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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還不成親,豈不是老男人了?”夜搖光斜了他一眼。
“成親?”陸永恬臉色瞬間一變,然後一副唯恐不及的模樣,“我才不要成親呢,女人就是這世間最麻煩的東西,我祖母整天把我祖父管的嚴嚴實實,我娘只要我爹多去姨娘屋裡一宿,就哭哭啼啼的鬧,煩都煩死了,要不我怎麼跑到書院來躲清靜?我祖父可是說了,女色禍人,讓我好生習武。”說著,目光一轉,落在秦敦身上,“再說了我們這裡,可是秦敦年紀最大,他都沒有娶親,我們急什麼。”
“噗——”秦敦正喝著茶呢,猛一聽這話,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擦了擦嘴,一臉受傷的看著陸永恬,“你們為何總是要拿我比較!”
太過分了,難道他就是他們的陪襯麼?心好累。
“不能!”所有人,異口同聲。
“什麼不能?”這時候,溫亭湛邁步進了屋子。
“這麼快就回來了?”蕭士睿跳上前,圍著溫亭湛轉了一圈。
“為何如此看著我?”看得溫亭湛一陣莫名。
“哈哈哈哈,柳老頭子沒有給你設鴻門宴?”陸永恬笑道。
“不過是請我喝了一杯茶,喝完茶自然也就回來了。”溫亭湛掀袍落座,溫亭湛才剛剛落座,就有小二開始上菜,他便道,“有些餓了,便讓他們上菜。”
“我也餓了!”秦敦忍了好久,終於可以把這句話說出來,見大伙兒對他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秦敦理直氣壯的反駁,“早間都沒有用膳就跑到公堂,我不信你們不餓!”
“我們不餓。”蕭士睿聞游陸永恬齊齊搖頭。
秦敦瞪大了眼睛,自然不知道蕭士睿和夜搖光坐在一邊旁聽,知府哪裡敢怠慢他,糕點都端了好幾盤,兩人吃的很飽,聞游和陸永恬在等待傳召的過程中也是吩咐下人去買了東西,總不能讓證人餓著肚子,人家自己的下人買來,衙門裡面的人自然不會阻攔。
“餓了就多吃點,不餓就少吃點。”菜很快就上齊,夜搖光當先給溫亭湛舀了一碗鯽魚湯,放在他的面前,然後舉起自己的筷子。
眾人看著面前空空如也的碗,這差別待遇也太大了!
溫亭湛仿若未覺,明明說是餓了的人,吃飯的時候竟然給夜搖光折騰著螃蟹,將蟹黃和蟹肉弄出來放到夜搖光的碗裡,夜搖光比較喜歡吃海鮮一類的東西,這個季節已經不是螃蟹最肥美的時候,但勝在還沒有完全過季。
蕭士睿和秦敦還好,已經見怪不怪,聞游和陸永恬跟他們吃了幾頓飯,也有類似的場景,但卻沒有這麼誇張,兩人咬著筷子看著他們兩旁若無人,夜搖光吃了還不忘對溫亭湛笑眼彎彎。
兩人看得雞皮疙瘩一陣抖。
陸永恬正準備說些什麼,聞游可比他有眼色多了,立刻夾了一個餃子塞在他的嘴裡,險些沒有把他噎死。
第332章 月角暗,母親逝
一頓飯就在溫亭湛和夜搖光這樣旁若無人中吃完,飯後他們回了書院,陸永恬和聞游去忙著搬學舍,夜搖光等人回了自己的學舍,秦敦依然勤奮的拿著他的棋盤去尋了先生開小灶,蕭士睿卻來尋了溫亭湛。
他捧著一個盒子來到溫亭湛的面前,將盒子放下正對著溫亭湛打開,裡面有四塊令牌,都是同一個標誌,雄鷹一隻展開的翅膀,不同的卻是四種質地,分別是玉、金、銀、鐵。
“這是調配我暗衛的令牌。”蕭士睿開口道。
溫亭湛和夜搖光都是一驚,卻沒有說話。
蕭士睿將玉質的取出來:“父王將我的暗衛分作三批,金鷹負責我的安危,銀鷹隨時聽候調遣,鐵鷹乃是負責為我傳遞消息,這枚玉質令牌乃是統御三鷹,日後我只保留這一枚,另外三枚都交給你。”
溫亭湛的目光沉著的看著面前三枚令牌,他沉默了許久才抬起頭:“你可知你此舉意味著什麼?”
“我知道,意味著我將身家性命全部託付給了你。”蕭士睿臉上的笑容依然溫暖而又陽光,“父王臨終前,曾對我說,一個人無論站在多高的位置,若是他始終沒有一個可以全心信任的人,那麼他將是人世間最可悲的人,父王並不希望我成為這樣一個人,我亦不願變得如此可悲,你我既然是歃血結義的兄弟,我自然要對你堅信不疑。今日你在府衙的事跡很快就會傳出去,我的幾個叔叔很可能已經開始暗中對你下手,我知道你才智無雙,可雙拳難敵四手,把他們交給你,讓他們像保護我一樣保護你。”
溫亭湛霍然抬眸,他漆黑的眼眸定定的看著蕭士睿,眼底有著光華涌動。
蕭士睿坦然回視,他明亮的雙目淺淺的盪著陽光,眸中儘是信任。
“好,我收下。”溫亭湛將盒子合上,他語氣分外的鄭重。
這是一份承諾,一份生死不相負的情誼。
蕭士睿笑了笑,才又掛起一臉欠揍的笑容:“我都將性命相托,你總不該再隱瞞我你和柳家的齟齬了吧?”
溫亭湛一愣,抿了抿唇,他才開口道:“我娘是柳家三房的嫡長女……”
沒有一個字的隱瞞,也沒有刻意的對柳家抹黑,更沒有任何對柳家咬牙切齒的憤怒,溫亭湛很平常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蕭士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