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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鳴真君對白月有情!”因為三處隔得有些遠,夜搖光並沒有去注意,尤其是白奇寫的文縐縐,很是隱晦,被溫亭湛這樣直白的說出來,倒是一聽就聽出了不一樣的味道。
“對,白鳴對白月有男女之情。”溫亭湛也這樣認為,“白奇對白鳴真君可謂觀察入微,但到了這一日之後就再也沒有落筆。”
“的確很奇怪。”夜搖光納悶。
就算白鳴真君飛升前在閉關,白奇接觸不到,可最後一頁不應該是閉關麼?亦或是記錄白鳴真君飛升麼?
“還有一點奇怪之處。”溫亭湛的手指關節敲了敲書案,“白奇對白月應該不排斥,雖然日常都是圍繞著白鳴真君記錄,可為何白月發生如此大的事情,白奇卻沒有記錄在案,白鳴真君對白月有情,那從白月參加族長候選人之時起,白鳴就應該被影響了心情。”
被溫亭湛這樣一說,夜搖光仔細回憶了手札的內容:“整本手札都不曾寫過任何白鳴真君的負面情緒。”
“但手札從剛剛開始記錄只有寥寥幾字,可以看出白鳴真君是個仿佛沒有喜怒哀樂之人,從白月出現記錄變得多,但也都是白鳴真君的喜樂為主,再到白月離去,又變回了原本的簡潔……”溫亭湛分析道,“只能說明,白奇只記錄白鳴真君的歡樂,因為在他心中白鳴真君就應當如此,亦或者他希望白鳴真君的人生只有歡樂。”
第959章 作局要不動聲色
電光火石之間,夜搖光似乎想到了什麼,她正要開口,卻感覺到有氣息靠近,於是連忙將東西放回原位,然後拉著溫亭湛往洞府外走去:“阿湛,你不用擔心我,我就試一試能不能抓住昔日的頓悟,若是不成,我也不強求,我最多五日就出關。”
夜搖光的話音一落,白奇就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之中。
溫亭湛握著夜搖光的手,輕聲道:“好,我在鳳族等你。”
鬆開溫亭湛的手,夜搖光看向白奇:“有勞白奇道友送阿湛下山。”
白奇點了點頭,就對溫亭湛側身一讓,溫亭湛給夜搖光一個眼神,而後就走了。
站在洞府的門口,看著白奇亦步亦趨的跟著溫亭湛的身後,由於白奇聾啞,溫亭湛也沒有說話,碰上有荊棘或是可能出現毒蛇的山溝,白奇還會貼心的撥開或是走到前頭,為溫亭湛開路。
這樣一個無聲而又細緻的男人,夜搖光無法想像他竟然很有可能是兇手,是造成白月悲劇的主導者。
她盤膝坐在蒲團之上,認真的思考著方才溫亭湛給她的信息。如果白奇因為感恩白鳴,對於所有帶給白鳴不好的人都敵視,但最初他明明是接納白月的,白月也不曾糾纏白鳴,他沒有必要除掉白月才對。
在他明明知曉白月能夠讓白鳴變得歡樂,他應該是撮合才對。
可不是白奇的話,白奇的手札又太奇怪,說是又解釋不過去。
夜搖光伸手揉了揉自己泛疼的額頭,也無法沉下心修煉,而是起身,接著將沒有翻過的東西翻一遍,卻什麼也沒有翻到。
而溫亭湛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後,也就沒有外出,更沒有去特意打探些什麼。雲非離和陌欽的手段極快,當天晚上就有一個宗門的弟子在梧桐樹林裡被莫名殺死,看不出手法,死的還是一個元嬰期的修煉者,這一下子就猶如水落油鍋炸響。
查兇手查不到,這件事就鬧大了,鳳族的人也成了被懷疑的對象,且鳳族不想再有人在外面出事故,否則他們就真的極難洗乾淨,肯定有人懷疑是他們為了寶貝打算各個擊破。
於是深夜鳳族的族長和幾位長老商議之後,決定打開門,將各大門派的人迎入鳳族,以此來證明他們是清白。
溫亭湛次日晨間起身就與陌欽他們匯合,然後他將手札的事情,以及推論告訴陌欽和雲非離二人,三人一下子都陷入了沉思。
雲非離也是雲裡霧裡:“白奇應當不是迫害白月之人。”
其他的雲非離不敢篤定,但白奇絕對不會迫害白月,因為白奇心中白鳴是神,是他的信仰,和一切,他想要用盡他的辦法讓白鳴獲得更多的喜樂,迫害白月只會讓白鳴痛苦。
“白鳴真君……”溫亭湛沉默了許久,才說出了他的猜測,“也許根本沒有飛升。”
一個動了情的男人,在心愛之人遭遇了那一切之後,絕無可能心無旁騖的修煉,這是溫亭湛作為一個深愛著一個女人的男人的直覺。
“那鳳族為何要說白鳴真君飛升?”戈無音不解,這世間真君隕落是多麼的正常,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為何鳳族要撒下這樣的彌天大謊?
“這就是需要我們去揭開的謎團。”溫亭湛沉思著道,“也許揭開這個謎團,所有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只怕這關係到鳳族的秘密。”雲非離似有所悟的說道。
“你們的時日並不多,若真的牽扯到鳳族的秘密,就更加複雜。”陌欽心裡依然擔心著溫亭湛和夜搖光。
“不複雜,我已經給兇手搭了梯子,就看他爬不爬,只要他爬上來,就很快會浮出水面。”溫亭湛胸有成竹的笑著,“抓住了兇手,一切都會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