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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石商們之間的關係也是有遠近親疏的，雖然人多機器少，但通常都是幾家關係不錯的玉石商合用一台切石機，倒是也沒有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情，畢竟戰爭的陰影這會籠罩在心頭，誰也不願意在此刻惹出一些是非來。
除了鄭家等少數幾個大珠寶商之外，陳凱此次公盤也算是個大客戶了，他所中標的一塊價值三百二十萬美金的半賭原石，是除了鄭少恭所中的一塊五百八十萬原石之下第二高價了。
陳凱一共投中了五十八塊原石，重量在百斤以上的就有二十多塊，還有七八塊的重量甚至在五百斤以上，如果單論重量的話，恐怕這些原石加起來都已經超過萬斤了，堆在切石機旁就像是個石山一般。
方逸中標的十八塊原石，加起來也有一兩千公斤，堆在了陳凱那些料子的旁邊，在他們這塊切石機旁還放置著盧國平買的幾塊原石，看到那麼多料子堆積在這裡，倒是沒有別的玉石商上來湊熱鬧了。
「這次的緬甸公盤，算得上是賭石圈的一次壯舉啊，這種大場面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
站在切石機旁的盧國平臉上有些興奮，要知道，在以往的公盤上，暗標原石大多不會當場分解，那些被天價拍下來的毛料究竟是好是壞，也只有當事人才清楚，但是在這一屆公盤上，基本上所有的答案都會當場揭曉。
第404章 沒人關注的解石
「盧哥，以前的公盤都不切石的嗎？」
方逸不解的問了一句，在他看來，買了原石那就是要切開的，否則誰知道裡面有沒有翡翠啊，大老遠的運回家藏著，說不定就是一塊什麼都沒有的破石頭呢。
「切，但大多都是我們這些人，玉石商很少在公盤切石的……」盧國平往四周看了一眼，忽然壓低了聲音，說道：「這次最吃虧的其實還不是那些玉石商，而是專門倒騰原石的二道販子……」
「二道販子？是什麼人？」方逸聞言愣了一下。
「喏，就是那幾個，站在東邊的那幾個人，都是二道販子……」
盧國平往一個方向努了努嘴，方逸順著他的眼神看去，果然看到了幾個有點臉熟的人，只不過這哥幾個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湊在一起似乎在商量著什麼。
「這些傢伙從來都不解石的，他們專門用低價在緬甸公盤上買一些不起眼的原石，然後運到國內去賣，像是粵省陽美和平洲的國內公盤，都是這些傢伙組織起來的……」
盧國平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不過笑的卻是有點兒幸災樂禍，「這些人心黑的很，一百美元買到的石頭，他們運到國內最少要賣到三百美元，這幾年國內原石的價格就是被他們給炒作起來的……」
盧國平很不喜歡這些販賣原石的玉石商，這是因為他當年涉足賭石圈，最初的時候並不是在緬甸，而就是在國內的某個小公盤上，坐莊的人就是這些販賣原石的二道販子。
從千萬身家到一貧如洗，盧國平只用了短短的一年多的時間，雖然後面他鹹魚翻身又贏得了億萬身家，但對於當年拉他下水的那些人，盧國平依然是恨的牙根痒痒。
「我明白了，這次他們帶不走石頭，就必須在這裡給切開了，盧哥，是這個意思吧？」聽到盧國平的話，方逸也是不由笑了起來，看來這次真正虧了的並不是陳凱這些玉石商，而是那些專門做原石生意的商人。
按照他們以前做生意的模式，不管原石內能否切出翡翠，只要能把原石拉到國內，那就是只賺不賠的，他們的這種行為就像是開賭場的人自己從來都不賭，將輸錢的風險完全轉到別人身上一般。
但現在緬甸局勢混亂，想要將完整的原石出去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要想不賠本，就只能把石頭給切開，於是原本轉嫁給別人的風險現在卻是只能自己承擔了，難怪那哥幾個臉色難看的像是家裡死了人一般。
「沒錯，就是這意思……」盧國平一拍大腿，嘿嘿笑道：「他們這些人進貨，都是那些最便宜的原石，裡面有好東西的真不多，切出來肯定就是一個字，賠！」
兩邊離得不遠，聽到盧國平的話後，方逸注意觀察了一下，那邊的原石雖然堆積如山，但就方逸入眼所看到的，品質還真是不怎麼樣，有幾塊形狀怪異的石頭方逸還有些印象，好像在公盤看貨的時候見過，標底大概就是幾十美金罷了。
當然了，雖然原石的品質一般，但架不住對方買的多啊，按照方逸的估算，那哥幾個怕是最少將此次公盤的貨掃了三分之一，就算是便宜貨，恐怕他們也要花費上千萬美金了。
這兩年國內的賭石市場被炒的火熱，只要能把這些原石運到國內，他們一轉手就是成倍的利潤，但依照現如今的局勢，人能出去就不錯了，想要帶貨出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盧哥，你的石頭少，要不你先切吧？」
方逸正和盧國平聊著天，旁邊一直在和余宣看著原石走向的陳凱說道：「咱們別耽誤時間，人閒著也別讓機器閒著，你這邊切完了我馬上就開始……」
雖然如此規模解石，是很難精確掌握原石內翡翠走向的，但對於一些特別好的料子，陳凱依然在和余宣分析應該如何下刀，儘量保全原石內翡翠的完整。
至於方逸所賭的那些石頭，陳凱則是壓根就沒放在心上，因為就方逸那些料子，不管是全賭還是半賭的原石，表現都不怎麼樣，就連余宣都懶得去給方逸做切石前的劃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