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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肯定會同意的,她最聽您的話。」
柏初夏這會兒也顧不上害羞了,在她家裡,最難搞定的就是她母親,但柏初夏的母親也有一個弱點,那就是非常聽老爺子的話,只要柏初夏的外公開了口,她和方逸交往的事情也就沒了障礙。
「這算怎麼一回事啊?」
「就這麼定下來了?這也太草率了吧?」
「怎麼就說到親事了?一枚錢就把初夏給賣掉了?」
柏初夏和老爺子的對話,讓一屋子的人都大跌眼鏡,誰都沒想到老爺子竟然主動和初夏談起了婚事,要說這事兒和那枚什麼西王賞功沒關係,場內的人才不會相信呢。
而在這些人裡面,衛三嫂和蔣南無疑是最失落的,原本想借著老爺子壽誕的機會將蔣南介紹給柏初夏,但之前發生的事情,顯然讓衛三嫂的打算落了空,這事兒壓根連提都不用提了。
其實衛三嫂和蔣南都不知道,老爺子和柏初夏的對話,讓作為當事人的方逸都有些發懵,因為他之前從來都沒有和柏初夏談論過結婚的事情,此時乍然聽到,心裡頓時生出一種讓方逸自己也無法言喻的情緒。
「難道我要有家庭了?」方逸在反覆思考著這個問題,心中也不知道是喜是悲。
對於方逸而言,他以前的家就是方山深處的道觀,他的家人只有師父一個人,師徒倆相依為命的生活了十多年,在老道士去世之後,方逸身在何方,那家就在處。
不過下山後的這段時間裡,胖子和三炮滿軍包括孫連達等人,也逐漸融入到方逸的生活之中,但方逸從來都沒有過和師父在一起的感覺,家庭實在是距離方逸很遙遠。
所以乍然聽到婚事二字,方逸心頭頓時變得沉甸甸的。
不過方逸此刻想的最多的是結婚之後自己需要擔負起的責任,至於柏初夏父母以及旁人的意見,說實話方逸根本就沒有過多的放在心上,像他這種孤兒身份長大的人,原本也沒有考慮別人想法的習慣。
「喂,你傻站在這裡幹嘛呢?」忽然,方逸耳邊響起一個清脆的聲音,回過神來的方逸這才發現柏初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而坐在屋子中間的老爺子,已經離開了座位。
「我……我剛才竟然心神失守了?」
看到眼前的場景,方逸心中不由大吃一驚,以他對外界事物的敏銳感應,居然沒有發現老爺子離去,這只能說明剛才方逸的心神已經完全投入到了對婚姻問題的思考上。
如果是普通人,偶爾發發呆走走神倒是沒什麼,但作為一個修道中人,心神失守會給修道者帶來極大的危害,這要是在練功的時候,輕則會走火入魔,重則喪命都是有可能的。
「初夏,稍等一下……」
發現了這一點,方逸深吸了一口氣,甚至都顧不上和柏初夏說話,連忙察看起了自己身體的情況,過了大概有一兩分鐘的時間,方逸才長吁了一口氣,眼中恢復了清明。
「方逸,你怎麼了?沒事吧?」看到方逸的樣子,柏初夏有些擔心,「是不是剛才酒喝的太多了,這會兒酒勁上來了?要不你去我的房間休息一會吧?」
方逸還沒答話,衛銘城就湊了過來,一臉古怪的看著方逸,開口說道:「那可不行,我們哥幾個在這裡都沒房間,就初夏你自己有,可不能便宜這小子……」
衛老爺子最近這些年喜歡清靜,只是在逢年過節的時候才熱鬧一下,所以這邊的房間雖然足夠多的人住,但除了工作人員之外,老爺子只留下一間客房,除了柏初夏和遠在京城的女兒來時可以住一下,其他人是都沒有這種待遇的。
「我沒事,不用休息,老爺子呢?沒事吧?」方逸看了一下周圍,衛家的人除了第二代的幾個人和衛銘軍之外,其他的人還都在這個屋子裡,老師也沒有離開。
「外公沒事,他和舅舅們去談事情了。」柏初夏給方逸解釋了一句,有些擔心的問道:「你真沒事吧?剛才看你神情恍惚的,連爺爺走都不知道。」
「真沒事,就是想到一些事情,有點走神了。」
方逸聞言苦笑了起來,他發現師父說的真是沒錯,這紅塵煉心的效果不是一般的好,自己剛才的心神失守,居然讓心境的修為又精進了一步。
「沒事就好,我說兄弟,除了給我爺爺的那一枚銀幣,你不是還有枚銅幣嗎?」和方逸最熟的衛銘城忽然湊了過來,舔著臉說道:「要我說,你乾脆送給我得了,我這可是還缺個傳家寶呢……」
「衛哥,您還真敢要,你不怕被衛爺爺打斷腿?」方逸聞言笑了起來,一臉調侃的看向了衛銘城。
「我要個銅錢而已,爺爺幹嘛打我?」衛銘城不服氣的說道,在他想來,這樣的銅錢在古玩市場滿地都是,就算是什麼名珍數量稀少一點,那也值不到幾個錢吧?
「幹嘛打你,你小子知道這西王賞功錢價值幾何嗎?」聽到方逸和衛銘城的談話,余宣也走了過來。
「余老師,這東西值多少錢?不會比方逸的那塊玉還貴吧?」
衛銘城有些心虛的問道,他花了三萬塊錢買了塊價值三十萬的玉,這原本就已經占了方逸很大便宜了,如果這古錢價值也是這麼高的話,那說不得只能去劫三哥的富來濟自己的貧,買下那枚銅幣了。
其實不光是衛銘城,就是衛家其餘的幾兄弟,心裡也都有這個打算,看到爺爺之前激動的樣子,他們也都知道這種錢幣對爺爺意義非凡,買下那枚銅幣的話,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討得爺爺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