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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拓緊接著問:“道君請說。”
“貧道需要一個人,這個人的命格特殊,對貧道有大用。”處真正色道,“只不過這人在知府府衙大牢,貧道昨日去尋過知府大人,可奈何知府大人不願承貧道之情。”
“道君想要何人?”段拓便皺眉問。
處真將一張畫像從袖袍之中取出來遞給段拓:“這人貧道還未曾見過,這容貌也是通過他的生辰八字,五行六神所推出來,或有些出入。不過牢中人並不多,尋最相似即可。”
段拓接過來一看,他並沒有見過陸永恬,所以也認不出這與陸永恬有著六分相似的人,便將之交給他的管家,給他使了個眼色。管家立刻帶著畫像退下,雖然他們和知府衙門沒有關係,甚至不對付,可自然有屬於自己的渠道打聽出到底是誰。
等到管家退下去之後,段拓就順帶揮退了侍衛,慎重的單獨與處真道:“道君,不知我這後一件事該如何化解?”
處真老神在在的伸出手掐了掐,而後高深莫測的對段拓道:“大人這件事並不難,只需要安排一場遇刺,可尋一個人假扮尊夫人,當著府上所有下人的面兒為救大人而死便可。”
段拓心裡驚懼,最後那一點懷疑都消失不見,這個人果然知曉他的事情,壓下心裡的驚濤駭浪,他努力鎮定道:“道君,我的小女和小舅子乃是知情人……”
“這就更簡單,大人讓他們二人睡上一覺,貧道施個法,便能讓他們將該忘之事忘得一乾二淨。”處真雲淡風輕的說道,“也不會傷及令愛和大人小舅子的身子。”
段拓那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齊亮無比,又是端端正正的對處真行了一個大禮:“若是段某當真能夠渡過此劫,必將為道君奉長生牌位,日夜誠心供奉。”
“大人無需如此,貧道與大人不過是各取所需。”處真很是灑脫道。
“段某這就去安排。”段拓已經等不及了,他想要快點絕處逢生。
處真也不去阻攔他,而是享受著段拓指派的人小心的服侍,大概過了一個時辰,段拓回來了,可臉色有些微妙,他上前對處真道:“道君,您因何要這個人?”
此時段拓已經知道處真要的人乃是陸永恬,陸永恬關係重大。且這一群人當中,偏偏就是殺了人的陸永恬,換一個他的疑心還不會如此的重,但領教到處真的本事,加上自己確實掛在懸崖上,且他還派人去打聽過,處真的確先去了知府衙門,所以他也沒有輕舉妄動。
“貧道適才說過,此人命格奇特,正是貧道所需之人。”處真的面色微冷,似乎對於段拓的質問很不悅,“怎麼,難道提督大人無法將這人送與我?”
“這倒不是,只是這人牽扯重大……”段拓斟酌著言辭道。
“牽扯重大?能夠大的過段大人的身家性命?”處真冷笑。
段拓一時語塞,但太過於巧合,他的心裡還是有些擔憂這是不是溫亭湛給他下的套,驀地他想到了溫亭湛的妻子,據說也是這方面的高人,他怎麼這個時候就中了陰煞之氣?
“道君,不知段某著陰煞之氣因何而來?”段拓問道。
“這陰煞之氣,乃是因為段大人殺伐太重,陰煞之氣皆來自於死人,但因著段大人剛陽之氣極重,故而一直不曾發作。”處真面色平淡的說道,“只不過大人明年將會是邢克之年,如今年關將近,煞星已成型,大人體內的陰煞之氣自然便爆發出來。若非如此,年關便是大人身敗名裂之時。”
對於處真一本正經的胡言亂語,段拓完全不知道是真是假,他有些後悔他素來不信這些,以往也有遇到過類似的人,但他都不屑去結交,所以才導致現在想尋個人問真假都不成。
“大人這是在懷疑貧道?”看著段拓的猶豫,處真徹底得火了,怒極反笑,“也罷,便當我日行一善,替大人化解了煞氣,至於大人其他之事,那就另請高明。”
說著處真便要往外走,段拓哪裡敢真的讓處真走,連忙挽留:“道君勿惱,並非段某不信道君,而確然是這是牽扯重大,段某也的確需要費心才能將人送到道君手中,只是段某自己的事兒已經迫在眉睫……”
“段大人這是何意?”
“道君手眼通天,還請道君今日解段某燃眉之急,段某總不敢在道君面前耍花樣,待到段某之事一了解,段某定當竭力一心為道君抓人。”段拓保證道。
段拓是這樣想的,如果處真幫他把這件事都擺平了,他就沒有把柄。處真當真是溫亭湛派來的人,比起去劫獄,他殺妻的罪名難道不是更加的對溫亭湛有用?這件事捅出去,陛下就算臨時換統帥,也無人會不服氣,對軍心的影響並不大。
可這件事若是不解決,他頭上就懸著一把刀,處真若真是溫亭湛派來,殺妻有且需要時間去查,可劫獄是直接性可以人贓並獲,雖然他自問可以做到天衣無縫,但架不住溫亭湛這人邪門。
所以,他需要先證明處真和溫亭湛不是同夥。
處真哼聲一笑:“若是往常,貧道也就不在乎與段大人多做計較,可貧道明日必須回程,若是段大人今夜無法保證將人送給貧道,那貧道就此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