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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招後棋,事實上溫亭湛不告訴夜搖光也沒關係,就算想告訴她,到了苗族裡面,隨便抽個功夫就能夠說清楚,用不著特意帶著她來一趟,溫亭湛做事每一步都有深刻的用意。
“我不是帶搖搖來,而是帶章致丘而來。”溫亭湛漆黑的鳳眸深處有笑意氤氳開來。
“你是要讓他知道你會用大軍對付苗寨,讓他早些通知金朱尼?”夜搖光驚愕。
伸手颳了刮妻子的鼻子:“我知道,你們同患難過,即便你相信我,他有問題,心裡會防著他。可你不是個因為防備就見死不救的人。若是他以性命來陷害你,你很可能會中了他的圈套,我是要他徹底的先暴露在你的面前。”
夜搖光的性格就是這樣,她不會僅憑猜疑,就對一條鮮活的性命視若無睹,這樣的性格不能說不好,至少她永遠不會做出枉害一個人的事情。可這樣對自己就有些危險,已經是定型的性格,溫亭湛從來沒有想要去改變夜搖光,她保留這樣的性格也好,雖然他足夠的自信,可人心複雜,他也不確定有朝一日會不會錯怪一個人而造成不可挽回的悲劇。
就比如章致丘這件事,雖然諸多疑點都指向章致丘有問題,但還有另一面,若這僅僅只是金朱尼的故布疑陣,目的就是要他們夫妻懷疑章致丘,從而讓他們間接或者直接害死了章致丘,從內心上擊潰夜搖光又當如何?
溫亭湛不敢賭。所以,他要把章致丘的忠奸徹底的試探出來。
有夜搖光在,可以和他互補,他行事會收斂顧及一些,如此他們的人生都會少些遺憾,多謝美好,美好之事本就不易得,費些心思也是無可厚非。
“又讓你費心了。”她以往覺著她是個不讓人操心的人,可自從和溫亭湛在一起之後,她覺得她更像溫亭湛的女兒,溫亭湛對她從裡到外的關懷,比對溫桃蓁還要細緻,有時候讓夜搖光覺得有些汗顏。
第2188章 應該君臨天下的男人
“願我能如是,為你費心至白首。”指尖,輕柔如風將她垂落的鬢髮撩至耳後,溫亭湛將夜搖光攬入懷中。
順勢靠在溫亭湛的懷裡,閉著眼睛嗅著屬於他身體裡那清冽怡人的氣息:“阿湛,若金朱尼知曉你要如此,必然會採取應對措施。”
“就怕她不動。”溫亭湛的笑聲從胸腔里發出來,剛好滌盪在夜搖光的耳畔,“要對付朝廷的人,就必須要動用朝廷的勢力,我倒是極想知曉,朝廷還多少暗藏的勢力,既然我下了這一盤大棋,自然是要多拔出幾個釘子才不枉我勞心勞力一場。”
“她絕對猜不到華衣夫人是她曾經的師妹,也自然不會將朝廷派給明諾剿滅天一居的兵馬和她自己想到一塊,至於她要對付何定遠,我親自在這裡坐鎮,那就看看誰技高一籌。”
從一開始,他就把金朱尼所有的反應想了個透徹,他兵分兩路這還只是明面上,就連華衣夫人可能倒戈,亦或者華衣夫人和玄月落入了她的手裡被迫反向,他都已經考慮到。
“搖搖你可知,南久王可是還活著……”忽而,溫亭湛在夜搖光的耳畔意味深長的提醒了一句。
南久王還活著,夜搖光自然知道,興華帝沒有殺了他,將他終身幽禁,他也沒有自盡。溫亭湛也沒有像對永安王那樣,一杯毒藥將南久王給掛了,畢竟和南久王除了立場不對,也沒有深仇大恨,真要說起來只怕現在是南久王恨著他們。
可是南久王還活著,和這件事又能夠扯得上什麼關係?雲南曾經是南久王的地盤,可苗族是世外之人……
“阿湛,若是金朱尼動了手,當真有朝廷的勢力幫助她周旋何定遠,你要把金朱尼歸為南久王的同黨,潛逃在外的餘孽?”夜搖光不可置信的望著溫亭湛。
“為夫豈能放過這般好時機?”溫亭湛的笑容依然那麼宛如陽春三月,加上他雙頰深陷的酒窩,令人止不住的如沐春風,可他的行事作風和他的表現神色卻是截然相反,“南久王還活著,活著的人就有弱點,我會讓他親口承認他就是有苗族做後盾。金朱尼她動的人越多越好,如此陛下才會越發的忌憚,越發的惱怒,越發的不能饒恕,屆時就不僅僅是何定遠和明諾手中的一萬兵馬,我會讓雲貴總督帶著數萬大軍,親自來將瀾滄峽谷夷為平地。她若敢傷你半分,若是苗族之人不將她活剮了,我要整個苗寨從此在大元朝消失無蹤!”
那麼清潤甘醇的嗓音,說出來的話卻滿是戾氣。夜搖光輕輕的擁抱著溫亭湛,她懂他此刻的心,就如同當年墨族將溫亭湛逼得入魔,她恨不得將整個墨族付之一炬一樣。溫亭湛知道了金朱尼的心思,金朱尼是想要夜搖光的命,這是踩了溫亭湛的底線。
金朱尼很快就會明白,一個人再強大,也是獨木難成林。
既然是這樣,夜搖光和溫亭湛就沒有必要急著去苗族,左不過他們已經到了門口,現在應該著急的是金朱尼才對。
心裡不急的夜搖光和溫亭湛有了閒心去遊覽雲南的秀麗景色,雲南是個真的美極了的多姿多彩的地方,若非它民族結構複雜,又是邊境常年戰亂,且山地多,耕地少,在糧食方面有所短缺,就憑它是藥材之鄉,是銀礦最豐富的產地之一,它一定會很繁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