都不如我這件討外公喜歡。」
「你爸媽不是準備壽禮了嗎?」
衛嘉熙一臉笑意的看著柏初夏,衛柏兩家的女孩都不多,所以柏初夏在衛家也是被當成小公主一樣養著的,從老爺子到他們幾個舅舅還有下面的表兄弟,都是對柏初夏疼愛有加。
「爸媽是爸媽的,我的是我的,這能一樣嗎?」柏初夏抱著衛嘉熙的胳膊晃了晃,然後指著衛銘城說道:「小舅,我哥今年也要給外公送禮呢……」
「他會送什麼禮?」衛嘉熙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兒子,轉頭再看向柏初夏的時候,卻是滿臉笑容,「我們初夏最懂事了,回頭你外公看了禮物一定會喜歡的!」
聽到是柏初夏的禮物,衛嘉熙也就沒再多說什麼,而拿著東西的方逸,則是直接就被他給無視了,在衛嘉熙看來,外甥女肯定是余宣那裡淘弄到了禮物,然後余宣讓學生給拿過來的。
「偏心眼,我回去問問我媽去,到底誰才是你親生的啊?」
衛銘城用僅是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小聲嘟囔了一句,衛家男孩多,衛銘城光是堂兄就有七八個,所以男孩在衛家不稀罕,就是老爺子平日裡都把柏初夏當成個寶貝捧在掌心裡。
「老余,走,咱們進屋喝茶去,你不是喜歡喝鐵觀音嗎?我這裡的鐵觀音你肯定沒喝過,咱們有二十年沒見過了吧?等下好好的殺上一把,讓我看看你現在的象棋水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