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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蝶果真是對何定遠沒有一絲情意。”等到溫亭湛散值回來之後,夜搖光不由輕嘆道。
何定遠怎麼也是伯父的嫡出公子,席蝶就算身份被掀開,聶家迫於無奈將她接回去,又有誰願意娶她為妻?青樓女子啊,不論她是不是清白之身,在所有人眼裡她都不乾淨。娶了她,就必須背負著無數的閒言碎語。
“這未必不是席蝶給何定遠的考驗。”溫亭湛伸手指點著宣開陽的字,握著宣開陽的手,教他要如何一筆而成。
夜搖光聽了覺得也對,如果何定遠接受不了這些閒言碎語,那趁早望而卻步,他們還能夠保留一絲情分,日後還能夠見面。席蝶就算悄無聲息的回到了聶家,見過她的人都知曉她的身份,不過是掩耳盜鈴。如果何定遠連這些流言蜚語都能夠經受得起,那麼日後只怕也不會出現什麼能夠讓何定遠辜負她的事。
席蝶的母親就是遇人不淑,才會落得那樣的下場,她對男人恐怕更加的慎重,願意考驗才證明她是真的對何定遠另眼相待。否則以席蝶這樣的性格,不值得她費心思的男人她絕對不會多看一眼。
“有魄力的女子。”夜搖光讚許道,“如今這事兒到了什麼地步?”
“涉及聶家嫡長子,陛下特意派了大理寺協同趙賄盤查。”溫亭湛伸手摸了摸宣開陽的頭,這個孩子能夠在他和夜搖光的干擾之下不分心,這份定力讓溫亭湛很高興,“聶家口口聲聲的喊著席蝶是殺人兇手。”
“他們自然是希望席蝶是殺人兇手,如此他們才能夠遮掩住家醜,將席蝶滅口。”夜搖光冷笑,“聶平祚到底是怎麼死的?”
“就是被席蝶所殺。”溫亭湛站起身,繞過案幾走到夜搖光的旁邊坐下,“只不過聶平祚所中的毒乃是聶府的下人所下,這個下人我給他安排了一重身份,席氏曾經惠及之人。”
夜搖光頓時明白了溫亭湛的安排,這個下人是席氏惠及之人,所以一直感念席氏的恩德,他一直在聶平祚的身邊,就是希望能夠打探出席氏的消息。所以,前不久他終於得到了席氏的消息,並且知曉席蝶是聶平祚的女兒,他驚愕的發現聶平祚竟然因為不知道席蝶是他的女兒而對席蝶有了非分之想,才會情急之下給聶平祚這個禽獸下了毒。
多麼的合情合理?席蝶也將會從處心積慮想要報復聶家的心機婊一下子變成什麼都不知到的無辜小白兔。她會得到所有人的同情,夜搖光之前還在想,席蝶要怎麼拆穿她的身份而不被人懷疑、
原來,還有這一出。
“這個人真實的身份呢?”夜搖光停下手中因為無聊而打的絡子,看向溫亭湛,“這個人只怕身份不一般,他要有充分的理由接觸得了廚房,知曉聶平祚的作息,有下手的機會,還要有一定的說服力,聶平祚身邊近身伺候的人才行,可這近身伺候的人哪一個不是家奴?”
家奴就是一家子全部都拽在聶家人的手裡,他們一家子的生死都是聶家人說了算,基本沒有家奴會出賣主子。
“的確是家生子。”溫亭湛點頭,“但他一家子都因為當初伺候過席氏而被聶家人滅了口,那時候這人不過才三歲因此僥倖逃了一命,雖然他不記事,但我可以讓他知曉真相,他要報仇自然得付出代價。”
“果然是因果報應。”夜搖光聽了譏誚道,“兜兜轉轉,還是因為聶家人對席氏之事的趕盡殺絕。”
“天道有輪迴,這句話是沒有錯的。”溫亭湛頷首頗以為然的呢喃。
“你不是說席蝶還打算把寇家也繞進去麼?”夜搖光疑惑道。
“搖搖且等著看便是。”溫亭湛神秘一笑,他漆黑的眼眸幽深一片。
夜搖光就坐等事態的變化,果然當日京兆尹趙賄就查出聶平祚是中毒而亡,順著聶平祚中毒一條線索查下去,第二日就查到了聶家裡面。對於趙賄帶人入聶家去查案,聶家還頗有微詞。最後,趙賄在聶家查到了溫亭湛所安排的人,這個人帶到衙門的時候起先還有些嘴硬,最後在大刑之下撬開了口。
然而,他的話掀起了趙賄心裡的驚濤駭浪。他已經不敢第二日公堂審理,和大理寺卿商議之後,將口供連夜遞到了宮裡。聶家的人幾乎是晚了陛下一步收到了消息,他們當即傳信到了後宮。
所以,當興華帝前腳得知了聶平祚所為,聶家所為之後,正在斟酌是否讓趙賄就此開堂公審之時,後腳太后便趕來。
聽到通傳,興華帝的目光沉了沉,他到想看看聶家沒有了中書令,又打算用什麼來打動他,讓他這個一國之君一再的容忍他們。其實,若非太后及時這樣的趕來,他或許還會顧念一下聶家,偏偏他都才剛剛得到消息,太后這消息比他慢不了多少。
後宮不得干政,他這個繼母似乎忘了。
“太后。”興華帝親自去將太后給迎入內殿。
“如此之晚,哀家聽聞陛下還在處理朝政,陛下已經不是二十年前的身子骨,可得當心身子。”太后語重心長的勸說道。
第1217章 暗中布局
這樣的開場白,倒是讓興華帝的面色軟了一分:“讓太后擔憂,是朕的不是,朕也是看著時辰還不算太晚,方才又吃了點夜宵,等食消之後再就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