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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立意上,自然是秦敦勝上一籌,可若真要論畫技,夜搖光覺得金山書院的學子畫的更傳神,真的完全不像是畫的,沒有一點畫過的痕跡。
“那手怎麼我瞅著會動?”蕭士睿突然嘀咕道。
夜搖光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是金山書院所畫的手,她正想嘲笑蕭士睿一句,卻也驀然間見到了那隻手真的會動,當即目光一凜,指尖凝聚五行之氣,在她的眼前虛空一拂,然後她看到了畫中的手成了白骨。
畫中妖!
“雖然秦同生的畫立意深遠,可畫賽以畫技為準,本官與……”
“慢著!”夜搖光驀然站起身,她的目光死死的盯著那一幅畫,然後一個縱身飛躍到賽台之上。
“夜同生你這是作何?”許源皺眉。
夜搖光一把將兩個學子抓住,同時扔下了賽台,這時候維持秩序的護院也同時沖了過來,夜搖光渾身五行之氣涌動,這些人根本靠近不了她,她指尖五行之氣飛出,手腕一轉盡數將五行之氣注入畫中。
很快,那一幅畫就在所有人的眼中開始扭曲,裡面似乎有什麼活物在掙扎,這一幕嚇壞了所有人在場之人!
第405章 需要原畫
五行之氣一波波的渡入畫卷之中,卻有一種石沉大海的感覺,夜搖光頓時驚覺畫中的妖絕對非比尋常,若是將之引出來只怕在場不少無辜者都要受到牽連,而若是她進入畫卷之中,則是一場冒險,那是屬於它的地盤。
最後夜搖光只能雙手一轉,深厚的五行之氣爆發而出,迅速的給了畫中之妖一擊,在畫中妖快速的躲閃時,撤回了自己的雙手,蘊含著五行之氣的指尖隔空定在捲軸之上,手腕一拉,迅速的將畫卷給裹起來,然後封了三道鎮妖符在畫卷之上。
一手抓住畫卷,夜搖光一躍到金山書院的學子面前:“這幅畫緣何會有畫中妖?”
“我我我我,我不知。”那學子嚇得臉色蒼白,慌亂的搖著頭。
夜搖光目光一冷:“你最好如實交代,這畫中妖定然是被你們解開了封印,才會帶到此畫之中,若是不尋到原本封印它的畫軸,我也未必能夠將之降服,屆時它第一個要吸得就是你的精元!”
為了顯示出比賽的公平公正,所有的畫具全都是書院準備,包括畫紙,所以這畫中妖絕對不會是原本就在空白的畫軸之中,只能是被這個人用了媒介帶出來,然後在作畫之中,將之引入了畫中。
每一次文賽大比,最後奪冠的作品都會快馬加鞭送到陛下的面前,給陛下過目,有著畫軸的保護,它很可能真的衝破重重關卡直達聖上面前,屆時若是它用妖術蠱惑了陛下,將之日復一日懸掛在自己的寢宮,這傢伙就可以借著龍氣修煉,最可怕的還可能影響國運。
“我,我真的不知道。”那學子恐懼不已,卻依然搖頭。
夜搖光看著他,發現他真的不像是再說謊,不由看向許源。
“來人,將古同生看押起來。”許源自然也想到了這一層,他想得到沒有夜搖光那麼深遠,只知道這妖物肯定會送到陛下的面前,若是到時候謀刺陛下,那麼他的罪過,乃至整個金山書院都是罪責難逃。
“學政大人,還請學政大人讓陳僉事大人將那夜與這位學子一道的兩位學子抓起來。”這位學子就是當天夜裡和另外兩位學子,被夜搖光追到學舍的三人,溫亭湛聽了他們的話,頓時心思百轉。
“陳嵩?”許源對那天夜裡的事情也是有所耳聞,但具體並沒有太過於關心,他每日要忙的事情太多,這些捕風捉影的事情,若是他重視的去詢問,反而會讓所有學員寒蟬若噤。
“大人,下官這就帶人去。”陳嵩自然認得那兩人,畢竟他盤問過。
帶著人在金山書院的休息區掃了一眼,其中一個也在,而另外一個卻不在,他當即去詢問了金山書院的山長夫子,才從和那人一個學舍的同生口中得知他今日身子不適,故而沒有來觀賽,於是陳嵩就帶著兩個侍衛去了金山書院的學舍區抓人。
許源很快就安排疏散學員,畫賽的魁首並沒有定下來,而是查明原委之後再做定奪。
“學政大人,不知長延道長可還在?”夜搖光其實知道長延道長只怕昨日就已經離去,但是心裡還是抱著一點期望。
“長延道長昨日一早便已經辭別。”許源說完就問道,“是否這妖孽法力高強?”
“學生並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將之誅滅。”夜搖光蹙眉,“若是可以提早尋到原來將之封印的畫卷,學生的把握將會更大。”
這個妖物也許是某一位高人將之封印在一幅畫之中,也許是那一幅畫在某個時機得到了機緣,吸納了靈氣從而形成了妖,也或許是某一位舉世名畫家的大作,這世間不凡之人和物降世總會攜帶靈氣,靈氣經久而不散,就會賦予無生命體以生命力。目前還不能確定是哪一種形成了這畫中之妖,但無論是哪一種,不管是它曾被封印的,還是將它創造的,原來那一副畫卷才是它最大的克星。
“大人。”許源正要說話,陳僉事已經回來,低聲在許源的耳邊說了兩句話。
夜搖光和溫亭湛臉色大變,那學員已經在學舍內服毒自殺,並且他們趕到的時候,學舍有火盆,似乎有一副畫被燒毀,只剩下兩個捲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