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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後腳溫亭湛又打了黃堅的臉,黃堅想要將孫女嫁給高寅,這已經是兩年前就人盡皆知的事情,如今高寅以十七歲的年紀成為探花郎一時風頭無兩。若非前頭有溫亭湛十八歲連中三元再加武狀元的熱潮還沒退下,只怕高寅將會更加令人矚目,由於溫亭湛來了青海,高寅又是學政家的孩子。外頭都在傳高寅是溫亭湛一手教出來,完全忽略其實溫亭湛和高寅相識不過兩年,而溫亭湛真正的弟子,黃彥柏卻完全沒有參加春闈。
如今溫亭湛又把名義上的養女嫁給了高寅,這一下子更加坐實了傳言,外面對溫亭湛的敬仰和讚嘆又推高了一個度,加上高寅對溫亭湛的欽佩與折服,更是在不少場合直言受惠良多,瞬間令謠言甚囂塵上。
他們倆的一個頌揚,一個沉默,這狠狠的一巴掌著實甩在了黃堅的臉上。遠的不說,就說這政績,黃堅把持著青海十多年,青海能夠出幾個兩榜進士已經是了不得,素來三甲都是南北霸占,江南才子居多,高寅這個探花郎,是在溫亭湛接手之後出的,而且溫亭湛將西寧治理的變化真是有目共睹。
外面的流言就越發的猛烈,剛剛開始只是稱讚溫亭湛,到了後來則是捧一個踩一個。
“你也不管管。”夜搖光都聽得有些覺得過火了,偏偏溫亭湛仿佛不知,若非了解溫亭湛的為人,夜搖光都覺得他是被吹捧的自信心膨脹了。
“我不但不滅火,我還要澆油。”溫亭湛對著夜搖光笑得意味深長。
“要動手了?”夜搖光知道溫亭湛這是要用輿論激怒性格剛烈的黃堅!
第1565章 一眼看穿帝王心
“明年六月我便三年任滿。”溫亭湛溫聲細語的對夜搖光道,“陛下也已經將那批藥送發各地軍營。”
“那批傷藥到底是真有問題,還是假有問題?”夜搖光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
溫亭湛既然早早的就控制了商良兩家,並且給了一個新的藥方,那就是說這批藥其實不是按照黃堅的方法製造出來,可若是不按照黃堅的方法製造出來,送到全國各地的軍營,難道要讓這麼多人知道內幕從而演戲?就不怕其實某個地區的軍方和黃堅也是有暗中來往?
“這是罪證,我如何會讓黃堅少了一條罪名?”溫亭湛漆黑的眼眸盈著春日暖暖般的笑意看著夜搖光,“我當日給良家的藥方,是讓良家自行添減之後在商家‘屈打成招’吐出的傷藥藥方,這藥方再由商家的手交給了隆縣的縣令,隆縣的縣令再上交黃堅,這藥的確是傷藥,只不過藥效沒有良家的久,裡面有一味藥恰好又與南久王發現的藥草相剋,減緩藥性。因而藥還是黃堅的和南久王制出來的藥,只不過這個藥如何配置緩解之藥,由不得他們說了算。”
“陛下知道麼?”夜搖光雖然問,但她覺得溫亭湛絕對不會讓興華帝知道,他是一個不做則已,一旦做了,那麼整個局中,任何細微的東西都要掌控在手中。
果然,溫亭湛含笑搖頭。
“陛下是真的將這批有問題的傷藥送到了各地的軍營?”夜搖光覺得這很瘋狂,是一場豪賭,如果到時候真的沒有兵力去挾制黃堅和南久王了怎麼辦?
“把婷姐兒的婚事定在秋季吧。”溫亭湛忽然說道。
“高家能夠等到秋天麼?”現在芳菲四月初,夜搖光原本打算在盛夏六月挑個好日子,溫亭湛的意思是要定在八九月。
“我們兩家已經換了庚帖,訂了婚期,他還敢如何?”溫亭湛笑道,“還有兩日又是清明,我們去一趟漠北。”
“又去漠北。”夜搖光凝眉,旋即瞪大眼睛看著溫亭湛,“你要借蒙古鐵騎來壓制黃堅?阿湛,這是在玩火,一個不慎就會自焚,等著抓你把柄的大有人在,一旦蒙古鐵騎入關,若是你掌握不了那就是引狼入室;可若是你掌控的了,那就是通敵叛國啊。”
“哈哈哈哈……”溫亭湛爽朗的笑出聲,伸手颳了刮夜搖光的鼻子,“我的傻搖搖,這事兒啊我三言兩語也無法像你說明,等我們去了漠北,你就看著夫君給你上演一場好戲。”
“好吧,我先去把事情好好安排一下,也讓高家後日就來定大婚的日子。”安排好了和溫亭湛去漠北,“對了,你自己也妥當安排一番,黃堅這會兒恨你恨不得將你挫骨揚灰,你素來一休假就跑的不見人,瞞得過旁人,怕是瞞不過黃堅,不要等你走了,他出么蛾子,你可是才截了他的胡,搶了高家的親事。”
“夫人放心,他這會兒沒工夫來和我斗,他可不想打草驚蛇。”大風暴在醞釀的時候,從來不會吹風,海上永遠是最為寂靜之時。
既然溫亭湛都這樣說了,夜搖光自然也就不再多言,今天是四月初三,還有兩日就是清明節,其實傳統的清明節是踏青節,在春風后十五天,一般都在農曆的三月初有時候在二月末,本朝二月末有國忌日,極容易撞上,在元宗年間就固定在了四月五日,恰好和國忌日隔了一個多月。
四月初四的時候,高大夫人再次上門,和夜搖光商定,將高寅和雷婷婷的婚事定在了今年的九月初一,恰好家家戶戶都過完了中秋。
定完婚期之後,兩家人基本除了過節互相來往,家宴走動以外就沒有多的事情要做,各自籌備聘禮和嫁妝,訂了親的兩人在婚前也不宜再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