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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就可以直接鎖定出現的鬼魂之中,哪一個是飛鳶的祖母。
“這有何難。”溫亭湛淡然一笑,對著暗處動了動手指,很快衛荊就出現在溫亭湛的面前,溫亭湛將這件事吩咐衛荊去完成。
飛鳶畢竟是個丫鬟,以衛荊的身手,要取她一滴血,完全是不費吹灰之力的事情。
等到晚間,夜搖光將孩子哄睡之後,讓金子守著,還特意在屋子裡隔了一層氣力,周歲以前的孩子對鬼魂都是很敏感,他們的眼睛能夠看到常人看不到的東西,夜搖光可不想嚇到孩子們。
做法催開了符篆,夜搖光才嚇了一跳,透過符篆劃開的景象,溫亭湛看不見,可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上百抹鬼魂。只不過這些鬼魂有些是剛剛出了頭七才凝聚,有些已經快要消散,幾乎沒有具有殺傷力的鬼魂,這種會在自然之力之下消散,夜搖光也懶得管。
指尖輕輕一彈,一滴血飛入符篆之中,這正是衛荊取來的飛鳶之血,瞬間一束血光從符篆之中飛出,夜搖光一把抓住溫亭湛,身影一閃就消失在了庭院之中。
夜搖光的修為,幾乎是這一束紅光剛剛射入一座不算精緻也不算破敗的小樓,射入一個石像之中,石像之中的陰氣瞬間大漲,還沒有來得及飄出來,就被夜搖光手一拂,神絲長綾瞬間將石像緊緊裹住,抬手間三枚祥符通寶就夾在她的指尖,手一揮,刷刷刷三道金光扎在石像之上。
第2000章 偷龍轉鳳的真正原因
原本還企圖掙脫神絲長綾的東西瞬間安靜。
夜搖光纖細的手臂一抬,長綾瞬間飛入了她的手裡,另一手五行之氣縈繞,虛空對著石像一抓,一股極強的氣力,就將隱匿在石像之中的鬼魂給掀了出來,一張符篆拍在了它的身上,讓它現了形,就連溫亭湛都能夠看見它。
看著四十來歲,身上穿著還頗為講究,比小戶人家的老夫人還要精緻些,算算年歲到的的確確和飛鳶的祖母對得上號。
“莫蘭姑姑。”溫亭湛淡然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倒在地上的女鬼。
“你是誰?”顯然莫蘭不認識溫亭湛。
“江蘇布政使,廬陵溫允禾。”溫亭湛按照晚輩之禮報上了名諱。
“你是明睿候?”沒有想到莫蘭聽說過溫亭湛,夜搖光想了想也就釋然,既然莫蘭將自己的人脈交給了霍六姑娘,定然是有她的事情未做完,是讓霍六姑娘方便為她做事。而霍六姑娘對溫亭湛有所了解,那必然告訴了莫蘭不少,畢竟飛鳶還是莫蘭的親孫女。
只是這莫蘭看到溫亭湛似乎有些激動又是怎麼回事?
“正是。”溫亭湛頷首。
莫蘭看了看夜搖光,又看了看溫亭湛,仿佛是確定了溫亭湛的身份,她陰沉的語氣也透著一絲喜悅:“明睿候既然尋到了老奴,必然是尋到了霍家,看來侯爺對霍家的事兒也知道了些許,才會親自從蘇州來到徽州徹查!”
莫蘭明顯是在試探,可溫亭湛不語,他沉默著,目光淡漠,自有一番高深莫測。
果然將莫蘭糊弄得一愣一愣,莫蘭開口道:“老奴只要侯爺答應一事,老奴便將所知全部告訴侯爺。”
“你在與本官談條件?”溫亭湛淡聲問道。
“老奴沒有資格?”莫蘭那一絲興奮之音終於沉澱下去,“侯爺,若無老奴指引,侯爺只怕極難尋到證據,便是侯爺查清一切又能如何?”
說到這裡,莫蘭頓了頓,陰沉沉的目光落在夜搖光的身上:“老奴已經聽說過,侯爺夫人乃是世外高人,今日得見比老奴所想更深不可測,老奴自然不是對手,可老奴滯留人世,至今未造殺孽,不過老奴到底是陰鬼,夫人要替天行道將老奴打散也只能是老奴時運不濟。”
莫蘭有修為,有陰力,很明顯是修煉過。但莫蘭的確沒有沾染上殺孽,夜搖光這一刻終於明白為何飛鳶身上有股子與年紀不符的暮氣,她在用自己的血供養在香火之中給莫蘭吸。
石像之前的香爐里,香已經燃盡,但血氣還沒有散盡,這是莫蘭的糧食。
儘管莫蘭吸了血,做了鬼修,但它還真不能說是惡鬼,因為這是飛鳶心甘情願。就好比一個人握著別人的手給了自己一刀,總不能說拿刀的人是罪犯是一個道理,莫蘭從一定程度上還算是個乾淨的鬼。
這也是為何她隱匿在石像之中三十多年竟然沒有被發現的原因,這石像是特定的材質,雕刻的是莫蘭的模樣,供奉的人一直是它嫡親的孫女,無形之間就形成了一道保護屏障。
好在今日她怕麻煩,讓溫亭湛派遣衛荊提前去了飛鳶一滴血,否則她還真找不到莫蘭。
“我倒是好奇,是何人教了你這等藏匿之法?”夜搖光詢問。
雖然做了鬼之後,很多東西會無師自通,就好比一個人長大之後,很多道理不需要去教導也會自然懂一樣,但還不至於到了這個逆天的地步,這等藏身之法乃是正道之法,非一般人能夠知曉,且還教給了一個鬼。
“是一位道長,那是我才剛剛凝聚成形,就遇上了他,他念在我是冤死,便一片善心要送我如輪迴,奈何我寧死不願,除非他讓我魂飛魄散,否則我絕不願就此離去。”莫蘭也沒有隱瞞,“知曉我留在人世並非尋仇,只是有未了心愿,他卻是不願插手我之俗事,又不忍將我驅除,因此讓我立誓不得傷人性命,不得為禍人世,便教了我這法子。至於飛鳶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