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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的月神公子似乎完全無視了夜搖光火辣辣的眼睛,吃的慢條斯理,優雅貴氣。吃完之後,他們竟然並沒有打算投宿,而是付了帳就走。
一行人剛剛走到門口,只覺耳旁一陣令人神清氣爽的清風拂過,然後就見夜搖光環臂斜靠在門口。
“姑娘有事?”從夜搖光手下救了木四的木三開口問道。
“不是我有事。”夜搖光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手指一轉指向月神公子,“而是他有事。”
幾人臉色微變,木三沉聲問道:“姑娘這是何意?”
見圍繞著月神公子的幾個人都已經有了準備動手的起勢,夜搖光輕輕一勾唇:“你們家公子今晚有血光之災,若在此留宿,本姑娘的地盤保你們公子渡過一劫,否則……”夜搖光無奈的攤了攤手,“本姑娘也不能壞了規矩,那就愛莫能助了。”
夜搖光的話,讓幾人都是面色微沉,木三更是低聲的喚了一聲:“公子,您看……”
“胡說八道,你說我們公子有血光之災,那你說我家公子為何有血光之災,何時有血光之災?”木四看不慣夜搖光小小年紀,還是一個女子,竟然是一個好色之徒,在她看來夜搖光就是打他們公子的注意,才信口胡謅。
“天機不可泄露。”夜搖光看都沒有看木四一眼,然後微微一側身,讓開了大門,“今日提醒你,也不過是我不忍一朵嬌花就此凋零,已然是破了例,信與不信,由你們自己決定。”
夜搖光這一舉動,反而讓幾人更加的拿不準,甚至忽略了她令人抓狂的形容。
“走吧。”月神公子只是頗為深意的看了夜搖光一眼,便走了。
門口已經有人將他們的馬匹都牽了過來,幾人翻身上馬,月神公子還回過頭又看了夜搖光一眼,見夜搖光滿眼的惋惜和不斷的搖著的頭,握著韁繩的手頓了頓,終究什麼也沒有說,就打馬而去。
“夜姑娘,您在這兒啊,小的有一事問問您。”李管事找了夜搖光一圈,看到夜搖光就奔了上來,“小的帶了三個人,原本開了三間二等客房,那邊有一位小的認識的鏢頭,問問能不能勻出一間給他們。”
夜搖光的目光順著李管事指的方向看過去,那麼幾個鏢師打扮的人對夜搖光抱了抱拳,估計是看夜搖光單獨一個女兒家不好上前。
“只要你們夠住就行。”李管事來詢問她,是出於尊重,夜搖光自然沒有插足的道理,畢竟不包含她的房間。
“夠住夠住。”李管事疊聲道,“小的這就帶他們去收拾。”
夜搖光揮了揮手,沒有說話,就背著小手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然後裹衣躺下,不由沉沉的嘆了一口氣。那位公子和他手下的人今晚都有大劫,可謂九死一生。夜搖光的確沒有騙他們,干他們這一行,主動言及已經是底線,有改變天意之嫌,她難得好心一次,可惜人家不領情。所以夜搖光也只能嘆息,否則肆意打亂天機,遭罪的就是她自個兒。
銀子誠可貴,美男價更高,若為自己故,兩者皆可拋。
她可沒有犧牲精神,非親非故的,若不是那傢伙長得不錯,她才不會多開這個口,眯了眯眼,夜搖光讓店小二打來熱水,痛痛快快的洗了一個澡。收拾一番,就美美的進入夢鄉了。
夜搖光睡到半夜,是被急促的敲門聲給吵醒,一睜開眼她就聞到了淡淡的血腥之氣,沉眸問道:“是誰?”
“姑,姑娘……是小的……”
竟然是李管事的聲音,聽他這顫抖的聲音,就知道他是被人威脅,更何況月光投在窗戶上影子,有劍架在他的脖子上。
指尖一彈,一股氣打在門栓之上,夜搖光快速的披衣,繞過屏風走了出去:“推門進來吧,他不過是一個下人,別為難他。”
很快就有人推開了門,進來的是木三和木四,木三渾身血污,背著已經昏迷的他們公子,而木四也是滿身狼狽,只有這三人逃了出來,夜搖光知道跟著的其他人都已經回不來了。
“把你們公子放到床上去。”默默的嘆了一口氣,點了油燈,“李管事,你去把鎮上最好的大夫叫來,讓他多帶一些療傷的藥材。”
“不許去!”李管事正要轉身,木四的劍又一橫。
夜搖光眸光一冷,指尖一彈,一股氣直擊木四的手腕,這一次可不像傍晚時,直接對穿了她的手掌,濺起血霧,劍應聲落地。
夜搖光冷著臉:“本姑娘最恨有人在我面前動刀動槍。”
“四兒,不得對姑娘無禮。”木三放下自己的公子,出聲呵斥。
“三哥,誰知道她和那些人是不是……”
“閉嘴!”不等木四說完,木三就厲喝道,“向姑娘賠罪!”
木四聞言梗著脖子,緊緊握著被夜搖光打傷的手,愣是不低頭。
夜搖光也懶得理她:“李管事,現在就去。”
“是是是,小的這就去。”李管事連忙走了。
“姑娘恕罪,舍妹無禮,木三代她向姑娘賠罪。”木三走了出來,對著夜搖光就要跪下。
然而他明明距離夜搖光還有三步的距離,屈下的腿卻被一股無形的氣流給拖住,怎麼也跪不下去,木三心頭大駭,抬眼看向夜搖光的目光流露著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