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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姑娘不但算卦准,抓鬼行,觀天象能,算命里也在行啊。”仲堯凡聽完不由感嘆道。
“那是,我是全能的。”恰好踏入飯堂的夜搖光聽到這句話,毫不客氣的應承下來,走到溫亭湛的身邊,“讓幾位久等了。”
“侯爺,孟大人請用膳。”溫亭湛當先拿起筷子。
仲堯凡吃了一點,就喝了杯中的酒,一口下去眼睛驀然一亮,然後將杯中剩餘的盡數仰頭喝下,最後目光晶亮的看著溫亭湛:“這酒……喝著真令人舒泰。”
找不到什麼形容詞來形容,這酒不是好喝那麼簡單,而是喝了就好似一盆清水從身體裡淋下去,讓人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自己身上的污垢好似被淋下去一層那種舒適。
“侯爺喜歡,可多飲兩杯。”夜搖光對著身後的幼離使了一個眼色。
“夜姑娘未免小氣,竟然只給客人三杯!”仲堯凡看著又被斟滿的酒都有點不捨得喝了。
“若不是侯爺是我的財神爺,別說三杯,嘗都不會讓你嘗到。”夜搖光翻白眼道,“我小氣?那就這兩杯了。”
“別別別,你慷慨,最是慷慨!”仲堯凡連忙告饒。
一頓飯吃的各自舒心,除了仲堯凡時不時的想要多騙一兩杯酒以外,氣氛還是非常歡樂的,晚膳後孟陵便走了。
仲堯凡倒是湊了過來:“夜姑娘不如也幫我算一算一個人的下落。”
第198章 不成卦
“情人還是愛人?”夜搖光好整以暇的看著仲堯凡。
仲堯凡伸手無奈的揉了揉額頭:“既非情人亦非愛人,是救命恩人。”
“那是什麼人?”夜搖光取出三枚銅錢,在面前一拋一接的玩著。
“救命恩人。”仲堯凡輕聲道。
“喲呵,財神爺你的命這麼值錢,還能三番五次被人救?”夜搖光反手扣住從空中落下的銅錢,斜眼打量了仲堯凡一番,“左不過你又不缺錢,既然如此,何不多請些人保護你,省的你到處欠人情。欠人情是小,要是你那一日不那麼幸運,只怕小命也就沒了。”
“我縱使家財萬貫,可這世間要我命的人遠比願意為錢護我的人多。”仲堯凡渾然不在意的說著,而後望著天空,目光陷入回憶,“當年……”
在仲堯凡的娓娓道來中,夜搖光才明白了仲堯凡這個光鮮亮麗的男人曾經經歷過怎樣的心酸過往。
仲堯凡是仲家的嫡子,但他的母親是憑著一塊玉佩尋上門的女人,仲堯凡的父親和母親是指腹為婚,兩家在仲堯凡爺爺輩曾經是過命的交情,可後來仲堯凡的母親隨外祖一家搬離,家中不幸之事接連發生。在他母親及笄之年拿著當年的玉佩上門,而那時仲堯凡的父親已經有了一個青梅竹馬的鄰家姑娘,兩人都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可惜仲堯凡的母親這個時候來了,仲家作為大元朝的首富,多少人想要抓住把柄將其打壓,瓜分仲家的產業,偏偏仲堯凡的父親是唯一的嫡子,那時候只得逼於無奈應允了當年的婚約娶了仲堯凡的母親。
一個堪稱絕色的少女仲堯凡的父親又不是聖人,如何能夠不喜歡?可再美的顏色日日夜夜相對也會膩煩,因為心中從來無愛,仲堯凡的母親嫁過來第二年,仲堯凡的父親那顆小青梅便加入仲家做了二房。是二房,而不是普通的妾室。
一個是了解仲堯凡父親一切的解語花,不惜委身做小也要嫁進來,仲堯凡的父親自然愧疚溫情相待。仲堯凡的母親長達十年形如擺設般活在仲家,正室夫人的臉面權利仲堯凡的父親都為了彌補心中的虧欠給了另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在十年內為仲堯凡的父親生下兩子一女。
仲堯凡就是在十二年後,仲堯凡父親也不知道抽了什麼想起了自己還有一個明媒正娶而出現的產物,仲堯凡的母親才剛剛懷孕不久,就被陷害幽禁在了一方連仲家下人都不如的低瓦舊屋內。
“八歲以前,我沒有吃過糖,不知道那是什麼味道;八歲以前我沒有出過那一方小院子,不知道外面的天空有多廣闊,八月以前我不知道父親為何物……”
仲堯凡八歲那年仲家出現了一個危機,而能夠解救仲家的人與仲堯凡外祖有故,於是仲堯凡的父親才想起了他的母親,可八年剋扣艱難的生活,早已經將一個溫婉的女子折磨的行將就木,即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仲堯凡的父親還忍不住最後利用他母親一把。這都不是在仲堯凡心中埋下恨意的原因,而是他的父親利用完他的母親,就親眼看著另外一個女人一碗湯藥結束了他母親的生命。
“那日我躲在娘的衣櫥里,親耳聽到他義正言辭的對我母親說,讓她早日解脫,那語氣那神態,彷佛我母親還得感激他的施恩。”仲堯凡眼底冰冷一片,“他們毒死了我母親,我便轉身去捂死他們最疼愛的小兒子。”
那一年他才九歲,一個九歲的男孩,他親眼看到相處不到一年的父親和另一個女人害死自己的母親,他心中的恨該是有多瘋狂。
“母親臨死都深深的望著我,我知道她是想我好好的活下去,既然我要好好的活著,那麼就得有人不能好好的活。”
他捂死了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然後轉身就出了家門,立刻離開後他被拐子抓走,中途靠自己的機智逃了出來,上天總是沒有忘記他,讓他遇到了祖父昔年的好友,他的師傅。養育他,教導他,他其實已經忘了仲家的一切,可十六歲那一年他毫無防備的遭到了仲家的追殺,那時候他真的以為自己快死了,他只記得有一個白衣人救了他,是男是女他都沒有看清,便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