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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痛的感覺,真的令人窒息。這種痛苦,就像當年父王離世一樣,讓他無能為力。
蕭士睿平靜的轉身甩袖去了內室,他砸了屋子裡所有的東西,將全部人給轟出去。
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因為憤怒而生悶氣,卻不知道他趁著這個時候,取出了一張符篆,這是夜搖光給他,溫亭湛算無遺漏,也猜不到,夜搖光說過只要將這張符篆點燃。
她立刻就會知道他有大難,會在第一時間趕來。
所以,當夜搖光一夜難眠醒來,就感應到了蕭士睿的急召。
她給蕭士睿的符篆是讓他性命攸關的時候再用,若不是情況緊迫,蕭士睿不可能點燃符篆,想到蕭士睿在帝都,而溫亭湛也在帝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蕭士睿用這樣的法子向她求救?
夜搖光立刻用神識詢問金子,金子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又用傳音符聯繫乾陽,得到的答案竟然是乾陽不在帝都,乾兌突然有事尋上門。
夜搖光顧不得許多,兩個孩子留在了緣生觀,知會了長延一聲,便立刻趕往帝都。
她要進入東宮實在是太容易,她竟然沒有想到蕭士睿是被溫亭湛給軟禁在東宮。
“阿湛,他怎麼會這樣做?”夜搖光不可思議,背負上弒君的罪名?
就算他還好好的活著又如何?他這麼多年的勞苦艱辛,都化為了烏有。
這些年夜搖光陪著溫亭湛,她最清楚溫亭湛費了多少心力,他的名聲不能有損。
夜搖光要尋溫亭湛問清楚,她闖入了天牢,卻發現天牢有修煉者把守,興華帝身邊有修煉者夜搖光早就知曉。
“夜真人,不要讓我們為難,睿王殿下所在的牢房有上古法印籠罩,您是無法闖入。”攔下夜搖光的人,還算很客氣。
第2666章 驚覺
“我要見我夫君,只問他幾個問題,絕不會讓你們為難。”夜搖光對兩人道。
“夜真人,若無聖諭,便請回。”二人分毫不讓,像兩個守門神一樣擋在夜搖光的面前。
這二人的修為,夜搖光一囧感覺到,兩個都是大乘期,真要硬闖她還真不是他們的對手。
“有陛下的聖諭,我便可以見到我夫君?”夜搖光問。
“是。”
夜搖光掃了二人一眼,轉身飛掠出去,不過她沒有真的去尋興華帝要聖諭,而是入了空間,乘著空間越過這兩個人,直接來到了溫亭湛被關押的牢房,她看到溫亭湛衣衫整潔,盤膝坐在牢房的石床上,他閉目養神,面無表情。
牢房簡單卻乾淨,看得出並沒有人為難溫亭湛。
她正想衝進牢房,卻怦然一聲撞在了牢房鐵柱中間的空曠處,原本什麼都沒有的地方,因為夜搖光這一撞,竟然產生了一陣波動,立刻一圈圈金色的光芒浮現出來。
氣力一波動那兩人看守溫亭湛的人也被驚動:“夜真人,上古法印,真人莫要再白費力氣。”
夜搖光抬眼,就看到被她驚動的法印懸在了牢房的頂部,它的光芒像幕布散開鋪滿整個牢房上空,而後垂落下來,將牢房給緊緊的包裹。
夜搖光飄出了空間,也不管這兩個人,對著牢房內呼喊:“阿湛!”
溫亭湛卻依然閉著眼睛,根本聽不到夜搖光的聲音。
“夜真人,你的聲音睿王殿下聽不見,你的人睿王殿下也看不見。”
夜搖光不信邪的一掌打在法印散開的屏障之上,她的力量根本滲透不了法印,被法印給反彈回來,好在她有了心理準備,一個閃身避開,否則要被回震回來的力量所傷。
她絲毫沒有撼動法印,溫亭湛依然閉著眼睛,壓根不知道他們就這麼近在咫尺。
仿佛是知道夜搖光無可奈何,這兩個人也不再阻攔夜搖光,不過站在牢房的兩端。
夜搖光取出靈犀玉扣,然而她最後的希望破滅,曾經的靈犀玉扣可以讓他們幾次心有靈犀,這一次在上古法印面前,也是沒有半點反應。
不,也許有那麼一點反應,因為溫亭湛不知是否心有所感,突然睜開眼睛,從懷裡取出了靈犀玉扣,拿在手裡愛惜的摩挲著,他突然睜開眼。
明明視線掃過了夜搖光,卻沒有做任何停頓,這兩個修煉者沒有騙她,溫亭湛完全看不到她,他望向窗戶,手裡握著靈犀玉扣,突然隱含著笑意開口:“搖搖,你也在想我麼?別著急,我很快就去尋你。”
他哪怕是身陷囹圄,依然身姿挺拔,絕代風華。
這個連她都闖不進去,被完全屏蔽的兩個世界,他依然是那樣的成竹在胸。
夜搖光的眼眶有些酸澀,她相信他,相信他從來不會夜郎自大。
哪怕是現如今的情況,他一定有法子脫困,可一想到從此以後,他就從萬人稱頌的人變成一個弒君之臣,背負在身上的污名,此生再難洗去。
她的心就痛的呼吸困難。
作為一個修煉者,她不應該看重功名利祿,但這些年溫亭湛對這個滿目瘡痍的天下,殫精竭力,他從來沒有對不起任何人一分,若他真的弒君,她也願意認,可他沒有。
他不應該是這樣,這樣的結局。
作為妻子,夜搖光絕對不能接受。
泛紅的雙眸深深凝望了溫亭湛一眼,夜搖光轉身離開。