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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你小子就是個怪胎,我說的你肯定都懂……」
看到方逸一臉不在乎的樣子,余宣頓時反應了過來,方逸出身道門,捉鬼降妖趨吉避凶這些本事原本就是道家傳出來的,方逸既然敢拿回來,自然是化解刀中煞氣的辦法。
「老師,這把刀有些門道,不知道您能不能看出來?」
方逸笑著拿起了這把鬼頭刀,隨手挽了個刀花,重達數十斤的鬼頭刀在他手中輕若無物,站在桌子旁邊的幾人,同時感受到了一股從刀中散發出來的寒氣,而且似乎有一種讓人很難受的聲音從刀中傳出。
「你小子,怎麼這麼大力氣啊?」
看到方逸的動作,余宣被嚇了一跳,他用兩隻手握著這把刀都感覺費勁,而方逸單手竟然就能耍出刀花來,這要是放在古代,那絕對是有成為一代猛將的潛質。
「從小練出來的,就是力氣大些……」
方逸笑著將刀放在了桌子上,這的確是把凶兵,剛才方逸在舞動刀子的時候,鬼頭刀刃孔洞之處竟然發出了攝人心魂的輕響聲,如果方逸的動作再快一些的話,這輕響就會變成呼嘯聲了。
「這刀竟然還能發出聲音?」方逸嘴上和余宣說著話,眼睛卻是在打量著放在了桌子上的鬼頭刀。
方逸原本以為刀神的幾個孔洞只是為了放血所用的,沒想到還有著另外一層作用,試想這要是在對敵的時候,刀神突然發出怪嘯聲,敵人的心神肯定會受到影響,高手對決,這一點影響怕是就能給分出生死勝負了。
「這把刀應該是名家打制出來的,年歲倒不是太長,不超過一百五十年,其餘的我就看不出來了……」余宣看了一眼孫連達,說道:「老哥,你有什麼看法?」
「刀劍是雜項,您是專家,我對這個可沒有發言權……」
孫連達搖了搖頭,看了看方逸,說道:「方逸既然說這把刀有門道,那肯定有咱們沒看出來的東西,要我說,刀本身沒有什麼古怪的地方,或許是這把刀有些故事吧?」
古董講的是傳承有序,而所謂的傳承,除了代代相傳的意思之外,也指的是發生在古董身上的故事,試想一個物件從祖上很多輩傳下來,歷經幾百年,這其中的每一個故事,都給古董本身賦予了很多意義。
「老師厲害,一眼就看出來了!」
方逸笑著拍了句老師的馬屁,開口說道:「這刀的確有故事,當年的戊戌六君子,包括譚嗣同在內,其中有三個都是死在這把刀之下的……」
「什麼?譚嗣同是死在這把刀下面的?」
聽到方逸的這句話,原本端坐在沙發上的孫連達余宣和滿軍,同時震驚的跳了起來,不可置信的看著靜靜放在桌子上的鬼頭刀。
戊戌變法又稱百日維新雖然失敗了,但是在中國的近代史上,占據著極其重要的位置,它不但是近代史上一次重要的政治改革,也是一次思想啟蒙運動,對社會進步和思想文化的發展,促進中國近代社會的進步起了重要推動作用。
而這其中最為著名的人物,自然當數譚嗣同了,他在監牢里所寫的「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崑崙」詩句,至今讓人讀起來仍然是熱血澎湃,就是孫連達和余宣,對譚嗣同也是推崇備至的。
「方逸,這不太可能吧……」
孫連達鑑定文物,向來都是很嚴謹的,在最初的震驚之後,一臉疑問的看向方逸,開口說道:「戊戌六君子是死於京城的,如果這把真是擋水行刑的刀,怎麼又會流失到緬甸,落在你大哥的手上呢?」
「老師,這其中的故事可不少,彭家之所以被人逼到緬甸去,和這把刀也脫不開關係的……」
方逸也沒隱瞞,當下將自己從彭斌那裡聽來的故事全都講訴了出來,雖然時隔已經是一百多年,但隨著方逸的講訴,眾人的面前好像展開了一幅百年前的畫卷,將那段歷史呈現在眼前。
「想不到,想不到當年譚嗣同之死,還衍生出這麼多的故事啊?」
聽完方逸的講訴之後,孫連達長嘆了一口氣,世事滄桑,國家興亡固然是歷史,但百姓走卒身上發生的事情,又何嘗不是歷史呢,只不過鮮有被人記載下來而已。
「這刀……」
趙洪濤嘴巴吧唧了一下,想要說話卻是又沒能張開嘴,有兩位老師為證,這把刀要是被鑑定為斬殺譚嗣同的刑器,那放在博物館裡,怕是要比那尊金佛更加的意義深遠,畢竟國人對當年的戊戌六君子更為熟悉。
「趙哥,這刀您就甭惦記了,我剛才就說了,後面這三件都是不能選的……」
看到趙洪濤臉上的神色,方逸立馬出言打消了他的這個念頭,這刀對於彭家也是很有意義的,大哥同意送給自己,可沒有同意自己再轉送他人的。
「你小子真邪門,連當年對戊戌六君子行刑的刀都能找到……」
余宣有些無語的搖了搖頭,看了一眼被方逸挑出來另外兩個箱子,開口說道:「快點都打開吧,別像擠牙膏似的一會擠出來一點,也讓我和你孫老師漲漲見識……」
「老師,您笑話我不是?京城博物館您二位都能平趟的,什麼好東西沒見過啊?」
方逸笑著和余宣開了句玩笑,不過手下的動作卻是不慢,撬開了一個木箱之後,看著胖子說道:「把你的東西給拾掇出來,我這裡可沒空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