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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發現了?”這是夜搖光的第一反應,第二反應就是,“估摸著已經不在人世。”
“這些暗衛,除了你可還有人識得?”溫亭湛凝眉問道。
“沒有,這是我父王私下培養,都是死忠父王,皇爺爺和我外公都不知。”蕭士睿對此非常的有信心。
“這些暗衛身上可有什麼標誌?”溫亭湛又問。
“有,他們的右肩上都有半邊雄鷹羽翼。”蕭士睿點頭。
“先讓搖搖為你起上一卦,確定這人的生死。”溫亭湛眼睛眯了眯,這樣才能夠方便他們行動。
夜搖光也不耽擱,她快速的起卦,乃是周易六十四卦中的第三十三卦——遁卦。
卦象一出來夜搖光就對著二人搖了搖頭:“這是遁卦,今日是丁巳日,遁卦丙丁兩日起卦乃是勾陳持世,且是動爻,主災。此卦伏神為甲寅木,處於休困無氣,那人只怕已經凶多吉少。”
聽了這話,蕭士睿是心疼的,這些人從小就保護著他,沒有他們的話他根本活不到今日,父親給他留下九十九人,如今只剩下七十五人。他活了十四年,就折了十四個人。
第314章 把水攪渾
見蕭士睿目露傷感之色,溫亭湛也知道他心中的想法,於是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當務之急,是要混淆他們的視線,絕不能讓他們查到你的頭上。”
這要是被查到,他們什麼都不需要做,將這件事上報給今上,就足以讓今上對蕭士睿生了防備疏離之心。
“我與父王留給我的幕僚商議過,他們的意思是禍引江東。”蕭士睿點頭道。
“禍引江東?”溫亭湛問道,“你們選了誰?”
“這幾日永福侯已經將冠雲街周府查了一遍,應當是三叔的宅子。”蕭士睿目光平淡,親叔叔要他的命,他卻沒有一點痛惜或者憤怒之色,這意味一種對親情的涼薄,一種被親情殘害的麻木。
皇家啊,從來無真情,所有的真情都是需要以生命為代價短暫的維繫。驀然間夜搖光想到她在豫章郡遇到了三王妃:“永安王的外家不會姓周吧?”
“我三叔哪裡有這麼明目張胆?”蕭士睿不由搖頭笑道,“我三嬸可是一代才女,她的師傅乃是河中府曾經聞名一時的周大家,十四年前周家犯了事兒,那時我三嬸才剛剛嫁入永安王府不久,據說我三叔為了給周家求情,可沒有少折騰,把皇爺爺氣得夠嗆,後來饒了周家性命,但是也家產充公,周家從此落敗搬離了河中府,卻沒有想到搬到了這裡來。”
“你三叔不虧啊,一箭三雕呢。”夜搖光聽了不由笑道,“費力不惜得罪你皇爺爺也要救周家,一則讓外人知曉他情深義重,敬重髮妻,二則收攏了周家人的心,讓他們為之肝腦塗地,三則將周家人化明為暗,你看這不就用上了,險些要了你的小命。”
“這是我三叔慣會用的伎倆。”蕭士睿無所謂的笑了笑,又接著回答溫亭湛的問題,“而給我施巫術的乃是我四皇叔廣安王,當初在我回宮路上派人截殺我之人是七皇叔平安王的外家人。既然,我們已經決定將施展巫術之事栽贓給三皇叔,暗衛這件事我想引到七皇叔的外家人身上,先讓三皇叔和七皇叔亂起來,以便我們到時候栽贓周府的時候更加順利,如此三皇叔更加防不勝防。”
“這是你的想法,還是你幕僚的想法?”溫亭湛又問。
“我與他們是一樣的想法。”蕭士睿回答。
溫亭湛輕輕一笑:“治彥,你被截殺之時身在何處?”
“江陵府。”
“江陵府何人勢力最大?”
“是八皇叔……”蕭士睿猛然反應過來,“你是說八皇叔也參與了截殺我?”
“參沒參與不能定論。”溫亭湛淡聲道,“寧安王若不是個沒有腦子的人,就不可能別人在他的地盤上動了你他卻一點消息都沒有收到。”
對啊,要在寧安王的地盤上動蕭士睿,若是寧安王事先一點也不知情,那麼寧安王也太蠢了,可偏偏寧安王不是一個蠢的,他反而是個極其聰明的人,任由人家栽贓嫁禍給他,敢這樣做自然有萬全的把握可以把自己摘出來。
“寧安王若是掌握了平安王截殺你的證據,你覺得局面將會如何?”溫亭湛淡淡的說道。
蕭士睿的心口莫名一震,如果寧安王掌握了平安王截殺他的罪證,那麼平安王在江陵府將他給殺了,寧安王等到平安王先發難污衊,再遞上證據,不但他變成了苦主,還可以同時剷除平安王,陛下若是在他沒有上交證據之前發落了他,有多狠事後就會有多愧疚。他已經去了,陛下這麼多年習慣用在他身上的寵愛就無法宣洩,而寧安王很可能藉此取代他成為陛下偏寵的那個人。
“你幾個叔叔,可真是一個比一個厲害。”夜搖光這會兒也想明白了,簡直要豎起大拇指,當今養得兒子這是個個深謀遠慮,城府高深。
“八皇叔他為何……”
“為何現在沒有將掌握的證據遞上去?”溫亭湛看向蕭士睿的目光有些苛責,“從明日起你每日與我對弈一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