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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別說,陳凱的這種方式雖然多花了不少錢,但基本上每次在進貨的渠道上都不會吃藥打眼,算下來其實並不吃虧。
至於他們剛才所說的那個青銅酒樽,是陳凱的父親在八十年代初期的時候,從京城鬼市里淘弄來的,是一個秦代的青銅器,品相十分完好,余宣早就想將其淘換在手上,只是老陳不捨得,沒成想卻是被小陳給偷偷拿出來了。
當然,余宣幫陳凱,純粹是出於長輩對晚輩的愛護,否則就算那酒樽再值錢,也遠遠達不到別人給他出的五百萬的鑑定費。
「余叔,怎麼樣?是這件吧?」這邊余宣話聲剛落,那邊陳凱就報了個盒子走進了餐廳,將盒子放在了余宣的面前。
「嗯?是這件,不假……」
余宣拿起那高約十來公分的青銅酒樽打量了好一會,將其又裝在了盒子裡推到陳凱面前,開口說道:「小凱,你這心意我領了,不過這東西還是給老陳拿回去吧,他要是知道這玩意沒了,還不知道心疼成什麼樣呢……」
就憑著當年蹲牛棚時兩位老大哥對自己的照顧,余宣也是不能拿了老陳的心愛之物,之所以讓陳凱拿下來,只不過是想把玩一番罷了。
「余叔,您就放心拿著吧,我給老陳同志說過了,他要是不答應,您說我敢嗎?」
陳凱笑著把盒子又推了回去,他知道余宣現在去一趟緬甸的身價,這青銅酒樽可是真正的秦代宮廷酒器,雖然不值五百萬,但兩三百萬還是值的,多少能表示一下自己的心意。
「這事兒回頭再說吧……」
余宣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說道:「小凱,你以前從來都不賭石的,怎麼這次突然就要賭石了?你也知道,賭石的風險很大,就是你余叔我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啊……」
余宣在翡翠玉石的鑑定上,絕對是泰山北斗級別的人物,以前也沒少幫陳凱,但是他知道,陳凱購買原石向來都是買半賭或者是全部開出來的玉料,還從來沒有去賭過翡翠。
「老師,您說賭石,就是這次要帶我去見識的嗎?」聽余宣提及賭石,方逸忍不住問了一句,他經常聽余宣提起自己賭石的戰績,聽得方逸是熱血沸騰,但方逸還從來都沒親身經歷過。
所謂賭石,指的就是緬甸的礦主們將開採出來包著一層石皮的翡翠原石運出來,讓人憑著那層石皮來判斷原石裡面是否有翡翠和翡翠的等級。
這種沒打磨掉石皮的原石雖然便宜,但卻是有極大的風險,因為就是世上最精密的機器,也無法隔著石皮看到裡面的玉肉。
如此一來,原石的賭性就變得很重了,有人花了百十塊錢,就有可能開出價值幾十萬甚至上百萬的石頭,也有人花了幾十萬甚至上百萬,開出來的玉石卻是一文不值,所以很多人因為賭石一夜暴富,也有無數人因為賭石傾家蕩產。
正因為賭性如此之大,也吸引到了無數人參與進來,這其中有專業的賭徒,也有珠寶公司的老闆和玉石商人們。
當然,賭徒和生意人也是有區別的,那就是賭徒一般都是全賭,而商人們卻是會從賭徒手上購買半賭或者是成品的料子,兩者之間可以說是一種寄生的關係。
「余叔,我這次不賭是不行了……」
聽到余宣的話,陳凱一臉無奈的說道:「你也知道緬甸現在的形勢很不好,明年的公盤還不知道能不能開呢,我得囤積點料子,要不然萬一形勢再惡化,我那些翡翠店都得關門大吉……」
陳凱並不是個賭性很大的人,他做生意向來求穩,但是這次的外部因素,也讓他不得不賭一把了。
翡翠這種玉石,全世界只產於緬甸一處長約幾十公里的河道兩旁,產量多少先且不說,它的開採和運輸環境卻是十分的惡劣,每年死於礦難的人不知凡幾。
如果僅僅是開採環境惡劣那還罷了,偏偏金三角的絕大部分土地也是在緬甸境內,再加上緬甸山頭林立,幾乎一個村落就是一個武裝力量,根本就沒有人信服政府軍,從五六十年代開始就常年衝突戰爭不斷。
在這種情況下,勢必會影響到翡翠玉石的開採和出售,要不是政府方面全力維護,恐怕緬甸的翡翠公盤早就舉辦不下去了。
而今年緬甸的政局尤其不穩,在大毒梟向政府投誠之後,他手下的勢力四分五裂,在各個山頭打起了游擊戰,這也導致翡翠原石無法運輸出去,從而使得貨源緊張價格大漲。
在這種不知道明年還能不能進入緬甸的情況下,所有的翡翠商人們也只能多囤積一些原石貨源了,這也是港島有人給余宣開出了五百萬天價鑑定費用的原因所在,但卻沒成想被陳凱用世交的關係給截了胡。
第362章 武裝押運(上)
「最近局勢可是又變得緊張了啊……」
余宣知道陳凱心裡在想什麼,說實話,他這段時間也一直在關注著緬甸的局勢,本來就打算推掉港島朋友邀約的,誰知道現在陳凱又要一頭扎進這渾水之中。
「余叔,無論如何,我今年都要去一趟……」
陳凱嘆了口氣,去年局勢不緊張的時候,他的資金都用於擴充店面了,並沒有囤積多少原石,經過這一年的發展,各個店面的生意都很不錯,這就導致他原料變得匱乏了起來。
如果是和平時期,陳凱倒是也不擔心,即使沒有翡翠公盤,他也能偷偷的從翡翠原礦運輸一些原石出來,有鈔票開路,緬甸政府方面的人往往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