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6頁
一直以來都是溫亭湛在為他排憂解難,這次好不容易他可以為溫亭湛做點什麼的時候,偏偏又出師不利。
“是我之過。”尚玉嫣爭著認錯。
“你們倆別爭來爭去,這事兒還沒完。”夜搖光的唇角輕勾。
喻家二爺死了,那就證明他不是主謀,背後還有人,這人害喻清襲又和喻二爺不一樣的目的,只是恰好抓住了喻二爺這把刀想要借刀殺人。
“先去牛家看看。”夜搖光問蕭士睿,“牛家的人你怎麼做的?”
“牛家的人倒是沒有事兒,他們是受喻家指使,他們知道的人已經死了,我派人將他們家給看了起來。”蕭士睿對夜搖光道。
夜搖光點了點頭,就離開了喻家,她覺得主謀是個聰明人,既然知道喻家敗露,定然知曉她已經去過牛家,他那害人的東西他若是足夠聰明定然是會捨棄。帶走會擔心被她追蹤,毀去會害怕暴露行蹤。
果然,夜搖光到了牛府直入藏匿人偶的地方,果然尋到了那人偶,背上依然綁著一把小刀,還是夜搖光放回去的模樣,再不曾有人動過。
夜搖光將之取出來,拿下上面的小刀,而後指尖運氣,手訣變化之後點在人偶之上,她的五行之氣逼出了一股陰煞之氣,直接讓天麟給吞噬,將人偶上的陰煞之氣全部清除,夜搖光指尖在天麟的刀刃上一抹,用血將上面的八字給抹掉。
想要收回天麟的時候,卻發現天麟固執的不動,刀刃一直朝著夜搖光手中的小刀,遂將小刀遞到它的面前,卻沒有想到才剛剛靠近,天麟身上就飆出一股奇特的力量,投射在了小刀之上,那一股力量很強勢,直接將小刀從夜搖光的手中吸走。
夜搖光就見到天麟的身體脹大到這把小刀的三倍,而後夜搖光方才劃破指尖殘留的血液,迅速的從刀鋒往刀刃上蔓延,一條條血線在刀片上形成了一把小刀的形狀,在那圖形一形成,那把小刀就迅速的被吸到了天麟的身體上,不大不小恰好和血線匯成的圖案完全契合。
就在這時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烤肉一般滋滋滋的聲音響起,夜搖光就看到小刀在天麟的刀刃上開始融化,融掉的液體竟然前後盪開,鋪展滲透到天麟的身體裡,最後消失不見,天麟那鋒銳的光芒一閃,又橫在了夜搖光的面前。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夜搖光覺得天麟厚了,這種厚不是眼睛直觀看到的厚,而是一種鋒芒一種氣力,要用感覺去感受的厚度,她伸手將天麟從新握在手中,那種感覺更加的強烈。
“你真是什麼都吃,連同類你都不放過。”夜搖光翻來覆去的看了看天麟,並且用神識探了探,還沒有修成靈智,還是一把普通的法器而已。
帶著天麟離開牛府,夜搖光卻在府邸外看到了一個意外的人。
那人一襲杏色的長袍,衣袍上銀色的絲線勾著精緻的燕子的圖案,他坐在馬車上,掀開車帘子,俊美的容顏露出一點懶散的笑意,恰好陽光灑在他的臉上,看得更加丰神俊朗,這人正是夜搖光許久未見的元奕。
一看就知道這傢伙是特意在這裡等著她,夜搖光大大方方的走上前:“元公子在此等候,有何指教。”
“喻二是我的人所殺。”元奕一開口就是這樣一句話。
夜搖光的臉色頓時一變,她捏著人偶的手不由緊了緊,卻依然語氣不變:“元公子也想橫插一腳?”
夜搖光不相信背後禍害喻清襲的人是元奕,儘管元奕有理由,他不想皇室在多一個繼承人,那樣推翻大元皇朝,斬斷護國龍脈就更加麻煩。但元奕若是出手,不會是這樣的小兒科,也不會這樣迂迴,喻清襲只怕早在她回來之前就流了產。
那么元奕的人還殺了喻二爺,那就是要攪亂這趟渾水。難怪,難怪尚玉嫣那樣的謹慎,也還是晚了一步,他們都以為是驚動了背後的主謀,卻沒有想到竟然是元奕摻合了進來,元奕不惜暴露一顆埋在東宮的眼線也要插手進來,夜搖光頓時有些不好的預感。
“你們夫妻比我想的還要難對付。”元奕突然開口道,“我這一輩子從未受過挫,及至我遇上你們夫妻二人,這幾年我一直再尋,尋你們夫妻一個弱點,一個能夠一擊即中的致命傷,卻始終無果。如今好不容易尋到了一個,焉能這般輕易的罷手?”說著,元奕垂下眼帘,目光落在夜搖光手中的人偶上,“溫夫人,你也不用再查下去,回去告訴溫允禾,我今日正式向他下戰書,他可要準備好。”
“你要戰便戰。”夜搖光也乾脆,從元奕出現的那一刻起,夜搖光就知道他們遲早是要殊死相拼,因為他們存在著利益競爭。
溫亭湛想要做個好官,想要累積功德,想要造福蒼生,不僅僅是為了她,也為了證實自己的價值,更是為了和蕭士睿之間的結義之情。
元奕因為元國師的那個變態詛咒,他不想成為自己先祖重生的傀儡,他想要掙脫宿命,那就必須去帝陵去尋到元國師,而元國師的鎮壓的帝陵要開啟,就不得不斷了護國龍脈。儘管元奕也不知道到時候是去成全元國師,還是拼力獲得自由,但這是必須去嘗試了才有的機會,否則就只能坐吃等死。
“拭目以待。”元奕的手一松,車帘子落下,阻隔了他和夜搖光的視線,“溫夫人,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