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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搖,你庸人自擾了。”溫亭湛開解道,“若是天意他們兩命中注定是夫妻,你難道還要逆天而為?”
夜搖光被溫亭湛給問的愣住了,對啊,如果雷婷婷和關昭是註定了的夫妻,她也不可能去改命,就好比羅沛菡命中無子,她不能干涉一樣。如果關昭和雷婷婷命中沒有夫妻緣,那她在這裡苦惱些什麼?
“我真是被你同化了,越發的像個俗世女子。”夜搖光伸手扶額。
“哈哈哈哈,我家搖搖千面風華,我都是愛極。”溫亭湛愉悅的說道。
夜搖光白了他一眼,拽著他:“走吧,早些去吃飯,用完膳早些歇息,明兒是士睿大婚,我們都有的忙。”
溫亭湛自然聽從夜搖光的安排,明日雖則陛下因為蕭士睿大婚,而放了相關人等一日假,但並沒有免朝,他要陪著蕭士睿去迎親,確實有許多事情做。
兩人都早早的各自歇息,次日一早,夜搖光也沒有去廚房,而是少少的修煉了一會兒。估摸著時間和溫亭湛去一道用了早餐,一起出發到了淳王府。
淳王府已經是紅綢飄揚,在晨間初升的旭日下滌盪著喜慶的紅光,陛下不放心還派了宮裡有經驗的宮女和管事嬤嬤前來親自坐鎮,雖然很是忙碌,可來來往往卻都是井然有序,溫亭湛早早的去尋蕭士睿,夜搖光則被帶到了內堂,見到了蕭士睿的母親前太子妃孔氏。
“見過娘娘。”夜搖光行禮。
“夜姑娘無須多禮。”太子妃孔氏的聲音很清淡,但不失柔和,她如今也應該有四旬,可面容姣好,看起來不過三十左右,她的裝扮很是素雅,穿了一套紫色的華服,頭上戴了一套華貴而不張揚的紫珍珠嵌翡翠的飾品,手上拿著一串紫檀木佛珠,她的身上縈繞著淡淡的禮佛之香的氣息,這是常年吃齋念佛的人才會沾染如此深厚,仿佛從骨頭裡面散發出來,太子妃孔氏真的算不上絕色美人,可是她從小在太子殿下身側長大,被宮中禮儀薰陶出來,那一股子雍容華貴卻又不咄咄逼人的氣勢,讓人好感倍生。
“睿哥兒常在我耳邊念叨夜姑娘,我素來足不出戶,雖則早聞夜姑娘到了帝都,可睿哥兒尚未成親,我也不好召見你,到了今日才見到人,可真是個美人兒。”太子妃孔氏很溫和,她眼中含著柔光看著夜搖光,從身側的貼身嬤嬤手中接過一個匣子,遞給夜搖光,“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何物,睿哥兒是個粗心的,問了也說不出來,便隨意備了一份見面禮,你看看可喜歡。”
太子妃孔氏沒有在她面前自我尊稱,完全以長輩的語氣,且給她備見面禮,還親自去問了蕭士睿,光是這份心意,已經讓夜搖光很舒心,既然太子妃孔氏讓她看,夜搖光也就從善如流的打開。
裡面竟然不是金銀珠寶,而是一套做工非常精細的衣裳,而且竟然是淺紫色,看來太子妃很喜歡紫色。
“好漂亮,謝謝娘娘。”既然是專門為她做,太子妃肯定是知曉她衣服的尺寸,要打聽這些並不難,夜搖光也不擔心合不合身。
“你喜歡便好。”太子妃笑道,“我聽說你在書院讀過書?”
“是啊,我女扮男裝在白鹿書院讀過書。”夜搖光看著太子妃並沒有因此而不喜,便更加輕鬆的說道,“當時是不放心阿湛,卻沒有想到淳王殿下也來了書院……”
夜搖光就挑揀一些可以說的關於蕭士睿的事情說給太子妃聽,太子妃是個很好的聽眾,她聽得很安靜,但也不會讓夜搖光缺少說下去的興致,會時不時的應一聲。
兩人就這麼愉快的聊到了蕭士睿迎親回來,在拜堂行禮的時候,夜搖光才和太子妃一起去了正堂,然後太子妃坐在高堂的位置。夜搖光原本就是跟著太子妃一起來,就站在了太子妃身側。看著一對新人完成了最重要的一個環節——行禮,禮成之後新娘被送入了洞房,新郎官要去招待賓客,女客和男客是分開了兩邊。夜搖光抽空和溫亭湛交換了一個眼神,才跟著太子妃去了女客方,不過太子妃就意思意思出了個場,很快就離去,夜搖光倒是留了下來幫忙看顧賓客。
熱熱鬧鬧一直到了天黑,女客這邊沒有人勸酒,男客那邊溫亭湛竟然也沒有替蕭士睿擋酒,全部交給了聞游和陸永恬兩個人。兩人吃了一半的宴席,就偷偷溜出來躲清靜。
“連士睿都已經成親,時間過得真快。”夜搖光來這裡足足十年了。
“聽著夫人這意思,是抱怨為夫到如今還不曾迎娶夫人過門?”溫亭湛伸手,將一根飄到夜搖光唇瓣上的髮絲撥下來,低聲問道。
“我可不恨嫁,純屬感嘆時光之快。”夜搖光瞅了溫亭湛一眼,“咱兩這叫好事多磨,別看我們可能最後成親,但我們一定會是過得最幸福的一對。”
“夫人所言甚是。”溫亭湛深以為然。
“士睿成了親,下月下旬是無音的大婚,於情於理我得去,我們先把葉輔沿和幼離的婚事辦了如何?”夜搖光將頭靠在溫亭湛的肩膀上問。
幼離自從年前夜搖光應允後就開始做嫁衣,如今也已經做好。他們兩人都不想大辦,幼離無父無母,葉輔沿如今也是自己當家,嫁妝聘禮他們早就已經備好,一個月的時間籌備其他也是緊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