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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帶他豈不是更好,你回去可以饞他。”頓了頓,溫亭湛又道。
“我是那麼無良的師傅麼?”夜搖光危險的看著溫亭湛。
“不,我家搖搖是這世間最好的師傅。”溫亭湛連忙糾正。
夜搖光投去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兩人聊了一會兒天。很快午膳就端上來,還真的很豐盛,有一個山藥雞湯,然後是兩葷三素,正愁他們吃不完,還沒開口,躲在夜搖光袖袍之中的金子就奔出來。
但見金光一閃,那一盤紅燒魚就不見了蹤影。
夜搖光:……
“由著它去吧,以免它饞了去廚房偷魚。”那可就丟人丟大了。
“你確定它不會再去廚房?”夜搖光最懂金子的尿性,若是這糖醋魚做的好吃,金子肯定要去廚房去偷。
不過夜搖光卻不怕丟人,廚房裡的人絕對沒有能夠抓得住金子這隻小偷的。還剩一葷三素,古人很講究,其實每一碟分量並不多,加上味道真的不要太好,直接被夜搖光給掃光。
然後一個時辰之後來收食盒的下人看到乾乾淨淨的盤子,尤其是那一盤糖醋魚直接把盤子上的醬都舔得光可照人,那人的表情別提多扭曲,他似乎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秘密,溫亭湛這個神壇一般的人,人設一下子崩塌了不少。
第997章 一片愛妻之情
自然是有不少人打探著溫亭湛的喜好,很快這件事就被傳了出去,但凡聽了的都是面露疑色,最後得到證實之後,臉色都如調色盤一般精彩,溫亭湛仿佛也不在乎旁人怎麼看他。
只不過從第一餐之後,他們的每一頓飯菜都有一道糖醋魚,包括早上都有,全部進入了金子的肚子,每次都把盤子舔得乾乾淨淨,仿佛沒有吃過一般,即便夜搖光擰著它的耳朵,為了美食它也不怕痛,照樣這麼幹,一想到每次來收食盒的人那怪異莫名的眼神,夜搖光就一陣氣結!
日子就這樣超出夜搖光的想像,風平浪靜的划過兩日,這是第三日。是一場畫賽的總決賽,溫亭湛最後評委的一場比賽。
“早聞昔日溫大人在白鹿書院為好友提殘柳詩,不知學生可否向溫大人厚顏提出一個請求。”參加總決賽的一個學子在比賽之前問。
“請講。”溫亭湛猶如雲中仙人一般,容光絕世,儀態優雅,在晨光之中宛如一個自帶光芒的發光體。
“不知稍後我們誰奪冠之後,能否請到溫大人揮毫贈詩?”那學子有些期待的問道。
“小事而已,本官便以詩相賀。”溫亭湛沒有猶豫的答應。
於是兩個參加總決賽的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激動。
畫賽對於除了參賽的人都很枯燥,他們不能發出太大的聲響,以免影響了作畫的參賽者,但一幅畫少則二三個時辰,多則一整日。今日的時限是三個時辰,也就是六個小時,夜搖光坐在溫亭湛的身邊,索性閉目修煉。
一閉上眼睛,夜搖光就感覺到四周漂浮的五行之氣,方才她都沒有感覺到,此刻進入修煉狀態才發現有人,只能說明這個人的修為比她高。
不過對方只是潛伏,她也沒有主動出擊,雖然知曉很可能是元國師的人,果然是要動手了,可對方修為在她之上,她打算以靜制動。
可在她半警惕半修煉三個時辰一下子划過,畫賽結束的鑼鼓敲響,那人也不曾動一下,夜搖光有些困惑的睜開了眼睛。
這個時候國子監幾位擅畫的夫子邀請溫亭湛一起上前去看畫,此次畫的是水墨丹青,水墨丹青畫中以墨色為主,以丹青色彩為輔。
此次不拘於畫什麼,但三個時辰有限,兩幅掛起來的畫展現了不同的風貌,一個人體現“墨即是色“,用墨的濃淡變化作為色的層次變化,畫了一幅鯉魚戲蓮圖;另一個人體現“墨分五彩“,用了色彩繽紛多層次的水墨色度,但他只取了丹砂和青雘兩種顏色,畫了一紅一黑兩條魚,魚呈現八卦圖案,這是傳說之中的陰陽魚。
兩幅畫都畫的入木三分,夜搖光看著的確比當年白鹿書院要高了不少檔次,這兩人的畫都比秦敦的畫功要深厚。
一時間評審們也是陷入了激烈的爭論之聲,各有各的好,實在是難以取捨,最後他們以他們是書院的夫子應當避嫌為由將決定權交給了溫亭湛,由溫亭湛全權決定比賽的結果。
溫亭湛很負責的看著兩幅畫,尤其是打量那一副陰陽魚之時,一股有些刺鼻的幽香傳來,讓他的大腦有些混沌,但他也僅僅只是皺了皺眉,不過所有人都在關注著他哪怕一個細微的表情。
都以為他對著陰陽魚皺眉是不看好這一幅畫時,卻沒有想到溫亭湛伸手一指:“既然幾位先生抬愛,將決定權交由本官,本官便選這幅圖。”
正是陰陽魚。
“請大人指點,何故這幅圖取勝?”那畫鯉魚戲蓮花圖的學子躬身上前問道。
“其實你們二人無論是立意,畫功,取色,著墨皆是不相上下。”溫亭湛淡聲說著,“若真要在實力上分出勝負,那定然是沒有高低。”
溫亭湛的話換來其他評審的一致認可。
“既如此,學生輸在何處?”那人便又問。
溫亭湛的唇角微微一揚,他迎著已經正午的陽光,看向席位上的夜搖光,流轉著散不開濃如潑墨的笑意:“你輸在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