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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前幾年的時候,出土文物還沒那麼難收,各省的盜墓者都是四處流竄,從他們手上很容易就能收到一些不錯的物件,滿軍當時也有一個固定的供貨渠道。
但是就在五年前的時候,那位自稱八爺傢伙,在豫省實行了准進位,也就是准進不准出,全國各地的盜墓者可以去豫省,但必須加入到他的組織之中,所盜取的墓葬品也必須交給他的出手銷售。
敢盜墓的一般只有三種人,第一種就是家傳的手藝,從祖輩上就開始吃這碗飯的,第二種人是好吃懶做又一窮二白的,為了來錢快不惜鋌而走險。
而第三種人則是看到別人賺到了錢犯了紅眼病的,在九十年代的豫省邙山地區,就存在一個很有名的盜墓村,一開始這個村子只有一戶人家靠著邙山上的那些墓葬吃飯。
但隨著他們家買房買車富裕起來之後,整個村子都發動了起來,最後形成了老年人放風,男人下墓取陪葬品,女人孩子則是在家裡清洗那些東西,並且還由村長帶頭往外銷贓。
俗話說人怕出名豬怕壯,當盜墓村揚名四方連滿軍這樣的人都知道之後,他們離覆滅也不遠了,最後被當地政府給一窩端掉,幾乎所有的成年男人都被判了好幾年刑。
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加入到了盜墓這行當,但只要敢幹這一行的,都有一個相同點,那就是這些人無一不都是膽大包天之輩。
由於豫省是古代帝王將相墓葬最為集中的省份,稱得上是盜墓者的樂土,那豫省的地頭蛇放出的空口白話,自然鎮不住他們,一些三五人的小團伙還是潛入到了豫省下地幹活。
但是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接連進入到豫省的那行南北派的盜墓者,竟然全都栽在了豫省,這其中還有兩個鼎鼎大名的盜墓世家出身的人,一時間整個豫省變得風聲鶴唳,再也沒有人敢冒然前去了。
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豫省形成了一種很奇怪的現象,但凡去到豫省的盜墓者們都不怕被警察抓,而是害怕遇到那個人稱八爺的傢伙,根據江湖傳言,落在他手上那絕對是生不如死。
八爺出道十年,用了五年的時間鞏固自己的地盤,後面只用了一年的時間就在豫省建立了一個地下王國,幾乎壟斷了整個北方的盜墓市場,可謂是風頭一時無兩。
「滿哥,這槍打出頭鳥啊,政府就不管?」
坐在五星級酒店的沙發上,方逸聽的是目瞪口呆,他在山上每天都聽新聞聯播,所聽到的國內新聞儘是歌舞昇平,已經算是被成功的洗腦了,還以為師父曾經說過的那個江湖早已絕跡了呢。
「管,誰說不管了?」
滿軍點上一根煙,四處張望了一下,見到旁邊沒人之後,才開口說道:「三年前豫省有過一次嚴打,聽說從旁邊省份調去了不少的武警,針對的就是八爺這個團伙,不過當時並沒能抓到八爺……」
按照滿軍的說法,那一次的嚴打,雖然讓八爺的團伙傷筋動骨了,但並沒有傷到他們的根基,從那次之後,八爺和一幫骨幹們全部銷聲匿跡掉了。
但是三年前,也就是八爺團伙被打掉的一年之後,一家工藝品貿易公司卻是出現在了豫省,他們以進出口工藝品的模式,干起了往境外銷售文物的勾當,不僅如此,他們還在國內招攬經銷商,往外流出了不少的出土文物。
這家公司做事情非常的隱蔽和老練,不是信任的客戶絕對不與其交易,而且他們的交易也從來都不會留下任何的把柄,就算警方知道某些藏家手中的文物是他們賣的,但是也沒有絲毫的證據。
曾經有一次一位做生意的老闆從他們手上買了一個出土的青銅鼎,被警方給查到了,根據那個老闆的口供,將貿易公司的總經理給抓了,但是那總經理根本就不承認這件事,而且他是一位海歸博士,身上毫無污點,最後沒有證據的警方也只能放人。
不過就在這件事過去之後的第二個月,那個協助了警方辦案的老闆,卻是在某一天開著車子帶著一家老小外出旅遊的時候,車子剎車失靈在高速公路上出了車禍,一家四口無一倖免。
雖然警方隨後公布的調查結論是剎車的問題,將這個車禍歸於意外,但行里人卻是沒有幾個信的,他們寧願相信這是八爺對其的報復,因為這件事的行事風格和當年的八爺實在是太像了。
從這件事過後,警方想從買家方面找突破口可能性也沒有了,不管是買家還是賣家都變得異常的謹慎,只有在一些行里人很小的圈子裡,才會流傳出他們做了些什麼樣的生意。
「滿哥,那按你這樣說,咱們今兒不是白來了嗎?」
聽到滿軍的講訴後,方逸臉上露出不解的神色,以那個外貿集團公司的行事來看,他們是絕對不會在這個所謂的地下拍賣場中放置出土文物的,否則那豈不是上趕著讓警察抓人嗎?
「不白來,今兒還必須來……」
滿軍搖了搖頭,說道:「這個公司在外國能量很大,他們通過各種渠道從外國收了不少的流失文物,都是通過正當手續報關進入國內的,是可以進行買賣的,我們今兒要買的,就是這一類的東西……」
流失文物相對而言,都是一些傳承有序的東西,市場價格比出土文物要高出很多,而且還不用擔心被警方找後帳,所以一直都是古玩商們的搶手貨,對於這種拍賣是趨之若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