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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根結底,這件事情還要追溯到玉泉宗一案。」覃修說道:「當初月華宗處理此事的兩名長老我已召見過兩次,他們所說應該不假。」
月華宗處于歸元宗管轄範圍,玉泉宗一事後,朱壽和江鎮山將整理好的調查結果上報給了歸元宗,起初這件事情並沒引起歸元宗關注,覃修也只是看過後便放到了一邊,兩個金丹修者的死算不得什麼,從朱壽和江鎮山上報的情況來看,也大概能判斷出此事十有八九便是吳天寶設下的圈套,否則不可能兩位金丹修者同時自爆。
玉泉宗大殿被炸個粉碎,半個山峰被夷為平地,這種威力可不是一位金丹中期修者自爆所能達到的,綜合來看,定是吳天寶和周興同時自爆了金丹。
這兩人一死,再想探究事情真相已經不可能,覃修本以為這件事情便就此過去了,可沒想到,事情過去不久,修者界便有了流言,說是道門傳人仗著自己和身邊同伴的修為實力,一言不合便斬殺了玉泉宗兩位宗主,之後更是出手威脅月華宗兩位金丹中期長老幫他們遮掩事實真相。
這些消息一起,數十個中小宗門共同出面,要求三大宗門徹查此事,還玉泉宗一個公道。
當然,還有一個版本的流言也同時傳開,那便是吳天寶設下圈套欲要誅殺道門傳人,結果陰謀被戳穿,自知不敵彭斌的情況下選擇了自爆金丹,想要與那位道門傳人同歸於盡。
兩種流言在修者界迅速傳播,而就在此期間,有修者打探到了,道門傳人和他幾位同伴已經通過跨界傳送陣回到了世俗界。
這一發現,立刻讓諸多修者爭論起來,傾向於是方逸主動斬殺吳天寶的修者們認為方逸是自知理虧,不敢繼續留在修者界。
也有傾向於吳天寶設下圈套想要坑殺方逸等人的,則是認為道門傳人為修者界出工出力,落得被修者界設套謀殺的下場,已然是寒了心,這才回到世俗界之中。
鄭秋、連智以及覃修這三位宗主,起初對這些流言也並未重視,後來則是愈演愈烈,逐漸分化成了兩派,三大宗門這才想要出面干涉,但是兩邊修者各執一詞,均不肯退讓。
覃修先後兩次召見朱壽和江鎮山,從兩次問話的對比來看,各處細節都沒有什麼誤差,從而基本確定朱壽和江鎮山兩人所言屬實,而從兩人的描述中,彭斌所說的證據,竟也頗讓覃修認同,因此在覃修看來,玉泉宗一事,肯定是吳天寶在搞鬼。
「事發後,我這裡還收到了昊天宗趙宗主的稟報。」
覃修拿出一張信件,說道:「趙宗主上報細節中,倒是有一處細節和朱壽江鎮山兩人的奏報相吻合,那位吳天寶,的確是在昊天宗之中待了半月之久,確實有些蹊蹺。」
「我也詢問過天元宗的徐元。」鄭秋點了點頭,道:「據徐元所說,當初還是方逸等人主動參與到古月宗一役之中,從幾人的言談舉止看,那幾人也不像是一言不合便會動手殺人的性情。」
「天元宗金丹修者近二十位,更有一位元嬰境界的前輩,他們就算有那個性情也要收斂。」
連智有些不滿的說道:「要我說,你們也太把那位道門傳人當回事了,再怎麼說,也不過是個築基中期修者,你們還真指望他能夠對抗魔道修者不成?」
「可魔道修者那座據點你怎麼解釋?」鄭秋搖了搖頭,說道:「我們也多次圍剿,甚至元嬰前輩出手,也沒有找到魔道修者任何一處據點,甚至都沒辦法阻止對方摧毀傳送陣。」
「可那位道門傳人和他那兩個朋友,卻不知用了什麼方法竟成功阻止了對方摧毀傳送陣,更是在那處據點拼死守到了三位元嬰前輩的到來,一舉摧毀了那處據點,整個修者界才能夠得以喘息。」
「也可能只是巧合罷了,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情的確算是大功勞。」連智道:「不過也不能因此就斷定他們不是兇手,依我看,還是應該派人前往世俗界,將這幾人請來詳細詢問。」
「我量那彭斌也不敢拿對付朱壽江鎮山那套說辭來糊弄我們,咱們身為三大宗門宗主,有必要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去世俗界?誰去?」覃修白了連智一眼:「讓你去,你敢去嗎?」
想當年,正林真人有言在先,任何人不得去世俗界惹是生非,如有違者,殺無赦。
也許他們敢對方逸這個道門傳人有所不滿,卻絕不敢忤逆正林真人絲毫,就算如方逸所說,正林真人如今身在雷海深處無法出來,這些人也不敢試探這位正林真人的底線,真若是惹惱了正林真人,怕是三大宗門加起來也承受不起正林真人的怒火。
「這……」
連智臉色有些不自然,道:「難道就任由這些流言禍害整個修者界不成?照此下去,我看不用魔道修者,甚至不用十萬大山中的妖獸,要不了多久我們內部自己就要打殺起來。」
連智所言也不是危言聳聽,據他們了解,已經有部分修者因此事爭吵動起手來,只不過雙方並未動了真火,及時收手,並沒有造成傷亡。
「昊天宗趙宗主的奏報之中,說方逸神識受損,畢竟是道門傳人,我們這個時候去打擾,的確有些不妥。」覃修苦笑了一聲,說道:「另外,兩位師兄有沒有想過,區區兩個金丹修者身死,怎麼會引起如此大動靜?」
「我看主要原因不是死了兩個金丹修者,而是因為涉及到了道門傳人。」鄭秋道:「我也在懷疑,是否有什麼人在暗中推波助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