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9頁
這樣的聖物,竟然被一股邪氣包裹著,夜搖光無法想像是多麼強悍的邪魔,才能夠反制九眼天珠,她驚得臉色都變了。但是在場臉色都變了的不止她一個人,她的反應和大多數人一樣,只不過這些人都在擔心蒙古大汗的安危。
也許是早就得到了溫亭湛的暗示,克松的反應比旁人快,在蒙古大汗還沒有來得及用邪氣,克松拖著彎刀,雙腿跪地,仰著身子,瞬間滑到飛踢起蹄子的駿馬下方,握著大刀的手一砍,在那馬蹄就要落下之前,一刀將馬兒的後腳給砍斷,獻血噴射,那馬兒斜著身子怦然栽倒。
一場驚心動魄的危機就這樣解除,所有人都還心有餘悸,蒙古大汗帶著克松離開,馬兒為何會突然發狂,蒙古大汗自然是要徹查,不是沒有人懷疑夜搖光和溫亭湛兩個外來人口,而是克松又那麼快的反應救了大汗,這更是讓嫉妒紅了眼的人直嚷嚷著是克松自導自演的戲碼。
不過溫亭湛和夜搖光來了這裡後所有的蹤跡都是有跡可循,要多規矩就有多規矩,除了昨夜去見了薩滿法師,但克松早就今日一早向大汗報備,是薩滿法師指定要見一見夜搖光。再則,薩滿法師是不可能背叛王庭。
克松和那些個看不得他好人的爭辯完,義正言辭的推拒了父汗的賞賜,就離開了金帳,急急忙忙的去尋溫亭湛和夜搖光,此時的夜搖光內心還無法平復。說實話,上輩子她都沒有見過九眼天珠這種真正的聖物,市面上流傳的多數是造假,這等傳奇的至寶,今日見到了,竟然是這樣的情況。
拉著溫亭湛在河邊散步,溫亭湛已經看出看夜搖光的心事重重,但他沒有貿然開口問,夜搖光想對他說,覺得是時候對他說的時候,自然是會開口。
這時候克松急匆匆的跑過來,張口就問:“夫人,你發現了?”
他可是冒著天大的風險和溫亭湛唱了這一出驚險的戲,若是夜搖光還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他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夜搖光沒有辜負他的期望,停下腳步,轉過身,將風吹到唇邊的髮絲勾去:“克松台吉,蒙古大汗的腦中有一顆九眼天珠。是凝聚了極其厚重佛法的九眼天珠,但這顆九眼天珠卻被一股我看不透是什麼來路的邪詭之力束縛。”
“九眼天珠,怎麼會在我父汗的腦中!”那是一顆天珠啊,他父汗頭顱上沒有任何傷痕,竟然莫名其妙多了一顆被邪詭之力束縛的天珠。
“術法的緣故。”夜搖光沒有過多的解釋。
克松也不糾結這個,而是問了更要緊的問題:“夫人既然知曉是何物,可有破解之法?”
“兩個辦法。”夜搖光很乾脆的說道,“其一,殺了你父汗,直接將之取出。”
“不行!”克松反應很激烈,“我不允許,那是我的父親,我不能弒父,更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旁人將他害死。”
“那就只有第二個辦法,找到根源,直到天珠的來源,又是被什麼邪詭之力所控制,對症下藥。”夜搖光也沒有想過用第一種辦法。
不說殺掉蒙古大汗,繼而改變被其影響之人的命運,是多大的罪孽。就說現如今蒙古大汗一旦亡故,只怕黃堅和南久王也不會放過這個亂子,而被蒙古大汗所控制的那些部落首領會變成什麼模樣夜搖光還不清楚。最重要的還是,夜搖光不知道貿貿然然取了蒙古大汗的性命之後,有沒有能耐對付得了那纏住九眼天珠的邪魔,夜搖光也一丁點把握都沒有。
溫亭湛已經看出夜搖光偏向於那種法子,便問克松:“你父汗,不可能好端端的沾染上這種邪物,且金帳距離薩滿法師的大帳也不遠,若是這種邪物主動尋上門,薩滿法師不可能感應不到,你父汗到底是如何碰上這東西,你最好不要隱瞞,否則這事我們夫妻便只能袖手旁觀。”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克松還能隱瞞什麼?
“前年秋天,父汗照例帶著各部落的將領狩獵,父汗在森林發現了一投彩鹿,當時追隨父汗而去的人極其之多,都看到了彩鹿,但活著回來的只有一個,是他告知我們父汗追著彩鹿不見了蹤影……”
蒙古大汗就這樣離奇的失蹤,一批精銳護衛只有一個活著回來,還是中了劇毒,將事情交代的差不多就咽了氣,他們分頭派人尋了足足三個月,三個月之後,蒙古大汗被西域的商隊送回來,他自己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他追著彩鹿就陷入了一個漆黑的洞中,醒來的時候就在西域的邊境。
這件事整個蒙古王庭都諱莫如深,蒙古大汗下了死令不能准任何傳出去。
夜搖光看向溫亭湛:“從此地到西域,有兩千里路,一個人就算是不眠不休,三個月也未必走得到,便是走到了,為何要走去,而且他是大汗,他穿越了半個沙漠,竟然無人知曉。”
“所以,他不是走著去。”溫亭湛總結夜搖光的話。
“而不是被人送去。”這樣的惡作劇,兼職是腦殘,夜搖光相信在蒙古族的地盤,有人想要綁架蒙古大汗,那是絕無可能的事情。
“先帶我們去看看大汗失蹤之地吧。”溫亭湛也覺得不像是人為。
“已經被我父汗密令用大炮轟炸。”克松嘆氣道。
夜搖光和溫亭湛對視一眼,既然失蹤的地方被毀了,那就只能從蒙古大汗從新出現的地方著手,那他們得去西域一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