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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大虎想了好一會,開口說道:「這事兒辦倒是能辦,不過你那朋友不能再叫那個名字了……」
魏大虎的辦法很簡單,在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的時候,他們村子有幾個人去闖東北了,一直都沒能再回來,不過族裡的家譜上卻是有他們的名字,魏大虎就想讓胡立志頂上他們的名字去辦個身份證。
「行,魏叔,就按你的方法辦,叫什麼名字都行!」
聽到魏大虎的話,方逸心裡頓時落下了塊石頭,當下說道:「魏叔,這事兒就拜託給你了,如果需要去派出所拍照片什麼的,回頭我再讓胖子帶著他過來一趟……」
「你送張照片來就行,等過年的時候我去找本家侄子去,這事兒他就能給辦了……」辦這種事情,方逸遠不如魏大虎這個在農村基層幹了幾十年村幹部的老農民,三言兩語的就把事情給敲定了。
「魏叔,晚上我不在村里住了,上山去看看師父……」談完了胡立志的事情之後,方逸就打算進山了,雖然這會天色已晚,但對於從小就在這片山林里長大的他來說,卻是不算什麼。
「前幾天剛下過雪,這會又天黑了,你還是明兒進山吧?」魏大虎有些擔心的說道。
「沒事,魏叔,到山裡就像是到家了,你還怕我找不到路嗎?」方逸嘿嘿笑了起來,對於他而言,只有回到那座和師父在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道觀,才會有遊子返鄉的感覺。
第598章 祭拜、傾訴
自從在緬甸野人參蛇窟中吸收融合了那道靈氣之後,方逸現在也不知道自己處在什麼樣的境界之中,說是鍊氣化神吧,他的神識又能外放,但要說是煉神反虛,方逸自問還做不到陽神出竅。
但不可否認的是,方逸現在的修為,比之下山之前卻是要精進了不少,往日要走上好幾個時辰的山路,現在走來,方逸只用了一個多小時就來到了道觀,而且還是在道路濕滑的情況之下。
「師父說的沒錯,紅塵煉心,並且有大機緣!」
抬頭看著破敗不堪的道觀,方逸心中也是感慨萬千,下山雖然只有半年的時間,但對於方逸來說,卻比得上在山中苦修數年的功夫,而且道家鍊氣,越是到後面,就越要講究心性的修為,一味的在山中苦修,往往會適得其反,境界停滯不前。
「嗯?這裡有人來過?」
從道觀後院的草牆跳進去之後,方逸打著手電筒來到了前殿,忽然停住了腳,眼睛眯縫了起來,卻是發現在那三清道祖的像前面,居然供著幾樣水果,從果皮的色澤看上去,應該也就是最近幾天的事情。
「大殿裡面也被打掃過……」
方逸用手電往地面照了一下,按理說他也有好幾月時間沒來了,地面應該滿是灰塵,不過入眼看去的地面很是乾淨,方逸仔細看了好一會,連一個腳印都沒能找到。
「是誰來這裡了?」
方逸心頭升起了一個疑問,一般來說,在每年的八九月份,經常會有入山採藥的人到道觀裡面借宿,這些採藥人大多都是方村或者周圍幾個村莊的人,他們在離開的時候,往往會留下一些糧食。
不過一旦進入冬季,山林對於採藥人而言,就是一處很危險的地方了,方逸在山中生活了那麼多年,也沒見過有人在下雪之後敢於進山的,所以眼前的情形,讓方逸感覺十分的古怪。
「上次丟的那個羅盤,莫非是此人拿走的?」
方逸腦子裡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他上次回山祭拜師父的時候,發現自己藏在青磚下面的那個羅盤,不知道被誰給拿走了,他還沒來得及追查這件事,卻是又有陌生人進入到了道觀之中。
「無量那個天尊,別讓道爺我抓住你……」
方逸去到後院的房間裡查找了一下,發現這次並沒有丟什麼東西,但方逸心裡還是有些不爽,畢竟師父留下來的羅盤也是有年頭的物件,方逸都沒捨得變賣,卻是被人給偷去了。
在道觀里呆了一會,方逸背著那個鬼頭刀拿著把鐵鍬拎著四瓶酒就上山了,來到師父的墳前,上面覆蓋著一層薄薄的白雪,用鐵鍬鏟去雪,方逸又在旁邊鏟了些泥土,把墳頭墊高了一些之後,這才坐了下去。
「師父,弟子來看您啦!」
方逸拿出一瓶白酒擰開了蓋子,說道:「猴兒酒是沒有了,這是咱們的國酒,您老就湊合著喝點吧,馬上就要過年了,也不知道師父您在那邊過的好不好?」
嘴上和師父說著話,方逸心中情不自禁的傷感起來,往日裡和老道士相處時的點點滴滴都湧上了心頭,從穿著開襠褲到處跑的小屁孩,到現在一米八多的棒小伙,二十多年的時間就這麼一眨眼的過去了。
在方逸心中,老道士就像是自己的父親一般,不但管著自己的吃喝拉撒,還教了自己一身的道家本領,要是沒有老道士的教導,方逸下山之後也不可能如此之快的融入到社會之中。
「師父,這人,真的能預測到自己的生老病死嗎?」
在師父的墳前,方逸仍然是以前那個什麼都問的好奇寶寶,方逸現在問的這個問題,在老道士算出自己大限之日的時候就問過,只是老道士並沒有回答,而是告訴方逸了八個字,那就是「修道之人,與天爭命!」
但直到現在,方逸也是沒能理解師父所說的這八個字的意思,在方逸的記憶中,在自己很小的時候,師父就是白髮蒼蒼,但是直到師父羽化的那一天,依然還是那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