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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大哥,殺人未必只靠拳頭的,您一點功夫都不會,不也被人給逼到這裡來了嗎?」聽胡立志滔滔不絕的說起彭斌的陳年舊事,方逸不由開口打斷了他的話。
「哎,我說小子,咱們還能不能聊天了?你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胡立志衝著方逸瞪起了眼睛,他的情況能和彭斌一樣嘛,要不是他涉足賭業,估計現在在泰國還是受人追捧的狗王呢,那只是一時行差踏錯,這兩件事完全不能混淆在一起來說的。
「得,我不會說話,提到您的傷心事了吧?」
方逸嘿嘿笑著,拿起醒酒器給胡立志倒上了酒,開口說道:「胡大哥,我問的是泰國有什麼勢力能威脅到彭大哥,或者說是有什麼人能威脅到彭大哥的,您給我說以前那些事幹什麼啊?」
直到現在,方逸還不怎麼相信有人能用真功夫打敗彭斌。
要知道,以外門功夫晉級到內家拳法之中,彭斌的修為可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就是解放前的那些武道宗師碰到彭斌,恐怕都不是他的對手,更不要說那些只懂得傷敵一千自傷八百的泰拳高手了。
方逸認識彭斌之後,也像他請教過泰拳,按照彭斌的說法,泰拳的訓練非常的不科學,而且對自身十分的殘忍,就算是再好的泰拳拳手,一般都活不到五十歲,因為在他前面的五十年中,基本上將精血全都給耗費光了。
別的不說,就像是阿虎現在的身體,就已經開始走下坡路了,方逸在離開緬甸的時候,同意彭斌將練氣之術教給阿虎,雖然阿虎的天賦遠不如彭斌,不過長期堅持修煉的話,倒是也能消除體內的隱疾,但要想更進一步卻是沒有可能了。
「彭斌在泰國的實力也不弱,按理說不應該被人打的如此狼狽啊……」
聽到方逸的話,胡立志也是皺起了眉頭,他知道彭斌在泰國打黑拳起家,然後背靠緬甸彭家的這棵大樹,在泰國經營了十多年,能威脅到他的勢力真的是屈指可數。
「要說敢動和能動得起彭斌的人,在泰國只有兩個!」
胡立志想了一下,伸出一根手指說道:「第一個自然是泰國皇室了,你別看泰國國王什麼事都不怎麼管,但是他的威望很高,一聲令下能讓所有的泰國人給他賣命,而且據我所知,泰國皇室也是有一支武裝力量的。」
雖然和很多歐洲國家一樣,自從1932年泰國成為君主立憲制的國家之後,歷代國王都只是國家的象徵性元首了,但現任的泰王蒲美蓬,卻是整個泰國人的精神領袖,任憑泰國時局如何動盪,泰王都是江山穩固。
在九十年代的時候,泰國有兩個軍閥打的很厲害,但泰國一句話,這兩個軍閥卻是在他的身下長跪不起,聆聽國王的斥責和教誨,泰王在泰國的影響力,遠非那些歐洲皇室所能相比的。
「大哥應該不會得罪泰王吧?第二個勢力呢?」方逸搖了搖頭,他知道彭斌是個外粗內細的人,像是開罪一個國家元首這樣的事情,他是肯定不會做的。
「除了皇室之外,那就是軍方了。」
胡立志開口說道:「泰國這幾任的政府,都和軍方有很深的關係,因為泰國軍隊是一個相對獨立的政治勢力,沒有他們的支持,政府即使上台也很快會因為政變而倒台的,所以軍方的勢力很大。」
「軍方也不大可能,大哥的家族在緬甸的勢力也不弱,泰國軍方要是敢追殺大哥的話,那肯定會引起兩國爭端的,這個也可以排除掉了……」
方逸聞言還是搖著頭,彭斌不是那種沒有根基的人,他現在已經是彭家的家主了,身後也有數萬人的武裝力量,而且都是打過仗見過血的戰士,明面上的勢力,怕是沒有幾個人願意去得罪他的,更不要說是追殺了。
「我也納悶啊,到底是誰在對付那小子呢?」
胡立志這會也是眉頭深皺,他在泰國那麼多年,對泰國的社會形態很了解,在泰國,皇室低調軍方強勢,但這兩個勢力卻是和彭斌都扯不上關係啊,而且就胡立志所知,彭斌和軍方的一位實權將軍的關係還很不錯。
「可惜,我不能往泰國打電話,不然就能找人打聽一下了。」
胡立志咂吧了下嘴,現在泰國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尋找他的下落呢,胡立志就是連他以前的女人孩子都不敢聯繫,所以也斷了有關於泰國一些情報的來源。
「不能問泰國的人,你問了大哥的家人沒有啊?」聽到胡立志的話,方逸眼睛忽然亮了一下。
「問了,我問的阿虎!」
胡立志搖了搖頭,說道:「彭斌那小子這次是一個人去的泰國,把阿虎都給留下了,阿虎他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別打電話了,問了也是白問,現在阿虎已經啟程去泰國了。」
「胡哥,你再想想,還有什麼勢力有實力對方大哥的呢?」
對這件事,方逸第一次生出一種束手無策的感覺來,以前他占一卦之後,最起碼能卜出吉凶來,但這次卻是卦象不清,連彭斌的安危都無法測算出來。
「哎,對了,還有一個勢力!」低著頭沉思的胡立志,忽然抬起頭來,右手重重的在桌子上拍了一下,不過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來的不是興奮,而是帶有一絲恐懼的神色。
「誰?」方逸沉聲問道。
「國師!」
胡立志的聲音居然顫抖了起來,眼睛下意識的往左右看了一眼,聲音也壓低了幾分,說道:「國師,在泰國,國人最敬重的是國王,但最害怕的人,一定是國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