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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看到廣明的狀態,溫亭湛就想到了這一點,這大半年一直在私下鑽研,廢了不少心血,原本打算年關廣明生辰前去渤海寺廟去看他,再當做生辰禮送給廣明,可現在已經等不及了,好在他已經研製出來,需要的材料也是現成,並且帶了過來。
“這一次,是我的錯。”夜搖光低估了渡劫期的能耐,原本想要順藤摸瓜,卻差一點大意失荊州,還連累兒子。
“並非如此。”溫亭湛正色對夜搖光道,“我們自入江南起,便一直在被它牽著鼻子走,甚至連它藏匿在何處都不知曉,你擔心我,你擔心我們的孩子,你才會想要抓住這唯一一個可能將它抓出來的機會。人活著許多抉擇都是一場博弈,自然是有輸有贏,我也有壓錯寶之時,沒有贏甚至輸的一塌糊塗,並不意味著是我們錯了,而是命該如此,我不許你自責。”
“你這般說,我想自責也自責不起來。”夜搖光失笑。
她當時是有分寸的,自然是防著被靈識侵襲,所以才會在自己精神受損,沒有產子之際讓金子用五行針將之封鎖在腦海里。那一縷靈識也的的確確做不到超越她。..
她去翻謝立的記憶,是因為她覺得謝立突然被推出來很不正常,而且他們行事是三方人,謝立,謝立背後那個被大魚利用上門尋找謝立,吸乾喬洋以及喬洋之前那具白骨精血的妖道,最後才是那一條大魚,三方人行事起來就章亂無跡可尋。
夜搖光擔心他們又會在不經意間發難,尤其是謝立口口聲聲說要打敗溫亭湛。更是讓她憂心不已,萬般無奈之下,她才想著翻閱謝立的記憶。
卻沒有想到這是一個連環套,那條大魚應該是知曉謝立的所作所為之後,猜想謝立已經暴露,因此才將計就計的把謝立推出來,更加算準了,夜搖光會按耐不住的去翻閱謝立的記憶,從中獲取信息,因此潛伏了一點薄弱的靈識在謝立的腦海之中。
這一點靈識太過於薄弱,薄弱到一個凡人都能夠承受得起,夜搖光感覺不出來實在是理所當然,但這一點靈識,再和夜搖光腦海子裡封印的那一縷交匯,就成了夜搖光不可承受之重,這一點誰也沒有想到。
聰明如溫亭湛,便是知道夜搖光腦海子裡有一縷靈識,也不會想到他們會用這樣的法子,在這個位置等著夜搖光上門。
因此,這一次遭到暗算,誰都不能怪,只能說對方技高一籌。
“我們接下來要如何?”夜搖光釋然之後,望著溫亭湛問道。
“將計就計。”溫亭湛對著夜搖光莞爾一笑,而後附耳在夜搖光的耳邊低聲說著自己的計劃。
夜搖光目光一亮:“人,你可準備好了?”
“放心吧,你兒子還是有幾個交好的人。”溫亭湛頷首。
文賽已經進行到了第七日,這一日據說溫大人的夫人終於醒了。
幾個和宣開陽交好的學子,就陪同宣開陽一去探望,盡到做晚輩的禮,可誰也沒有想到素來風評極好的溫夫人竟然突然狂性大發,將宣開陽的幾個好友都殘忍的殺害。
這件事被溫亭湛死死的捂著,溫亭湛的威信極深,到底沒有人親眼所見,也不敢大鬧,但消息還是不脛而走,整個書院都在猜測,就在這個時候謝立離奇從牢房裡逃出來。
就在第八日上午的文賽之中,文賽剛剛結束之際,原本應該被關押的謝立就衝到了賽場高喊:“你們不是想知道是誰指使我麼?你們不好奇為何喬洋會變成一具白骨麼?”
“來人,將他拉下去!”溫亭湛冷聲吩咐護衛。
謝立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匕首,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別過來!”
這一下倒是將所有人都唬住了,護衛們都不敢輕舉妄動。
面相所有的學子,看著溫亭湛,謝立冷笑:“我背後之人就是你們崇敬的溫大人”
故意拖了拖了尾音,對上一張張不信憤怒的面容,謝立高聲道:“的夫人!”
一下子所有人都驚訝的險些炸開了過,一個個不可置信的看著謝立。
“謝立,你需要攀咬,若是溫夫人,溫大人抓了你只怕早已經滅口,豈能留你到現在?”第一個站起身袒護溫亭湛和夜搖光的竟然是衡陽書院的秦山長,他這會兒對謝立是怒不可遏。
對上昔日愛護自己的山長,謝立還是頓了頓,很快就別開眼不去看他:“我知道我殺了人,我做了幫凶,我的話你們都不信。但我還是要說,溫大人之所以不殺我,是因為溫夫人不允許,我一心想要學術法。這夫妻二人乃是我最崇敬之人,為了他們我泯滅了良知,不惜謀害同窗,見事情兜不住,他們卻把我推出來。既然,左右都是一死!我今日就以命警示諸位同窗,莫要再被溫亭湛虛偽所欺騙!”
話音一落,寒光一閃,謝立就將匕首扎入自己的脖子,直接洞穿,血濺三尺!
第1915章 死於邪器
謝立的死很震撼,尤其是那飛灑出去的鮮血,濺在背後潔白的布景之上,鮮亮而又刺目,比當日掛出詩句更加讓人觸目驚心,畢竟這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
什麼仇什麼怨值得一個人連性命都不顧,要以死來勸誡眾人?
如果不是被逼到了絕境,能夠活下去的人怎麼會選擇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