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抿唇一笑,溫亭湛將寫好的紙卷拿起來,吹乾之後折好遞給夜搖光,臉貼著夜搖光的臉,輕柔的語氣溫軟到了極致:“多謝夫人給為夫留顏面。”
抬手一把將溫亭湛推開:“哼,等到你料錯了,我還是會公布於眾的!”
說完,就將紙條從溫亭湛的手裡抽走,放到自己的芥子中,轉身回了臥房,睡到兩個小寶貝的身邊,沒多久溫亭湛也躺了進來,一家四口睡在床榻上,夜搖光側首看了看溫亭湛,又看了看兩個孩子安詳恬靜的睡顏,心裡止不住的滿足,含著笑進入夢鄉。
案子的事情,溫亭湛的確沒有再參與,但他還是讓衛荊早出晚歸,夜搖光記得溫亭湛說過,他已經基本鎖定了兇手,只差證實,想來是派衛荊去調查,而他自己陪著夜搖光帶著兩個孩子在常州遊樂,順便看一看沛縣乃至整個常州的治安民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沛縣縣令早就知道溫亭湛要來,反正沛縣遊了一圈下來,大事情就沒有發生一件,街上的衙役巡衛也是很勤快很盡職盡責。當然沛縣的縣令也沒有蠢到讓街道無行乞者,該是怎麼樣的情形還是清晰的呈現在了溫亭湛的面前。..
夜搖光跟著溫亭湛去了那麼多地方,沛縣的經濟狀況應該算是縣城之中的中等,不算好可不算特別差,溫亭湛趁著夜搖光到處吃,也不著痕跡的從不同的人嘴裡打聽沛縣的各方面情況,這些人有走街賣貨的貨郎,有擺攤買賣的小販,有茶樓的說書先生,有酒樓的掌柜,有金鋪裡面的主事人,還有藥鋪裡面的大夫......
各個階層,各種身份,溫亭湛就是有那種本事,他根據不同人站在不同角度說的不同時不同話,就能夠篩選出自己需要的信息,從而初步了解當地的民情以及當官者的能力和辦事效率,這就是聰明人辦事總是這樣事半功倍。
不僅把自己的事兒辦了,還順帶陪著妻子和孩子玩過,一舉兩得。
溫亭湛原本只打算在沛縣留一日,但江淮與沒有來尋他,他就和夜搖光將整個常州的大小縣城走了一遍,有夜搖光和金子在,他一天可以走三個縣。如此一來三日的時間就差不多掌握了他想要掌握的信息。
吳啟佑那邊夜搖光和溫亭湛倒是並沒有急,雖然那姑娘命不久矣,但吳啟佑沒有給足夠的信息夜搖光也是束手無策,就算是占卦只怕效益也達不到預期,夜搖光打算順其自然,先等一等吳啟佑的下一封信再做計較。
到了十月二十日,江淮與還沒有將案子偵破,而溫亭湛也提出明日他就會離開常州會蘇州,江淮與終於開口求教溫亭湛:“溫大人,不知申家的案子,溫大人可否指教一二。”
“不如江大人與我說說,何處困擾江大人?”溫亭湛放下茶杯,做出一副傾聽的架勢。
江淮與也就把心裡的困惑全部說了出來:“溫大人,那日大人與我分析兇手的身份,我深以為然,因此這幾日都在往這方向去查,按照大人的推測是申家的兩個男僕與兇手關係密切,因而我徹查了死去的兩個男僕,倒是查到了他們不少交往的人,但都不具備殺人的動機和行兇的時間,一再核實也不曾查出蛛絲馬跡,實在是鎖定不了兇徒。”
“江大人,你可有想過兩個疑點。”溫亭湛聽了之後問。
“大人是指哪兩個疑點?”這個案子的疑點特別多,江淮與一時間摸不清溫亭湛所指。
“申姑娘所說,兇徒帶了面具。”溫亭湛提醒。
“這的確是個可疑之處。”江淮與點了點,凝眉道,“戴面具應該是害怕申姑娘認出他的身份,我也有些想不明白,在申家並沒有尋到面具,這人也不可能帶著面具入了申家,否則放他進來之人豈不是會心生防備?那麼這面具從何而來?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溫亭湛含笑點頭:“面具如何而來,暫且先不提,我們先說第二個疑點,兩個男僕都是死在屋外,且都是隱蔽之處,當時已經是深夜,這兩個男僕竟然都沒有安睡,這也是一個疑點,且兩人被殺之處,也距離恭房甚遠,因而可以排除他們是深夜出恭。”
“這一點下官想過,這兩人當中有一人與兇手關係匪淺,這兩人在申家已經十多年,據我所查平日裡關係也極其融洽,時常稱兄道弟,那麼認識兇徒的那一個定然也會將好兄弟介紹給另外一人,所以兩人都與兇徒相識,當晚兇徒先將放他入府之人殺了,而後再將另一人尋個由頭約出來殺害。”江淮與還原兩個男僕被殺的經過。
第1975章 布局抓凶
“既如此,兇徒再殺他們二人之時是不可能戴著面具。”溫亭湛總結,“因而,這個面具必然是在府中,而府中唯一能夠擁有這面具之人必然是申公子,但是申姑娘卻不知道這面具是申公子所有,想來申員外定然對唯一的獨子教育極其嚴苛,輕易不容他玩樂。”
“正是如此,申員外是老來得子,唯一的兒子一直寄予厚望,教導起來難免就過嚴。”這一點江淮與已經查明,但他知道溫亭湛沒有調查,而是根據一張面具推論出來,心裡著實佩服不已。
曾經江淮與對於溫亭湛年紀輕輕就能夠握兩省大權,還是有些不看好,倒不是嫉妒,而是他從未遇到過年少俊傑,在他看來男人三十而立,基本都要而立之後經歷過磨礪才足夠的穩重、沉著、老道,才能夠堪當大任,但真的和溫亭湛相處之後,才發現他的能力已經遠遠地超越了太多在官場上摸爬打滾一輩子的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