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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後得為我妹妹尋個好的,到時候一定要讓小樞幫忙看看人,再合八字,要是尋了這麼一個陰狠歹毒的人,真是想提刀砍死他。”陸永恬暗暗發誓,他是家裡唯一的嫡孫,母親就這麼一個嫡出的兒子,嫡親的妹妹倒是有兩個。
“事到臨頭,未必由你做主。”夜搖光笑著搖頭。
不是所有人都有孟婉婷那樣的魄力,果斷的揮劍斬情絲,這個時代的女子大多一旦陷入情網,即便是付出與親人決裂的代價也拔不出來。
接下來幾日,大家都很平靜。很快十二月初就開始考試,當考捲髮下來的時候,夜搖光眼睛都瞪直了。第一道考題就是《臨江頌龍虎》,要自行想像自己站在龍虎山下的江船上為龍虎山的磅礴氣勢賦詩,要求是寫成五言六韻十二句。偶買噶,賦詩,好可怕。她連唐詩三百首都背不完,別說賦詩了!一句都寫不出來。
眼珠子微微一轉,餘光眼角看著溫亭湛幾乎是展開試題就開始下筆,刷刷幾下就寫完了,然後夜搖光淚了,立刻對她放在案桌上的天麟:“兒子,兒子,快讓你爹爹給你娘我作首詩,不然你娘我要交白卷了,切忌不要做得太好,中庸一點就好。”
她也不想作弊來著,可是關鍵是開學的時候夫子要把最差的,和最好的念出來點評,並且傳給同生們閱覽,她可不想和溫亭湛同時出名,很明顯溫亭湛是屬於最好的,而她是屬於最差的……
很快小傢伙就給她傳來了答案,夜搖光趕忙提筆,刷刷刷的寫完,然後把試卷用白紙蓋上,壓上鎮紙,這意味著做好的意思,並且不能再改動,有了這個舉動夫子也就不會來盯著人。
做完之後,為了感謝溫亭湛,夜搖光撐著小腦袋,側首對溫亭湛拋了一個媚眼,豈料恰好被監考的夫子可逮住,好死不死這個監考的夫子就是他們史學夫子,一直懷疑他二人關係不正當的人。
當下把夫子氣得眼睛都瞪凸出來了,要不是其他考生還在考試,指不定要把他倆提出來狠狠的批鬥,夫子只能非常不悅的重重咳一聲。
夜搖光不理會,反正她已經表明交卷的意思,無論她怎麼張望也不算作弊,而且溫亭湛也已經蓋上了試卷。夫子見此,又重咳了一聲。
夜搖光依然笑眯眯的看著溫亭湛,眼神都不帶眨,偏偏溫亭湛還側首回望過來,旁若無人的對著夜搖光回以溫暖而又寵溺的笑容。
夫子伸手捂住心口,覺得他快被氣得休克了,這簡直太明目張胆,太有辱斯文!剛想開口訓斥,奈何氣得太狠,一張口就氣岔了,不由真的連聲咳嗽了起來,咳的臉都通紅了,還是一旁童子給他順了氣,喝了水才反應過來,夫子憤怒不已,正要不管正在進行的考試,出聲呵斥。
豈料溫亭湛先一步開口了:“荊芥穗、薄荷、桔梗、甘草各3克,銀花、連翹、淡豆豉、桑葉、菊花、蘆?根、淡竹葉、前胡、杏仁、蘇子各5克,三碗水煎一碗,早晚各服一次。”
“什麼?”夫子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夫子口乾唇紅,白日咳嗽,無痰,應是風熱寒症,此乃良方。”溫亭湛笑眯眯的說道。
夫子覺得他快氣死了,捂著胸口狠狠的瞪著溫亭湛,而其餘學員則是滿目崇拜的看著溫亭湛。
第342章 變態
第一場考完之後,夫子被氣得說出不話來,最後被嚇得臉色蒼白的童子給攙扶了下去,考生不用上交試卷,直接離開考場,自有學院的先生來收試卷,下午還有第二場。
“你們兩方才做了什麼,瞧把陽夫子給氣的。”蕭士睿由於坐在夜搖光的後面,前面發生的事情他也不太清楚,而且他一直在想著考題,直到夫子被氣的岔氣連連咳嗽才抬起頭。
“夫子就看著我看了湛哥兒一眼,護著湛哥兒像母雞護崽子一樣,生怕湛哥兒被給我帶歪了。”夜搖光一想到每次都逮她,每次都批鬥她,針對她,心裡不平衡極了,咋不逮溫亭湛呢?
“咳咳咳……”蕭士睿和秦敦被夜搖的比喻給逗樂了,但在溫亭湛的面前又不太敢笑出聲,只能悶笑。
溫亭湛今天心情好,也不跟兩人計較:“走吧,去用午膳,好早些歇息,應付下午的考試。”
於是幾人和陸永恬二人匯合之後就直接去了陸永恬二人的院子,衛茁等人早就排隊將飯菜給端到了學舍,大家一起吃了飯之後,討論了一番試題,期間聞游最沉默,大家都顧及他的心情,說了一會兒就各自散去。
午休後,就直接去了考場,原本懨懨的夜搖光一看到考題就興奮了,考題竟然是:水、火、金、木、土,谷惟修。
這是出自《易經》啊:《易》曰天一地二,天三地四,天五地六,天七地八,天九地十。而五行自水始,火次之,木次之,金次之,土為後。天一生水於北,地二生火於南,天三生木於東,地四生金於西,天五生土於中。陽無偶,陰無配,未得相成。地六成水於北與天一併,天七成火於南與地二並,地八成木於東與天三並,天九成金於西與地四並,地十成土於中與天五並。
終於碰到一道她會做的題目了,夜搖光樂滋滋的研好了墨,然後提筆蘸墨,正要意氣風發的下筆,神識里卻傳來夜開陽的聲音:“娘親,爹爹讓我告訴你,這道題出自於《尚書·大禹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