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8頁
老天爺就是這樣,明明知道有些人在一起會帶給彼此甚至親族無盡的傷痛。它卻總是樂此不彼的讓這些人一次又一次的相遇,直到挑斷他們的理智,笑看著他們這些沉浸在情與愛之中的凡夫俗子。
“明諾現在已經不是十年前的明諾。”溫亭湛沉眸。
十年前的明諾是個被親爹厭棄,被後娘逼得喘不過氣,若非遇上夜搖光,早就已經一命嗚呼的落魄王孫。十年後的今天,明諾已經架空了明王的大權,成為了偌大明王府真正的掌權之人。明諾是效忠陛下,不偏幫任何勢力的中立派。
“這事兒,你直接去信問他吧。”夜搖光覺得這樣最好,他們和明諾的交情其實並不深,那個夜搖光初見月神一般的男子,真的像孤月一般獨來獨往,他渾身的清冷讓人不願靠近,倒是和章致丘口中描述的桑·姬朽互補。
“這事兒,搖搖無需煩擾,明王府處於中立,他在與不在,都影響不到你我。”溫亭湛冷漠的說道,“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我便修書一封遞給他,聽與不聽就看他自己如何抉擇。”
第1512章 傳說之中的魅
對於明諾和苗族聖女之間的事情,夜搖光不感興趣。老鬼晚上沒有來,也不知道是不是龜縮回去了。夜搖光可沒有打算這麼輕易的放過它,至少也得先弄清楚它到底是個什麼存在。
所以,夜搖光帶著蔣家的人大張旗鼓的去挖墳,根據之前造墓的深度,在蔣毅珉的棺槨被抬起來之後,夜搖光運氣的手掌按在地面上,大概的感應了一下,就勾唇又讓人往下挖了半尺,而後燒了幾張符篆,感覺到下方傳來的力量波動,夜搖光才收手,從墳墓跳了上去。
溫亭湛正蹲在棺槨旁,檢驗著蔣毅珉的屍身,在夜搖光特意讓蔣家人打出來的棚子裡,溫亭湛看了看蔣毅珉的屍身好久,最後留在了他的頭顱上,他認真的檢查之後,又去尋蔣家請來的仵作探討了許久才走回來。
“蔣老爺,令公子睡覺是否踏實?”溫亭湛出聲問道。
蔣昌興的目光落在一個小廝身上,這個小廝是貼身跟隨蔣毅珉的人,之前蔣昌興介紹過,小廝連忙回答:“少爺睡覺動作大。”
溫亭湛點了點頭:“蔣老爺,令公子是顱內出血而死。”
“顱內出血?”蔣昌興不可置信的盯著兒子屍身的頭顱。
溫亭湛頷首:“若是我猜的沒錯,令公子在趕赴秋闈之前,少則有半年廢寢忘食,日以繼夜的刻苦攻讀。”
“是,沒錯。”蔣昌興點著頭。
“這就沒錯,雖則府上大量的補品給令公子補著身子,但令公子缺少歇息,加上心中壓著秋闈,一直繃著根弦,平日裡又為了攻讀而一直關在屋子裡。這不見天日會讓身子骨越發虛弱……”
夜搖光算是聽明白了溫亭湛的意思,蔣毅珉就是熬夜加雙重壓力,導致氣血混亂,當他終於考上舉人之後,心中又過於激動,情緒起伏太大,這樣的人切記有不適當的大動作,譬如突然興奮猛烈的從榻上做起來,否則很容易導致腦出血。
腦出血自然不會立即讓人死亡,但是根據蔣毅珉小廝的供述,這蔣毅珉去世的前幾日夜裡都是會做夢,且手舞足蹈,去世的當天夜裡,也是在夢中動作過大,但是蔣毅珉一直如此,小廝也就沒有多想,其實那時候蔣毅珉已經顱內出血,若是當時察覺,說不定還有救……
所以,蔣毅珉就是這麼簡單的在睡夢之中死去,蔣毅珉才會自己都不在自己怎麼就死了,因為睡夢之中發生的事情他完全不知道,當時他的意識本就處於不清醒的狀態。
看著蔣昌興悔恨的臉,聽著他一個勁的自責對孩子催促的太緊。夜搖光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蔣家有三房,蔣昌興和蔣昌德是同母,而他們還有個後母生的弟弟,也就是蔣家第一個舉人,原本蔣昌興兄弟就沒有少被繼母磋磨,好不容易老天爺開眼,弟弟還沒有長大成人,偏心眼的老爹就翹了辮子,家業就這樣毫無爭論的落在了他的手上,他們兄弟才翻身。
但是這個弟弟是個有真本事之人,愣是咬著牙考了舉人,在蔣家重奪了話語權。卻處處和他們兄弟過不去,甚至還在生意上,藉助他的人脈打壓他們。好在他連考了九次都沒有成為進士,這才讓他們得以喘息,眼看著明面他又要下場,據說這次十拿九穩,蔣昌興這邊只有這個小兒子才是讀書的料,為著蔣家也是各種的壓迫這這個孩子。
查明了死因,夜搖光重新在這個位置不遠的地方尋到了一個不錯的位置,讓蔣家重新給蔣毅珉挖墓。等到折騰完,已經是夜幕降臨,蔣昌德一邊照顧著失魂落魄的哥哥,一邊招待夜搖光他們用膳。
用了膳,夜搖光和溫亭湛又去了蔣毅珉的屋子等著,這次夜搖光沒有等多久,那隻老鬼就出現了,一出現就一連串的質問:“你到底是何意,你明明可以放我出來,卻偏偏對我使壞,你以為那些符篆就能夠困住我麼?枉我把你當做難得一個好人看,你竟然這般辜負我的信任,你的良心何在?你知不知道你的符篆對我有多大的傷害,就算你不救我不放我,我們素無恩怨,你為何要害我……”
還好這老鬼只是一個形態,否則夜搖光只怕要看的它吐沫橫飛,一個男鬼竟然這麼能說,夜搖光表示史無前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