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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故意的吧。”夜搖光剜了他一眼。
就算她和溫亭湛都不在,雷婷婷身邊有劉姑姑,還有幼離也在,哪裡會出問題,她走之前都想好了。
“關昭的確是誠心誠意,且連關大太太也如此上心,我自然不好阻攔。”溫亭湛捏了捏夜搖光的手,“搖搖,你信我,關昭是個可靠的。”
“沒說他不可靠,只是婷姐兒這樣……”夜搖光嘆了一口氣,“算了算了,順其自然吧。”
她雖然明白命里有時終須有,若是關昭和雷婷婷當真有夫妻緣,她也阻止不了,可一想到雷婷婷那副模樣,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好起來。能夠讓她清醒,那就必然是有了新魂注入身體,那就不再是她本人。
這一波糟心的事兒夜搖光才想了想就頭疼,發現她的事兒還真多。才剛剛用了晚膳,寧安王又尋上了門,人家是債主,她能不讓進麼?
“王爺消息挺靈通,我們前腳剛回府,王爺便尋上門。”夜搖光道。
“溫夫人的宅邸,猶如銅牆鐵壁,本王也只能放幾個人在外面遠遠守著。”寧安王也沒有隱瞞,他就是派人蹲點了。
“王爺有何事要吩咐?”溫亭湛開口問道。
寧安王看了看大堂內服侍的下人,溫亭湛便揮手將所有人打發。等到屋子裡只剩下溫亭湛和夜搖光還有寧安王之後,寧安王才道:“本王想知道,最近夜間,為何他會失控?”
寧安王口中的他,自然是指的他帶著的鬼兄弟。
“失控?”夜搖光不知道失控的定義。
寧安王的面色一冷:“它險些掐死本王的王妃!”
“怎會?”夜搖光疑惑,寧安王身體裡的鬼兄弟,怎麼可能去傷害寧安王所在意的人?想了想,她才道,“你可有問過他?”
“前幾日夜裡他總是突然發狂,我都用當初你們給的符紙將它鎮壓,他說是有人在對他做法……”說到這裡,寧安王還看了夜搖光一眼,那意思就是若不是夜搖光恰好不在,他都要懷疑是夜搖光所為,表達了意思之後,寧安王才道,“可我查了幾日,也不曾查出什麼。昨夜他突然失控,深夜險些將本王的王妃掐死。”
“王妃可有去過特別的地方?身上可有攜帶什麼?”夜搖光問道。
“你的意思是王妃身上攜帶了克制或是令他失控之物?”寧安王問道。
“極有可能。”夜搖光點頭,“他應當不是第一次見到王妃,與王妃也無仇怨,更遑論王妃還是王爺之妻,若非王妃身上有什麼令他發狂之物,只怕他不會這般。”
“可他說有人對他做法,又是怎麼回事兒?”寧安王冷聲問道。
“要對他做法,必須知曉他的生辰八字。”夜搖光認真的告訴寧安王。
寧安王猛然站起身,目光變得銳利:“你確定。”
“王爺和他的情況特殊,並不是知曉他的存在就可以對他做法,一個不慎傷及到了王爺,那就是大罪孽。”夜搖光道。
寧安王是有封地的親王,他手中掌管著一方土地,身系千萬百姓,弄死了寧安王,很可能改變這些人的生命軌跡,這個孽不可謂不大。沒有十足的把握,誰也不會輕易動手。否則對付寧安王就太容易,那鬼也不會跟著寧安王這麼多年。
“本王還有事,先走一步。”寧安王面色鐵青的大步離開。
“他這是怎麼了?”夜搖光不明白寧安王這麼大怒氣來自於何處。
“被枕邊人算計,自然是怒不可遏。”溫亭湛低頭喝了一口茶水道。
“你是說,是寧安王妃……”夜搖光有些不可思議,“不是說寧安王對寧安王妃寵愛有加,府中到如今也不曾有個侍妾。”
“若是這好,只是為了掩飾呢?”溫亭湛反問道。
寧安王帶著一個鬼兄弟,溫亭湛想恐怕到如今他都不曾和寧安王妃圓房,一個女人嫁給一個男人五六年還是完璧之身,這個女人如何能夠不起疑?尤其是寧安王對這個女人恐怕不是沒有情,越是有情才會越發愧疚,越發愧疚就越疏於防備。
寧安王妃恐怕終究還是發現了寧安王的秘密,所以她選擇了自己捍衛幸福,趁著寧安王不知情將寧安王的鬼兄弟給除去……寧安王妃要打聽到寧安王鬼兄弟的生辰八字恐怕要比一般人方便,畢竟她知曉寧安王的生辰八字。
“寧安王妃被人利用了。”夜搖光頓時反應過來,“這麼多年寧安王妃都不曾知曉,怎麼突然就發現?恐怕與上門要為寧安王解憂的人脫不了干係。”
“應該是他們。”溫亭湛頷首。
“他們是不是元鼎的手下?”夜搖光看著溫亭湛。
“是與不是都不重要。”溫亭湛淡笑道,“若是,很快元奕就會走到明面上;若不是,一山不容二虎,元奕會出手掃清他們。”
“那到底是不是?”夜搖光又問一遍。
“我覺得不是,行事作風不同。”溫亭湛搖著頭,“只怕是有人再裝神弄鬼,還想將這個罪名嫁禍到元氏一族,其目的我也不用再費心去查,就讓元奕自己去打理,你我只需要坐等好戲開羅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