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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搖光猜想應該是福安王懷疑這是溫亭湛做的局,在他沒有確定是不是溫亭湛背後搗鬼之前,不准伊迅輕舉妄動,因此伊迅就漏了一環,等到福安王從夷舒那裡得到了確切的答案之後,江淮與已經快馬加鞭的趕來,他想做已經來不及,索性就直奔主題。
大約倒了半個時辰的苦水,一個下人走進來,在伊迅的耳邊附耳說了句:“江大人已至門口。”
揮手把下人打發,他接著喝了幾杯的酒意單手撐著額頭,在桌上坐著。
佟魁似乎耐心告罄:“伊大人,你說有溫大人失蹤的新線索將我們請來,可來了這半晌,也沒有見到線索,倒是聽了伊大人一通抱怨。”
伊迅眼睛仿佛有些迷離的睜開,抬起頭看著一臉不耐的佟魁,歉意的笑了笑:“佟大人,柳大人見諒,下官這是難得有些可以一吐心事的機會,就話多了些。我的確有溫大人的線索,說是溫大人一個舊物,要給二位辨認辨認。”
說著,伊迅慢慢的撐起身體,身子往前傾,握著拳頭的手伸出去,懸在桌子上的上方:“二位大人看好了……”
兩人都比較關係溫亭湛的舊物,有覺得這樣的舉動伊迅也不可能突然拿出一個暗器將他們倆給殺了,因此就目光隨著伊迅落下,伊迅對上兩人專注的目光唇角划過一絲森冷的陰笑,他的拳頭張開,一物垂了下來,長長的金鍊子綴著一個金色的縷空球,隨著他的手有規律有節奏的盪了起來。
一直元神出竅跟著佟魁和柳居晏的夜搖光一驚,沒有想到伊迅還懂催眠術,難怪這麼有恃無恐,耳邊聽到靠近的腳步聲,抬眼就看到伊迅將意志力不如佟魁強的柳居晏徹底蠱惑,柳居晏拿起了伊迅遞給他的匕首,在伊迅的蠱惑下,拔出匕首就要朝著目光有些呆滯的佟魁紮下去。
想要看一看伊迅到底要如何把這場戲演下去的夜搖光指尖微動,使了個障眼法,伊迅的眼睛一花,就看到柳居晏的匕首刺入了佟魁的心口,佟魁在夜搖光的操作下倒了下去,而這個時候腳步聲已經很近,但卻沒有轉過來,伊迅唇角冷硬的勾著,對著柳居晏吐出兩個字:“殺我。”
說完,他就好似醉倒一般趴在了石桌上。
柳居晏還真的舉著匕首繞到了伊迅的身後,就在柳居晏揚起手的匕首那一瞬,江淮與帶著人從前方長廊轉角轉過來,正好看到這一幕,高喊:“住手!”
江淮與身邊有高手,當即手中未出鞘的佩刀扔過來,在柳居晏匕首紮下去的同時飛到近前,柳居晏的匕首還未扎入伊迅的手臂里,手就被打偏。
趴著背對著江淮與的伊迅睜開眼,對著柳居晏道:“自盡。”
戲,到這裡,夜搖光算是全明白了,她指尖一縷五行之氣,柳居晏便清醒了過來,他呆呆的看著自己怎麼會站在這裡,和手中的匕首,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江淮與已經疾奔到近前。
第2172章 現身
“柳大人,你這是在做什麼!”江淮與抓住柳居晏的手,面色不好的質問。
柳居晏是本能的反應:“我也不知為何,方才伊大人說要給我與佟大人辨認一件溫大人的舊物,我們二人才剛剛靠近,就看到一條金鍊子垂下來,而後發生何事便全然不知。”
“柳大人,你殺了佟大人,又想殺了我們伊大人,被人贓並獲還想狡辯!”伊迅的管家把早就拿到的劇本唱下去,滿眼的痛苦,厲聲指責,“我們大人素來酒錢,如今已經不省人事,柳大人你為何要對佟大人和我們家大人下殺手!”
“本官並沒有殺人!”柳居晏沉聲道。
“佟大人的屍身還躺在地上,我家大人也醉倒人事不知,適才柳大人慾殺人,是江大人與我們這麼多雙眼睛看得清清楚楚,柳大人如何抵賴!”不得不說伊迅的管家口才很好。
“江大人,佟大人只是昏過去,並未受傷。”這時候隨著江淮與而來的侍衛檢查了佟魁,將昏迷不醒的佟魁攙扶起來。
一旁的夜搖光清晰的看到趴在管家身上的伊迅身體抖了抖。
伊迅安排的這齣戲,看似粗淺,卻精妙無比,最高招的一步,就是讓柳居晏當著江淮與的面畏罪自盡。只要江淮與看到了這一幕,甭管為何柳居晏要在伊迅的宅子裡殺人,甭管為什麼他們三人相聚,四周一個服侍的下人都沒有,這一切的不合常理都不重要了。
佟魁死了,柳居晏自盡了,死裡逃生的伊迅想怎麼說就怎麼說。江淮與縱然心中再多的疑惑,又能如何?他能夠想到伊迅將這兩個人催眠麼?除非有鬼神相助,否則這一切就無法解釋的通順,最後必然是柳居晏被他和佟魁逼紅了眼,慫恿他請了佟魁來,最多在弄一個下人來自盡,說自己是柳居晏的人,幫著柳居晏在這場酒宴給佟魁下藥。
畢竟這是應天府府衙,柳居晏在這裡任職九年,有個舊人也不為過,這件事就這麼讓伊迅金蟬脫殼,溫亭湛的死最終還是成功的嫁禍給了柳居晏。
萬幸夜搖光擔心伊迅會不會還認識一兩個世外之人,出了門就尋了個客棧元神出竅跟著來,否則還真的要被伊迅給翻盤,果然做到了三品大員的,就不是草包。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佟魁只是昏迷,江淮與一下子滿臉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